瓜尔佳氏生父虽是一名三品协领,但她只在初封和嫔时生了皇十八女,次年即殇,此后再无所出,每年康熙行幸热河所带陪侍嫔妃也少有她的姓名,若将内务府登记的侍寝记录一笔笔找出查看,瓜尔佳氏的翻牌子次数绝对是垫底的那一类,如此情形下又从未生过皇子的她居然有资格同年长阿哥七阿哥的生母戴佳氏并列一跃为妃,尤其奇在和妃挑了旁人避之不及的良妃故所延禧宫作为居处,当此朝局动荡、各方势力重新洗牌的敏感关头,自然引起揣测无数。
然而康熙对此事始终保持缄默,直到皇二十二阿哥在永和宫做寿之日方揭开谜底。
二十二阿哥的生日原在冬至,只因今年二十二阿哥意外染疾,才在德妃寿筵之后补办两周岁生日,似这等并非整生辰的小生日,不过是永和宫上下同吃寿面也罢,不料康熙御驾居然到场。
我是时刻在御前行走之人,自然随着康熙进了永和宫,偏巧四阿哥、四福晋都在德妃跟前侍候,四福晋虽然许久不曾与我见面,却无丝毫疏远之情,将我牵了比邻而坐,殷殷执手相谈。
康熙当日预先未作通告,乃是临时下命摆驾永和宫,二十二阿哥生母庶妃色赫图氏固然受宠若惊,德妃、密嫔等亦喜形于色,康熙对她们也是温语有加,而皇帝仗仪就餐规格等另有一番铺陈摆设,堪堪安置停顿好,康熙招手让我移位他座下,我正欲起身,只觉衣摆一紧,低头看处,心口无意识一滞。
小小弘历一手揪住我衣裳,一手举着一本书册:“玉格格,这个字读什么?”
我想直接叫乳母带弘历去问四阿哥,目光扫过他面上,话到嘴边却又停住,重新归座接过他给我的书册看了一看:“这个字?嗯……连起来念作‘独占鳌头’。”
弘历指住那个字,问:“鳌是什么?”
我被他问住,而这时殿内诸人均把目光投向我们,答错,或不答,都会成为话柄,但我实实在在想不起“鳌”到底是什么?总不见得跟他解释为“鳌拜”的“鳌”?万一他追问我“鳌拜”是什么又怎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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