得知了梦中梦的方法,我便即刻充满了信心。可是眼前的梦演道人却显得有些忧虑,眉间那一丝犹豫闪过,轻声开口:“但是……友人曾经说过,进入梦中梦这种方法最好轻易不要尝试,因为它关系到梦境宿主的安危。”
我看梦演道人的话中似乎藏着什么隐情,于是急忙追问。
梦演道人叹气摇头,摆了摆手中的浮尘,轻甩紫色衣袖说道:“因为……友人你曾经说过,你曾因为进入梦中梦不慎败给了噩梦中的邪物,因此害一个无辜的梦境宿主丢失了性命。”
我愣住了。
怪不得我从没见过我师父进入过梦中梦,甚至都从来没有对我提起过。原来,是因为师父他擅自进入梦中梦而无意害死了一个人的性命!
“那……那人是谁?”我不敢想象师父的手上居然沾有鲜血,虽然不是故意为之,可还是足够让我震惊。
梦演道人苦笑着摇头,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转身挥袖离开。
“哎……”我刚要上前喊住他,却只觉脚下一软,再度睁开眼,我就已经躺在了客栈的床铺上。
我睁开眼环顾四周,嬴萱已经能下地走路了,正站在我的床边焦急地看着我,而文溪和尚则在一边用金针对我脚底的穴位进行施针。灵琚坐在角落的小板凳上拿着一把蒲扇在扇风熬药,而雁南归的左臂则缠上了新的绷带,看样子应该是在撤离的时候与血苋交手而受了伤。
“梦演道人呢?”我猛然坐起身。
文溪和尚急忙一把按住我:“你别乱动!你身上的穴位都还被封着,强行活动会有损……咦?你的脉象怎么……”说着,文溪和尚触碰到我的手腕后就松开了手,疑惑地看着我。
我坐起来抬手拔掉了扎在脚底的金针,起身就披上了灰布袍。
“师父?你活过来了?”灵琚丢下手中的蒲扇一把扑进了我的怀里,死死抱住我的双腿。
一旁的嬴萱也惊讶得不行,双眼红肿,看样子应该是刚刚哭过。就连雁南归也都疑惑地走上前,难以置信地摸了摸我脖子间跳动的脉搏。
“姜楚弦……你……”嬴萱抬手就打在了我的肩膀上,然后又一把抱住我,勒得我几乎喘不过气来。
“你、你干嘛啊?要死不活的……”我急忙推开嬴萱,却不小心碰到了她之前伤到的肋骨,她痛得呲牙咧嘴,抬手对着我就是一巴掌。
“姜楚弦你个没良心的,你要是真舍得死那我就舍得埋!你知不知道我们有多担心你!”嬴萱说着,眼泪就又掉了下来。
看来……我的确是在鬼门关上走了一遭,若不是咩咩的猫毛,恐怕我早就去见阎王爷了。
文溪和尚也是像看鬼一样看着我,这里摸摸,那里听听,然后仍旧是疑惑不解地连连摇头:“奇怪……怎么就突然好了呢?”
看来他们并不知道是梦演道人进入我的梦境用咩咩的一条命救了我,那么,梦演道人又是如何做到化梦的?
“我……到底怎么了?”我上下端详着自己的身体,根本是毫发未损,看不出有任何的异常,甚至感觉还更加强壮了几分。
文溪和尚惊讶地回答:“毒虫进入你的身体,沿着你皮肉与骨骼之间的缝隙将你全身上下都爬了一遍,所到之处,你的皮肤上都是一条乌黑的细线,我把你背回来的时候你就已经停止了呼吸,浑身肿胀,身上的肌肤一碰就破掉,随即流出乌黑的毒血……我用梵妙音吊着你最后一口气,试图用金针将你体内的毒素排出,你躺了三天三夜,虽然皮肤已经恢复,但仍旧是没有任何呼吸,几乎成了一具尸体。可是……怎么就突然……”
我听了文溪和尚的话一阵头皮发麻,看着我自己现在完好无损的样子,我着实应该跪在地上拜谢一下梦演道人和那只黑猫。我无法想象若是自己真的以那副惨状死去,该是会多么的不甘心。
我将梦演道人的事情告诉了他们,他们才从震惊中缓过了神来。面对我的死而复生,情绪波动最大的就属嬴萱和灵琚了,文溪和尚说,我昏迷了多久,她们俩就哭了多久,只可惜对我而言我不过是做了一场痛苦的噩梦,并没有清晰感受到她们所感受的生离死别,这让我面对她们热情的关怀多少还是有些不适应。
“不过……”文溪和尚的手还在我的脉搏上放着,他皱了皱眉说道,“你体内的毒虫并没有驱赶出来,只不过你的身体好像对它产生了免疫。但毕竟是毒虫,一直寄生在体内也不是办法……”
我听了文溪和尚的话,双眼一沉抽回手抬头望向东方的荒林:“放心,等我打败了血苋,她自然会帮我取出毒虫。”
谁知道嬴萱不乐意了,上来就推了我一把恶狠狠地说道:“你疯了!?好不容易捡了条小命回来,你还要去招惹那骚娘们?你是不是嫌命长?”
就连一旁的灵琚也上前附和:“是啊师父,灵琚不想让师父再去冒险了……”
我笑了笑,学着梦演道人的样子背手走到窗前,成竹在胸地说道:“文溪和尚的妹妹还没有找到,我师父的去向也还无从知晓,更何况,数以千计的卫辉县村民都还有性命危险,我怎么能就此善罢甘休?放心,这次,我自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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