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吃下来,我是真被她看不自在了,急着走人,就跟阿正交待:“你照顾好你白姐,我先走了。”
为显诚意,也跟白曼清说:“我这边还有点事要办,等办好了给你打电话,咱们再聚。”
她“嗯”了一声,叫住我,“你等一下。”
她打开一个箱子,从里面拿出一个包装袋,递给我。
“什……什么?”我迟疑着没接。
她却一把塞到我手里,之后招呼阿正:“走吧。”
他们三人在门口拦了出租,我站在饭店门口,看到车走没影了,才想起手里的东西。
打开一看,竟然是一件衬衣。
白的,跟我现在马上要去挖坟的工作,极为不附。
但那白色是真的好看,耀眼的雪白。
我先回了一趟宾馆,把衣服放好,之后才出来买相关的工具。
赶到公主村的时候,杨伯家门口站了很多人,还停了很多车。
小傀已经先飘了过来:“哥,这事很复杂呀,这坟咱可能挖不了。”
“怎么?”我没往前靠近,小声问他。
他急火火地道:“上面来人了,说这是国、家的东西,私人不能动,现在一大堆人,都娶到老杨家里,让他搬家,要把这一块圈起来。”
“谁捅出去的?”
“这我们不知道呀,早上老黄过来,就成这样了,咱们要是昨天来就开始挖,你说现在能不能已经挖出来了?”
“挖不挖得出来不知道,被他们逮住,当下就能赠送银色大手镯一对。”
小傀瞪大了眼:“真的?好看吗?”
我瞟他,这孩子单纯的都成傻子了。
“去把老黄叫出来吧,这事一时半会儿解决不了,得另想办法。”
我们从公主村离开的时候,又看到几辆车,从古城方向过来,往他们村里进。
老黄咬着牙根说:“要是早点挖就好了,现在怎么办?你说我们跟他们说说,就说咱们进去不动别的,就找个铃铛,他们能同意吗?”
“那里面现在有一根针,都是国、家的,什么也拿不出来。”
他“啐”了一口:“那怎么办?”
我没说话。
过了一会儿才问他:“你觉不觉得这事有蹊跷?咱们刚好来挖,就有人往上举报了,来的也太及时了。”
老黄转过脸看我:“你是说,这事也是针对咱们的?”
“没证据,但太巧的事一般都不同寻常。”
黄老邪当下拍腿:“要真这样,一定是那个姓谢的干的,他应该最怕我们把铃铛聚齐吧?”
我几乎肯定就是他。
先前他应该不能肯定三清铃在哪儿,但昨天男狐说了之后,他也得到消息,所以就提前于我们,把这事捅了出去。
我们拿不到,以后他就能想办法拿。
我奇怪的是,当时就我们几个知道这事,谁也不可能漏出去,那谢向国是怎么知道的?
琢磨间,车子已经行到过去纺织厂的位置。
这里因一场大火,彻底烧成了灰烬,触目所及全是一黑焦黑。
大门也没有了,断墙残垣,从断墙处往里看,已完全看不出来这里曾有过什么。
男狐在我口袋里说:“这里都毁成这样了,封印还在,你以前是真的厉害。”
老黄快速看我一眼。
当着前面司机的面,我没接他的话,直接让停车,我和黄老邪从这里下来。
等车走了,才把男狐拿出来:“这里你还真知道呀?!”
“我当然知道,古城什么地方我不知道。”
“好,那你跟我说说,当时我为什么要把这里封起来。”
他被收尽一个聚阴的透明瓶子里,这样带着方便,也少让他接触阳光。
只是地方有点小,他明显在里面很憋屈:“你先把我放出去,舒展一下筋骨,我慢慢跟你说。”
我把瓶口一打开,他立马就从里面滚了出来。
还没落地,就“嗖”一下就又回到了我包里,大叫:“卧槽,今天的太阳怎么这么烈。”
我:“……”
黄老邪已经笑的前仰后合:“你当我们爷装起来是限制你自由啊,那都是为了保护你。”
他并不领情:“没他保护,我不是也好好的。”
“是,你是好好的,好的连尸身都没有了,明明狐妖,现在只剩个魂。”
男狐差点没气死。
想出来打黄老邪,又知道现在他的气弱,根本不是对手。
但他嘴强,什么话都能说,什么话都能骂,硬是把黄老邪骂恼了,跳着脚吆喝:“你这么多年的修行,是不是全用到骂人上了。”
男狐半点不示弱:“那又怎样,也算一技之长。”
黄老邪彻底没招了,求助地看着我。
我摊手:“骂人这事我也不行,你自己看着办吧。”
他一脸气:“男人怎么动不动就说不行,爷,你行的,干他。”
男狐从包里探出个头,斜着眼睛看我,很有点挑衅的意味。
我安抚地拍拍他的头:“乖,躲好吧,真被太阳晒没了,再多话也没人听。”
他“嗷”一声仰到在包里,鼓着肚皮“呼哧呼哧”喘气。
黄老邪立马向我竖大拇指:“一物降一物啊,像这种的,还只有您能对付。”
“别吹彩虹屁了,把他放出来是说正事呢,你们两个吵了半天,说一句正题了吗?”
男狐扒着包沿,又把脑袋露出来,神情很倔强:“我想过了,你也先得给我找个身体,让我能像你们一样活在光天化日之下,不然我什么都不会说。”
“行吧,那你回瓶里吧,我也不想听了。”
“诶你人……”
我一把将他的头按回去,叫着黄老邪:“走吧,先回去。”
从纺织厂步行到大路有车的地方,我们拦了辆电动三轮,往宾馆里去。
黄老邪坐在车里四下张望:“爷,怎么改坐这个了,是不是有什么行动。”
我面无表情:“没有,钱没了,凑合着坐吧。”
开三轮的大爷“哼”了我们一声:“三轮怎么了,在城里跑的不比出租车慢,还不堵车,钱又便宜,没钱还坐出租的,都是打肿脸冲胖子,装的。”
我立刻闭嘴,不再应话。
黄老邪的口张了几次,也选择识时务,重新闭上。
表情感觉像悟到了什么。
古城藏龙卧虎,一个拉车的都能舌战群雄,男狐在这儿这么多年,会怼人好像是理所当然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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