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正好华子从后院过来,看到两个送餐的,“哟”一声,跟他们后头的我打招呼:“哥,你买饭了呀……”
我给他递了个眼色。
他装作若无其事,又往后接了一句:“我还说出去弄点吃的呢,既然你买了,我就不去了。”
两个送餐的看到有人来,立马想把箱子放下走人。
但华子比他们还快,已经转身往里跑去,边跑还边喊:“玄诚师傅,温燃出来吃饭了。”
等我们到了后院,玄诚子带着张怀,华子他们都已经出了屋门,而且一看架势,就不是只想等口饭吃的。
张怀和李木第一时间抄了后面,跟我一起堵住两个人的去路,前面的玄诚子、华子、温燃也露出不好惹的凶相,一人手里不知从哪儿弄来根木棍,在手心轻轻敲着。
那两人一看情况不对,转身就想跑,被后面的张怀我们三个一下子抱倒在地。
玄诚子他们直扑上来,三下五除二就把两个人按住,并且弄了绳子绑结实。
饭菜不能脏,已经及时捡起来,先送到屋里去了。
也没急着吃,而是把两人绑巴到前院的树下,准备开审。
玄诚子是老手了,搭眼一看那两个人,就开始往他们身上翻找,最后从两人隔着衣服的后背上,各找到一张纸符。
他没揭下来,看完以后,还把他们的衣服整整好,然后吩咐温燃进去拿了一把线香出来。
经验丰富的“老贼头”,慢条斯理地把香点着,然后只拿一根,开始在其中一人的鼻子下面烧。
那人刚开始极为抗拒,头一直摆来摆去,躲避着烟儿气。
只不过他已经被捆了起来,再动也动不到哪儿去,而且玄诚子看他躲,干脆又点了两根,叫上华子一起,分不同的方向,往那人的鼻子上熏。
这样,无论他往哪边躲,都能把烟熏到他的脸上。
不过两三分钟,那人就扛不住了,开始求饶:“大师,放过我吧,我是听别人指示办事的。”
“听谁指示?”玄诚子问。
那人苦着一张脸,嘴唇哆嗦好几下,才含糊道:“不……不清楚呀,就是……”
“不清楚?你们在青木观外多少年了,外面进来什么样的人你们不清楚?现在跟我装糊涂呢,看来不上点重的,你们是不肯说了。”
玄诚子一边说着,一边把香头往他们鼻子下面凑。
细细的香烟儿,跟得了指示似的,直往那个人的鼻孔里钻。
他越发慌张,背在身后捆在树干上的手,开始挠树,两只脚也来回踢腾起来,脖子最大幅度地扭转,好几次都撞到树上,发出“呯呯”的声音。
嗓子眼里“呼哧呼哧”发出厚重的声音,眼神里满是祈求。
正当我以为他们扛不住,马上要说的时候,却听到两人同时发出一声惨叫,紧接着后背“轰”一下起了亮光。
华子“卧槽”了一句,转身就往后院跑去。
我则从怀里摸出一张符纸,就用手指在上面快速地画了一张灭火符,直接推到两人的身上。
他们后背上的火势被压了下去,衣服焦黑一块,头发也有烧着的痕迹。
这时候华子也跑来了,手里提着一桶水,不由分手泼了两人一身。
两个人再次发出惨叫,却跟之前的声音不同了。
眼神也不一样,茫然而无措地看着我们,很明显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但后背被烧,大冬天的身上又被泼了冷水,让两人脑子都跟着乱了,也不知道先顾哪头,只看着我们发抖。
玄诚子收了香,张怀和李木把两个人解下来。
我过去给他们解释:“两位送个餐怎么还在路上抽烟,看把自己的衣服都烧着,幸好我们发现的早,要不然还得把我们道观给点着了不成?”
两个送餐员,互相对看了好几次,一脸懵圈。
但职业道德让他们既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还是先诚恳地道歉,并祈求我们不要给差评。
“差评我们不给,是念在你们大年三十夜还出来工作,也是不容易,但下次一定要小心。”
两人赶紧作揖:“一定一定,对不起了。”
玄诚子背着他们向我竖了大拇指,语气还是老神在在的:“既然乐乐大师都说了,这次就算了,赶紧走吧。”
我过去把两人从地上拉起来,顺便一人塞了一张折好的平安符,进他们口袋,把两人送出道观。
回来的时候,他们几人已经在往桌子上摆饭。
我有些纳闷:“这人都被动过手脚了,饭还能吃吗?”
玄诚子一边揭盒盖,一边抽鼻子:“怎么不能吃,这么多好吃的,不能因为人家下了蛊,弄了灵就扔了吧,太可惜了。”
我听到“蛊”字,虎躯都是一震。
这玩意儿可不是好东西,真被下到身上,不死也得去半条命。
但看玄诚子的样子,好像真不在乎,我也就压住好奇,帮着他们一起把饭菜摆好。
色香味俱全,送来的及时,好些菜都还冒着烟儿,在这样一个冷冬的晚上,真是看看都叫人流口水。
按玄诚子平时的尿性,早就一屁股坐下去,开始大块朵颐了,这次却没有。
看来他也没有那么心大嘛!
我心情舒畅地看着他点了一把香,插在温燃拿来香炉里,又摸了两张符出来,一张驱虫,一张驱灵,当场做了法。
随着一股黑烟从桌子上飘出去,真正属于饭菜的纯香味,才一下子扑到每个人的鼻子里。
温燃连香炉也不收了,抄起筷子就上手。
玄诚子抢了个第二,十万分不服,一边吃,还一边抽出手来去打温燃的脑袋,被小家伙一歪头躲了过去,继续往嘴里塞肉。
华子也坐下来,我坐在他旁边。
张怀把香炉收走,李木则从众多菜里,挑了两盘素菜,又拿了两份饭,跟他一起坐在一旁吃去了。
难得的大团聚,我来道观里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跟他们同桌吃饭,所以看到张怀和李木这样,还是十分敬佩的。
他们是正二八经的道士,遵守着道士该守的规则,既是在玄诚子这样的混子影响下,也丝毫不破戒,是很让人钦佩的。
再反观玄诚子……
好家伙,我走神这一下,他已经把两条鸡腿捞到手里,左一口右一口,全部涂上口水,记到自己名下,还怕别人抢了其它的,把一盘鱼也罩到自己怀抱之下。
我:“……”
大概我的不满太过强烈,玄诚子连眼皮都没抬,已经感觉到了,偏头“哼”了我一声:“乐乐子,你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我们这儿好几年没吃过这样好的饭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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