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它们是世界孕育出的怪物,也是你们自己孕育的怪物。”
魔虎君王低语。
其中蕴含的癫狂绝望足以将任何圣灵拽入无间深渊。
君王主动拥抱永世的沉沦,臣民孕育出低劣的污秽亦无法感染,于是亦如曾经簇拥他的臣子。
祂,亦是污秽簇拥的君王。
所谓的六尊者,不过是沉沦的圣灵。
污秽的源头供养尔。
“君王,自当诸物臣服。”
漆黑的污秽化为邪龙,盘旋而上!
腐蚀瘴毒的鳞剐蹭着铁皮的树干。
尸骸反攻,乘着邪龙倒卷而上,啃噬着曾经信仰的神灵。
邪龙缠绕,人面被撼动,祂被压制。
引以为傲的底蕴为他人做了嫁衣!
像是迷乱过往,无论什么手段,都只是徒劳。
“你在说什么胡话!妄图用语言来迫我臣服吗?!”
苍老的人面扭曲,语调愤懑。
“曾经只懂坐视一切的君王怎如此的天真!我亦是君王!”
人面喊道,他已经将那权柄尽数染污。
若论本质,祂何尝不可称得上一声君王!
难道只有你会这些手段吗?!
树心在沉重的跳动,雷霆翻涌。
沉闷的鼓声震撼污浊的空间,树皮开裂,缝隙之间流淌着妖冶的血芒。
邪龙狂舞,咆哮厮杀。
遒劲的枝桠强行撑离邪龙绞杀,血芒如剑光,尸骸坠地。
域的天穹在颤抖,伴随着狂舞的枝桠碎裂!
无数的碎片燃烧坠落。
“万象无形!”
沾染过于高贵的权柄使得树躯震颤,越发妖冶的血芒在流淌。
无形无相的手臂在伸展,将那邪龙拖拽。
指尖划破了紫黑的树皮,夹杂浓稠血芒,化为无数利刃激射。
刺穿邪龙的身躯。
树皮在继续开裂,化为裂谷。
血芒如瀑,绞杀一切。
渊群被邪龙吞噬,化为邪龙利口啃噬树躯。
人面以被葬于树心的权柄化为此方世界唯一的主。
无形无质的手将邪龙撕扯,但魔虎只是静静的观望着两者的厮杀。
邪龙,血树。
域的苍穹在哭泣陨落,无法阻止两位来自远古神灵的厮杀。
漆黑与血祸。
污秽与堕落圣灵。
被视为不祥的双生子的存在在厮杀。
混淆了域中天地。
……
“该结束了。”
魔虎息声。
“归。”
祂下令,树心在跳动。
如地核般的树心在跳动。
难以言喻的撕裂感从树心传递,那一丝的权柄在剥离。
“绝不允许!”
人面嘶吼。
独属于祂的道与树心伸展,将那丝漆黑的权柄封锁!
君王夺走了他们的一切!绝不允许最后的希望亦被剥夺!
“启,我很欣赏一句话,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不要抢!知道吗。”
魔虎低声,像是在劝解一位老朋友。
身躯濒临溃散的邪龙彻底的溃散,魔虎的掌按下。
奔涌的污秽化为牢笼,以破碎苍穹为依附,锁住人面的枝桠。
生杀予夺,皆在君王一念之间。
启,闹这么久,该消停些了。
染污的漆黑权柄被强横的剥离,洞穿了树心。
人面扭曲,承载无数怨恨。
“真是麻烦。”
魔虎低声,这权柄自他衍生。
启却将他染污,以污秽为媒介驱动。
“你拿不回去的!权柄已彻底被污秽,它们共生成长,你也驱散不了它们!”
人面虽被束缚,却笑得张扬。
权柄为君王所衍生,但也是九州意志所认同。
九州意志绝不会容许与污秽共生的权柄回归。
绝不容许染污那残破还未曾苏醒的权柄!
君王视我等为草芥,我等亦视君王为贼寇!
阻断君王复苏之路,祂已然心满意足。
“谁说我要拿回去?”
难不成污秽也会污染神智?让曾经聪颖忠良的启化为此等模样?
漆黑的虎掌摊开,与污秽共生的权柄飘摇至掌。
或许不如说,这般来说才是刚刚好。
魔虎眼帘低垂,思索不为人知的奥秘。
“焰!”
祂敕令。
燃烧神圣古树的金焰化为无边际的火龙咆哮。
邪龙再度被污秽塑造,无边的渊群在其中游弋。
邪龙与金焰相对,贪婪的注视被染污的权柄,厮杀的欲望高涨。
毁灭对方,是他们唯一的想法。
甚至险些吞没王者的禁令。
“合。”
祂勒令。
污秽与金焰迫不及待向飞奔吞噬权柄。
二龙相争,纠缠的惨烈的厮杀在人面之前上演。
金焰将污秽炙烤,污秽堕落金焰。
权柄弥合它们的伤口,直到……
他们彻底的融为一体。
金与黑复杂成斑驳的色彩。
那是怎样的一条龙,邪恶而又神圣威严。
身形如火焰虚幻,又如污秽扭曲。
人面洞穿,混乱才是那本质!
权柄在生效,被渊群吞噬。
新生的怪物垂涎,垂涎剩余的染污权柄。
“慢慢吃吧,这是你的礼物。”
魔虎在轻笑,满意自己的杰作。
“启,这是你我的杰作。”
“你是在驯养怪物!”
人面对眼前的君王感到无比陌生。
“可这才是这一丝权柄的真正用处啊。”
魔虎轻声,以渊群残破的吞噬之道为载,以染污的权柄为质,污秽与君王的威严焰火作为形体。
这确实是一个怪物,但却是这一丝权柄的唯一用处。
也是最好的用处。
为何会做出此等事呢,可能君王,也有自身的野望……
魔虎归结,新生的怪物吞噬权柄,乖巧的蹭着魔虎的掌。
“便称你为渊龙,如何?”
渊龙的神智不足以理解这等纷繁复杂之物,仅仅为君王的垂青而兴奋。
它对着无边古木垂涎欲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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