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却未注意到这些,听魏忠贤说有要事,果然便转移了注意力。实际上,他也不想在那些事情上过分关注。
如今魏忠贤识机的转移了话题,正合了朱由校的意,随即便问道:“哦,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第一件事,是丰城候府抄家的事情,丰城侯府家业破丰,粗粗计算该有现银四十五万两,其余财物折算约有两百余万两。”
“另一件事情,是皇爷吩咐奴婢留意京城的风向,奴婢便留了心,如今,这京城之中可谓是波谲云诡,因为京大路民变之事,出了不少风波。”
“先是成国公府与应城伯府被围,勋贵们吵着要他退钱,他们二人刚刚出宫时,奴婢也见到了,垂头丧气的,应是在皇爷这里碰了钉子吧!”
朱由想必是他们想找皇爷帮忙校笑道:“不错,他二人准备献130万两银子给朕,让朕支持民办修路,并派兵围剿乱民。哼,朕是那么容易被收买的人吗?”
魏忠贤眼中精光一闪,进而便暗淡了下去,趁着没人注意,又说道:“皇爷富有天下,当然看不上这点小钱。”
朱由校笑着摇了摇头:“刚刚长兴还说呢?朕穷的都快发不起赏钱了,内帑又开始跑老鼠了,咱们这也没个进项,一直靠着经营皇庄也不是个办法啊!哎呀,说远了,老魏你接着说!”
魏忠贤接着说道:“皇爷,奴婢还查到,他们不仅围了成国公府,还不断有人前往春熙宫,坊间一直有传闻,京师债券交易所是掌控在太后娘娘手上的,看来这话也不是空穴来风。”
想到此处,朱由校忽然想起了什么,走到御案上翻找了半天也无所获,便对陈长兴说道:“长兴,上次朕的丈人,进宫给朕送的那份名录呢?朕记得是放在御案上的啊!”
陈长兴走到御案左侧,在左侧的案几上抽开一个屉子,却原来是收在了这里,陈长兴将名录交给皇帝,便说道:“上次,见皇爷念叨了几次这个名录,后来随手就锁在了这屉子里。”
“因是国丈递进来的,奴婢便多留了个心,故而记得牢。”
朱由校笑道:“你啊,莫要谦虚,若是朕,便定然记不起来。”
陈长兴答道:“皇爷的心里装着天下,如此小事,随手可为之,当然不用记得这么牢,奴婢心里只装着陛下,自然记得牢。”
这话说的就很露骨了,就连一旁的魏忠贤都暗暗咬牙,没想到小看了这小阉奴,当初只以为其机灵罢了,没想到还有如此能力,看来今后除了许显纯之外,又多了一个大敌啊!
魏公公心中百转千回,想着怎么拍皇帝的马屁,来扳回一城,但想了半响也没想出个什么来,眼珠子一转,却想到一个别的办法。
于是便出声说道:“皇爷,既然已经拒绝了成国公的求肯,咱们何不顺水推舟一次,抄底京大路的债券,暂时抄高后,在抛掉,小赚一笔,留作日常花用。”
这尼玛是在蛊惑皇帝代表国家来坐庄吗?但让朱由校奇怪的是,魏忠贤为什么能想到这点。
可能曾经的原主听到这番话只会高兴,因为可以帮自己赚钱,用了魏忠贤的名义,也不用担责,是大好事。
但在朱由校这位穿越者看来,魏忠贤的这番话就很值得怀疑了,这种抄底拉升债券价格后再次抛掉收割韭菜,中间可能还会放出些或假或真的消息,去迷惑韭菜们。
这套路,他是跟谁学的,又是谁教他的呢?
朱由校可以确定魏忠贤不是穿越者,为何如此肯定?因为他用“王启年”验证过,为了加个保险,同时还用“意大利炮”验证了一遍,毫无反应。
既然魏忠贤可以肯定不是穿越者,那他这套娴熟的做庄家的技巧是跟谁学的呢?
金融这东西,在这魔改的大明,也不过是刚刚兴起而已,大家都还在瞎玩中,规则也没有完全的确立起来。
就比如说吧!如今入场的没有富,只有贵,那些富人只能当韭菜被收割,实际这个交易所就是一个权贵割富商韭菜的游戏。
而那些富人们也并非毫无所得,他们和权贵他们玩了一场游戏,身份和地位也发生了变化,在大明朝,有钱也不是万能的,这个道理你要懂。
在大家都在野蛮收割韭菜的情况下,忽然有人出现了,他提出了一个非常隐蔽的,收割韭菜的技术,这个人要么就是天生的金融奇才,要么就是个活生生的穿越者。
朱由校更相信后者,因为前者在大明,就算是魔改的大明,也是异类中的异类,想要冒尖,到魏公公手下做事,只怕是千难万难。
终于又碰到一个疑似穿越者了,朱由校说不上是兴奋还是苦恼,两种情绪不断的交织在一起,让朱由校的脸色也是变化多端。
魏忠贤不知道自己的话触动了皇帝那根神经,竟然让皇帝如此,心中不由一阵后悔。
正在这时,却听皇帝说道:“老魏,你的这个方案不错,可以以你的名义去试一试,朕给你10万,不20万两银子去运作,能回来多少也无所谓。”
魏忠贤见皇帝同意了自己的计划,还给自己银子,立马高兴的说道:“哪能让皇爷出钱,奴婢这些年也小有积蓄,筹划一番,也能有所作为,无论赚到多少,奴婢都献与皇爷。”
朱由校摇了摇头道:“朕怎么能用你的银子呢!此事不用再提,长兴啊,待会去内帑支20万两银子给魏大伴。老魏啊,这次朕可就全看你了啊!”
魏忠贤兴奋的说道:“皇爷,奴婢必当全力以赴,为皇爷分忧。”
见魏忠贤一门心思的给自己搞钱,朱由校又叮嘱道:“这事情上,也不能太分神,京城的风向,你也要盯紧了,文官、勋贵、太后们有什么特殊的动向,都及时向朕回报!”
“另外,丰城侯府抄出的钱钞,尽快送入宫来吧!钱是人的胆,朕怕万一下次又有人来求朕,朕也也忍不住啊!”
说完,又好似想起了什么,便又对魏忠贤道:“这次,朕支给你的银子,千万别对外面说出去,这事与朕无关,明白吗?”
这事本身应有之义,魏忠贤哪能不明白,忙答应了,高高兴兴的出去了。
朱由校又看了陈长兴一眼,摇了摇头,叹道:“一文钱,难倒英雄汉啊!朕忽然又有些后悔了。”
陈长兴忙道:“皇爷,困难是暂时的,未来终究是充满希望的。”
朱由校觉得这话很耳熟,便问道:“这话,听着耳熟,是谁说的?”
“皇爷不知吗?这话正是袁公创立京师债券交易所时说的,奴婢觉得放在这里正应景呢!”
朱由校心里却只有一个声音,该死的穿越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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