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日,因为宫墙的侍卫之中有自己的内应。虞紫芙也过的惬意的很。
起初将小乞丐捡回来做侍卫,虞紫芙也没想到这么多。直到那天皇后又嫌弃她做公主没个公主的样子,她才发现有内应的好。起因是虞紫芙在晚宴上品了超过五道菜;有三盘菜吃了超过一半。本是宴请南梵、东夷、北荒使臣的晚宴,众人的视线都聚焦在了这个用手抓着东西就吃的公主身上。虞紫芙也不是注重细节的人,相反;从出生起被条条框框束缚久了,真实的性子跳脱的很。不拘小节的很。本性天真烂漫,也从不去想太多。那日的举止也不过是等了太久才用膳着实饿了。
她也才不过十三四岁的小姑娘,哪里如同大人一般,能考虑那么多。
她有时候都怀疑皇后是不是自己的亲阿娘。对自己严苛至此。可她也没考虑到自己是出身皇庭,更是西川唯一的皇嗣。
那次晚宴,虞紫芙被罚一日不许进食,被锁在塔房中,皇后那句“你要记住你是西川公主,不是什么阿猫阿狗的!”在她脑海里回荡。
塔楼是一座巍峨耸立的塔楼。三百阶台阶,高耸入云,巍峨壮丽。是公主的居所。是虞紫芙出生时立刻为她而建的。除了守卫、公主的贴身侍女、陆绾岑、太后、长公主还有帝后,无人可踏足半步。哪怕是自己的异性亲戚也是。
那时的她还不能理解,不能体会。公主二字的意义和责任重大。身份背后承载的无数荣耀。更是家族的荣耀。是走到哪里都会被注视遥望的流星。
虞紫芙的贴身宫女也被皇后撤去。皇后说这是虞紫芙不守规矩礼制的惩罚。撤走了贴身宫女,虞紫芙无人作伴,更是没人会偷偷来给她送吃食。她又气又饿。坐在铜镜前将自己的发钗尽数拆下;发乱如麻。又气又委屈的流完一阵泪,疲软的瘫倒在铜镜面前的桌上。将自己的首饰全都丢了出来,砸在地上解气。
委屈又生气。气自己为什么生在了帝王之家,如果是像陆绾岑一样生在长公主府就好了,长公主夫妇恩爱;府里气氛更是亲如一家。府中家臣一千,可哪怕是长公主府茅厕的洒扫婢子,都能感觉到自己是长公主府这个大家庭的一份子。
每个人生辰都能分到长公主夫妇亲自挑选的礼物,亲手提笔的贺词。其乐融融。还记得儿时,长公主姑姑抱着她时,长公主婿陆先生也在一旁牵着大自己一些的陆绾岑。陆先生那般和蔼可亲,是那样好的父亲。他摸摸陆绾岑的小脑袋,笑着告诉陆绾岑,长公主抱着的是自己的小表妹。小时候陆绾岑没吃相的时候,长公主夫妇也只是默默等着陆绾岑用完餐,长公主眉头一皱。
“菖饴,将才是不是有什么忘了呀?”眉头虽然皱着,语气却好像雪花落在屋檐上一般轻柔。
陆先生转手将没反应过来的陆菖饴抱进怀里。“我们菖饴啊!刚刚吃饭的样子不好看了。阿爹抱抱,阿爹抱抱就记住了。”陆先生又将小小一只的女儿亲亲。
“嗯!菖饴真香。我们菖饴是个香卿卿。跟阿娘一样,长大一定跟阿娘一样貌美智慧。只是吃饭学着有个端正的姿态就更好看了。我卿卿菖饴就会是最好看的。”
长公主从陆先生手中接过陆绾岑。“嗯!阿爹说的没错。阿娘也最喜欢我们菖饴了。我们菖饴最是听话乖巧了。”长公主的下巴蹭蹭小陆绾岑的额头。陆绾岑这时候总是在长公主姑姑怀里笑着的,还调皮的扭来扭去。扭的长公主都捉不住她,一口一个“哎哟,哎哟。我们菖饴变成小毛毛虫了。阿娘都捉不住了。”
冬日院中落满了积雪,长公主从来不让人把这些积雪扫了。反而是让下人都方向手中的工作,休息休息。同陆绾岑一同在雪上玩毛毛虫游戏。大家一起躺在雪上学着毛毛虫的样子蠕动。比谁推出的空白区域多。长公主也不顾弄湿自己的狐皮大裘,脱下自己的外袍随意弃在一旁就躺在陆绾岑身边。“阿娘陪你一起当毛虫子。”
陆先生从朝中回来也立刻加入这场游戏。“阿爹跟你阿娘比一场。”长公主同陆先生激烈比拼着,长公主、陆绾岑却笑的开心。下人们也在一旁,有的给长公主加油,支持陆先生一派的也给陆先生加油。
陆绾岑的童年是那样充满欢声笑语。
而虞紫芙,她自己,连伸脚去踩个积雪也是错。
虞紫芙就这样躯壳一般趴在桌子上。她都哭累了。
这时云长却在侍卫轮班换岗时悄悄脱离队伍飞身上塔。他白日换班用膳时听说虞紫芙被皇后关起来;一日不许进食。
云长从屋子背面靠近。那里没什么守卫。他敲敲窗户。
虞紫芙听见,有气无力心不在焉的走过去开窗。即使她不知道来的是谁,但是她知道来的定不是在这个时候最相见的陆绾岑。那是她最好的朋友,是最能给她带来欢欣的知心好友。若是换在以前,每每在这种时候,陆绾岑都会进宫来看她;陪她说说话。做些能让她开心起来的事。
她没心思重新拉起一张笑脸。
窗开了,是云长。虞紫芙多少还是有些惊讶的。毕竟如果是自己的侍女也是很正常的。一点也不稀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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