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汤药灌下去,我真正进入晕睡,也或者是晕死状态。
不过这次昏迷的时间不长,到第二早上,太阳升起的时候,我已经醒来了。
走出屋门,看到只有不知从哪儿请的两个小工,正在清理之前塌房子的垃圾,其他人都不在后院。
那两名小工看到我,互相对看一眼,然后一起向我问好:“大师,早啊!”
我点头示意,然后往向前院里走。
那边挺热闹,好像是来了很多人一样,不知道玄诚子又在搞什么。
出后院之前,我用余光朝后瞥了一下,两个小工手里的活儿做的极慢,却一致转头看着我。
进了前院,才看到热闹的原因,原来是一些平城附近的信众,过来跟玄诚子约明早烧头香的事。
这一带都有烧头香的习俗,传说大年初一烧了头香,一整年都会顺顺利利,招财进宝。
过去九凤山是首选,这一天平城、包括平城周边的人,大半夜的就开始往山上爬,就为了抢头香。
但青木观过去从来没办过,头香永远都是玄诚子的,因为他习惯,每天早上起来,梳洗完毕,先去给自家祖师爷上柱香。
由他过去多年、并不怎么幸运的日子来看,头香似乎也没那么灵验。
但普通的信众不管这些,反正意头是好的,他们就是要抢香。
九凤山不能上了,青木观正好新崛起,于是就都往这里来了。
只不过,大年三十就过来占位,有点太偷机取巧了。
好几个人把玄诚子拉到一边商量,愿意多给他点钱,让道观早些开门,或者今晚就让他们留宿在观里,这样明早不急不慌,就能抢到头柱香。
还有的抢不到玄诚子,就去跟张怀李木说,悄悄给他们塞红包,甚至还有拉住温燃不放的。
一时间,前院里才热闹非凡,真像过年。
看玄诚子的样子,似乎也很享受被众人包围的感觉,眼睛都笑成了一条缝。
我不便打扰,准备撤回。
还没安全撤离,就被他乍乎着叫住:“常乐大师,这边这边,你可来了,这些信众都是要来咱们道观上头香的,你给他们讲讲上头香意义。”
众人一听,还有头香的说词,也不管玄诚子的话是真是假,“哗啦”一声就往这边扑过来,迅速、热情地把我围到了中间。
我:“……”
我昨晚对玄诚子升起的那点好感,在人群渴望的眼神里,逐渐在消失。
但他们已经在跟前,且一脸虔诚,不说点什么,我怕是难以脱身。
想了想,还是跟他们说:“所谓头香,只要在大年初一早上八点之前上的香,都叫头香,既是十点来上,祖师爷也一样能看得见。所以大家不要着急,回去好好睡一觉,明早再过来就行了。”
有的人信,有的人不信,在后面嚷着问:“真能看见吗?神仙也那么忙,不是头香,他们怎么知道是谁上的?”
玄诚子捋着虚拟的小胡子,远远地看着我奸笑。
我环视了一下围着我的众人,再次解释:“既然是神仙,当然会知道谁上了香,谁没上香,而且拜神要的是心诚,不是表面架势。你们平时多做善事,偶尔来道观做个法会,捐个灯油,神仙会记得更清。比都赶在大年初一堵着门,更让祖师爷喜欢。”
这句话多少起了点作用,正往前涌的人,脸上出现疑惑之色。
玄诚子趁势在那边喊:“刚才大师说了,八点之前都是头香,明早咱们道观六点就开门了,大家都有机会,现在先回去吧。哦对了,走的时候别忘了在巷子口喝杯奶茶呀,冬天一杯热奶茶,贴心又温暖哒。”
虽然没什么科学依据,但能来这里的都是信众,观里大师说的话,他们还是信几分的。
再说了,奶茶本来大家平时就喝,现在不过是换个地方喝,又不贵还热乎,当然支持一下了。
于是,这些人从道观里出去,直奔奶茶店而去。
青木观里也没闲着,明早既然要开门上头香,很多东西还是要准备的。
线香要备着,还得备鲜花水果等供品。
我更忙,得回去接着画符。
到这天晚上,基本上该准备的东西,都已经备齐了,忙活一天的玄诚子他们,都累的不轻,东摇西歪的回到自己的屋,连晚饭都不提。
我把符画完装好,出来的时候天色都暗了下来。
就拿手机下单,让还开门的餐馆,直接送一桌的饭菜来,包括饺子,汤圆,还有鸡鸭鱼肉等食物。
我见玄诚子并不忌讳这些,连鸭掌都吃,也就没点什么素食之类。
饭菜回来之前,在后院客厅里拼了两张方桌,做成一张大饭桌,等着吃团圆饭。
大概年三十比较忙,我们点的又多,一个多小时后,饭菜才送到。
来了两个人,拎了满满两大箱子,在道观外面就打电话给我。
实在有点多,我就让他们帮忙送进道观里。
两人明显迟疑了一下,脸上有些为难地说:“对不起啊,我们店里忙,要不给您放这儿,您自己慢慢拿?”
我更奇了,“这里面这么多盒,你们都摆在地上让我拿吗?人都到这儿了,有站着说的功夫,就送进去了。”
其中一人把箱子往地上一放:“把箱子也给您放这儿,我们真的赶时间不往里面送了。”
这就更怪了。
我没说话,也没让他们走,盯着两人看。
另一个有点心虚,犹豫着道:“要不送进去吧?!回去跟老板说说……”
他说着话,眼睛还往先放箱子的人身上看。
那人脸色明显不好,绷着腮帮子不说话。
饭菜都送到门口了,我反正不急,倒是要看看他们两人搞什么,为了防他们扔下箱子跑路,我还出了道观门,站到他们身后,堵了他们的后路。
“请吧二位,这么站下去,也是浪费时间。”
两人又互看了一眼,这才拿起箱子往里面走。
迈进道观门的时候,他们的脚明显迟疑了一下。
趁着院门下的灯光,我看到其中一个的脸色都白了,眉头也紧皱一下,好像在忍什么痛苦一样。
青木观里并未布什么法阵,平时人来人往的都没什么事,怎么就他们两个有异样?
我犹疑的时候,那两个人已经往里走去,但很明显,越往前走,他们的脚步越慢,脸色也越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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