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清宫中。
弘治皇上眉头紧皱。
冷目注视着殿下的闵效曾。
心中却在思索着他之前所言的种种。
尤其是那闵效曾方才提到的孙凯,更是引起了弘治皇上的注意。
而跪伏在殿下的闵效曾,此刻却是眉头紧皱,细细回味思索着大明皇上之前的话语。
按着他方才所理解的意思,大明皇上称呼他方才所言之事是为谣言,君无戏言,闵效曾还不认为大明皇上会在这种事情上面蒙骗自己。
所以此刻的他,也开始静静思索起来,那孙凯将这般言语告知自己的目的是什么,自己将这件事情闹上朝堂对他又有什么好处。
可是任由闵效曾想破脑袋,他也没有发现这一切的缘由所在,反而越想越认为对方的这般作为,没有丝毫意义。
一旁的礼部官员,心惊胆战的跪伏于地,不敢发出只言片语,心中却对一旁的高丽主使闵效曾恨得半死,还有那个挑起这一切是非的孙凯,也被他列入到了咒骂的名单之中。
就当大殿之上一片安静,众人神情尽皆各不相同之时。
坐于龙椅之上的弘治皇上,盯着殿下的闵效曾看了一会之后,轻轻呼出一口浊气的他,又朝着殿外眺望了一眼,心知萧敬所安排的小太监,不会这么快有回信的他,稍稍沉吟之后,对着殿下的闵效曾开口说道:
“闵爱卿,方才你所言之事,朕之前未听到丝毫风声,但是即便如此,朕依旧会派人查证此番谣言的源头,以正民声!”
闵效曾听到弘治皇上的话语,心中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更是赶紧磕头谢恩。
“外臣闵效曾,谢大明皇上恩典!”
弘治皇上看到闵效曾的举动,轻轻点了点头后,继续说道:
“好了,闵爱卿可还有他事,若是没有的话,退下就是!”
闵效曾听闻此言,知道自己该说的话语已然说出,虽然答案没有得到确定。
但是听大明皇上的言辞,明显就是他对此事也毫不知情,所以已经将此事定义为一场闹剧的闵效曾,心中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更是在弘治皇上话音刚落之后,又磕头行了一礼,方才起身退出了乾清宫大殿。
而跟在闵效曾身旁的礼部官员,见状更是紧张万分起来,按着规矩和闵效曾一同起身的他,也随着闵效曾的动作,慢慢朝着殿外行去,心中更是害怕,害怕待会听到弘治皇上召唤他留下的旨意。
礼部官员就这般惶惶不安慢慢退去,直到他彻底走出殿外之后,一直紧绷的神经才慢慢放松了下来,心有余悸的朝着身后的乾清宫大殿看了一眼,接着就仿若如避蛇蝎一般,快速朝着宫外行去。
至于原本被他带进来的闵效曾,此刻的礼部官员更是没给他好脸色,一路呵斥招呼他疾行出宫就是。
……
大殿之上。
弘治皇上神情冷峻,沉默不语。
几息之后,弘治皇上对着一旁的萧敬传旨说道:
“萧敬,传朕旨意,命礼部、会同馆下次再有使臣想要进宫面圣之时,一定要提前问清楚对方觐见的缘由,诸般事项一定要提前盘问妥当,什么可以问什么不可以问,都提前给他们划定好了范围。
今日的事情,朕不想再发生第二回,另外传旨礼部,将这次负责高丽使团进宫觐见一事的相关人员,一律贬谪就是,朝廷不养白丁,但是也不养这般做事稀里糊涂之辈。”
弘治皇上的冷言冷语,开始在大殿之上回荡。
躬身站立于旁边的萧敬,听闻到弘治皇上的话语之后,躬身行了一礼之后,开口答道:
“奴婢遵旨,奴婢马上就差人将口谕传达下去。”
弘治皇上听闻到萧敬的答复,未做言语,稍稍沉吟了片刻的他,眉头又开始皱了起来,满面思索之色的同时,对着萧敬继续说道:
“那个孙凯,朕以为他应该是在说完那些话语之后,就找了这么一个有故交老友到来的消息,继而不知道逃到哪去了。
不过眼下这事才刚刚发生,那孙凯就是逃离,估计也并未走远,所以你马上派出人马,定要将这孙凯捉拿归案,朕到是想要看看,这人到底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
“奴婢遵旨!”
萧敬躬身应下,又稍稍等待了片刻的他,见到弘治皇上再无其他的旨意说出之后,直接就躬身退到一旁,招呼过来几个小太监,在后面开始低声吩咐起来。
没消片刻,数名小太监就快步朝着宫外跑去。
……
皇城之外。
伴随着弘治皇上的旨意下发。
街道之上顿时骁骑雷动,最先抵达会同馆的东厂众人。
在搜查无果之后,直接又按着会同馆中众人所提供的住所。
快马加鞭赶到孙凯住所之后,没有丝毫影踪不说,家中的一应贵重之物,也已全无。
东厂众探子见到这般情形,在其家和会同馆全部安排好了人手之后,即刻派人告知了各处城门,接着就开始在京师的茶馆饭庄之中搜寻起来。
全城搜寻还未待进行太长的时间,东面的永定门城门处,就有东厂探子送回消息,说之前有人看到这孙凯从东门出去,然后至今未归。
听闻到这个消息的东厂探子,分出人员顺着官道搜寻的同时,城中的一应查找依旧没有丝毫停止。
就这般继续了半天的时间过去,一无所获的东厂探子,在搜索未停的前提下,差人将这个消息报至了厂公萧敬,等待着他的后续决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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