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波特虽然是伯爵,但实际上就是个小破地主,手里有一点土地,还有那么七八户隶属于他的农户,仅此而已。他是阿尔萨斯公爵领地上最不起眼的族人之一,穷得虽不至于没裤子穿,但房子破破烂烂和荣华富贵毫无关系。
据蔻蔻说,一千年前,德波特伯爵在打猎过程中偶遇了来自东方的羊一公爵,二人遂成为好朋友。看到德波特堂堂一名伯爵,住得房子却连狗窝都不如,羊一公爵便建议他在地势险要的山头修建一座属于自己的城堡。
德波特被打动了,可他自己穷得叮当响,根本没钱修房子,何况一座城堡。他跑去找自己的有钱人堂兄、特斯拉堡主教维尔纳寻求帮助,却被无情地拒绝了,并且让随从轰走了他。
正当德波特失望之际,羊一公爵不知道从哪里拉来半马车法兰克金币,一股脑倒给了德波特,然后这才有了钱修建起了鹰堡。
蔻蔻说,小城堡建好的那天,德波特伯爵和羊一公爵站在城堡顶上,看着山谷间滑翔而过的雄鹰,便决定用‘鹰的城堡’(Hawk’s Castle)来命名。而且为了和堂兄特斯拉堡主教维尔纳赌气,在羊一公爵的建议下,德波特伯爵决定让自己的后代将来都以鹰堡(Habichtsburg)为姓。
这就是后来统治欧洲的哈布斯堡(Habichtsburg)姓氏的由来。蔻蔻说,哈布斯堡家族内部更相信这个起源说,虽然听起来很离奇,但正因为不同寻常,既然能流传下来,自然就有他的根源。
而卓杨则对叙述中的‘羊一公爵’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因为这不是他第一次听到‘羊一’这个名字。
那还是在五年前的时候,罗纳尔多离开AC米兰返回巴西之前,专门去科莫湖畔登门造访了卓杨,向他讲述了自己那个更为离奇的‘幻梦’。
梦中,罗纳尔多化身中世纪一位简称‘摩里黑’的农夫,后来被奴隶做了君士坦丁堡罗马帝国的角斗士,再后来,他被来自东方的羊一大人用五个金币买下,从此成为了羊一的随从。
在罗纳尔多口中,羊一大人是个非常神奇的人。
今天蔻蔻的故事里,再次出现了‘羊一’这个名字,虽然不知道罗纳尔多葡萄牙语发音的‘羊一’和蔻蔻德语发音里的‘羊一’是不是同一个单词,但很显然,他们都有个共同点——来自东方。
卓杨就这一点追问蔻蔻,可她也不知道更具体的细节,哈布斯堡家族也不知道。对于差不多处在欧亚大陆最西端的瑞士来说,全世界都可以算‘东方’。
所以哈布斯堡家族并不知道羊一公爵这个‘东方’是指当时的基辅罗斯,还是小亚细亚的东罗马拜占庭帝国,抑或再远一些的阿巴斯哈里发或者喀喇汗国,或者更遥远的东方。
卓杨算了算,同一时期的北宋也是有爵位的,王之下依然是公侯伯子男。
哈布斯堡并没有关于‘羊一公爵’更多的记载,没有画像没有遗物,甚至故事都是口口相传而来。而且据家族传说,哈布斯堡先祖德波特伯爵后来正是在羊一公爵的鼓励下,走出了这里的山地,拿上剑和盔甲去跟随国王征战,才最终出人头地,成为了阿尔萨斯领地上的佼佼者。
一直到150年后,德波特伯爵的四世孙、哈布斯堡公爵鲁道夫一世加冕德意志国王,从此便开启了哈布斯堡家族的辉煌。
卓杨觉得这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简陋古朴的鹰堡历史中也不知道淹没着多少秘密,但他不是考古学者,也没有能力和必要去追溯一切的源头和真相,啧啧称奇两声是唯一能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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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一栋小楼来说,鹰堡还算体面,高低错落好歹有个五六层,而且房屋的功能都不欠缺,还有个气势很足的角楼。但若说成城堡……也许一千年前的‘堡’都是这个样子,小是小了点,但它有情怀和历史,不是吗?
1291年的时候,新兴的瑞士联邦为了反抗哈布斯堡和神圣罗马帝国的压迫,发动了起义。哈布斯堡前来镇压的骑士被瑞士人打得狼狈逃窜,于是,哈布斯堡家族被迫放弃了他们的发源地瑞士,也放弃了鹰堡。
现在瑞士把1291年当做自己的建国年份。
哈布斯堡家族沿多瑙河向东迁徙,最后在神圣罗马帝国东边边境的一个小村落定居下来并修建宫殿,而这个小村落,就是现在的维也纳(Wien),维也纳由此成为哈布斯堡家族新的根基。
一直到一百多年前,奥匈帝国弗朗茨·约瑟夫一世皇帝软硬兼施,哈布斯堡家族才从瑞士政府手中重新拿回了鹰堡的所有权,现在这里是旅游景点兼小型博物馆。
依地势而建的鹰堡完全是战斗堡垒形式,占据着整个山头的制高点,也的确没有再大的地面容它更宽更广。从它的特点来看,就可知一千多年前这里是经常发生战斗的地方,虽然那时候欧洲的大多数日常战斗只能称之为械斗。
估计主要还是为了防备土匪或者劫富济贫的侠客,守在简陋却异常坚固的石质角楼上,只需要一副劣质长弓就可以把这里防备得固若金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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