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月说得有些道理,只是柳鹏却不大赞同:“我的大小姐啊,海路是赚钱,但是咱们手上得有货才行,就现在登州这模样,除了卖点渔获果子,咱们手上没货啊,得自己想办法去弄!”
说到这,那边的谷梦语就插嘴说了一句:“柞蚕那边确实可以努力一把,只要有几百几千担山蚕茧,咱们就不必看王道一他们脸色了。”
说到这,江浩天倒是有些好奇起来:“王老知府那边好象脸色不大好看,这是怎么了,今年他们可是在蚕茧上夸下了海口,最后的收获怎么样?”
最近江浩天是走了一趟辽东,说是去辽东,实际是顺路去朝鲜走了一圈,真正的目的是为了给对马贸易打个打前站,因此对于今年登莱蚕茧贸易的情况,他还是了解得不够深入,只知道王道一那边遇到了不少麻烦。
柳鹏没怎么说话,而谷梦语当即说道:“还能怎么样,赚钱了,而且赚大钱了,但问题是这生意作得有点辛苦,而且衡王府那么不肯放手,所以本钱也支得格外多一些。”
江清月补充了一句:“衡王府那边不肯放手,所以青州的蚕茧与生丝,他们只买回来三成,莱州大约是五五分,至于咱们登州,王老知府倒是拿下九成的份额。”
这个结果符合衡王府的势力分布,衡王府就在青州就藩,而莱州就是他们的后花园,至于登州,他们只能来个秋风而已,但是对于王道一来说,他们很难接受这个结果。
正如谷梦雨所说的那样,这一轮春蚕他们是赚钱了,而且赚到了大钱,但是收蚕收得太辛苦,意料之外的成本又比预期多得多,结果赚到手的利润远不如预期,而江浩天当即就问道:“那王老知府是准备放手了?”
对于龙口来说,王道一收手这可以说是最糟的结局,毕竟江南商船是因为龙口有生丝才过来,他们运来了贵重的纸张、红糖和其它高利润的商品,运走了大量生丝,所以现在的龙口干脆连有着上千年历史的蓬莱水城都压过去了。
而那边沈滨当即给出了一个完全否定的答复:“这么大的利润,这么大的赚头,王老知府当然不肯放手,今年他们是多出了一些意外而已,明年若是有经验,自然就可以把整个青州的生丝拿下来。”
王道一与他幕后的徽州商会到青州去收丝,自然是虎口夺食,今年的春蚕,不管是蚕茧还是生丝,不管是桑蚕还是柞蚕,王道一这边最多只收了三成而已,大头还是落到了衡王府手上。
而整个东三府之中,偏偏青州却是最最重要的生丝产地,不管是柞蚕还是桑蚕,青州几乎占据了一半以上的产量,柞蚕的比例还要高一些,在这种情况下,事情再难办还得办,真可谓明知山有虎偏往虎口行。
江浩天这就不明白了:“那他们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柳鹏当即回答道:“因为他们觉得今年在青州吃了亏,甚至死了人,因为手上没有一支武力在手的缘故,所以要让我带巡防队走一趟青州。”
现在的巡防队已经扩展到上百人的规模,还养了一支小规模的马队,放在登州府可以说是顶尖的民间武力,而且巡防队一方面有灰色的合法身份,另一方面是柳鹏的私人武力,调兵遣将不用顾忌太多,不象调用营兵、卫军、壮班那么顾虑多多,一旦搞出事来就无法收场。
因此王道一已经邀请柳鹏到青州府走一趟,江浩天已经明白过来了,虽然柳鹏可以接受邀请,但问题是至少好几十位兄弟还有这么多军马不能给王道一白白干活,衣食住行粮饷草料,都得王道一逐项供给,这开支可就大得惊人了。
江清月就觉得很直接:“柳少带队走这一趟青州府,恐怕王老知府那边收春蚕剩下的利润,得填进一小半了!”
江浩天这明白为什么王道一这段时间有些难受,却是他又多了一笔意料之外的支出,他当即说道:“阿鹏,我跟你一起走一趟青州府,反正这一次去朝鲜,我已经把海路都探出来,如果大胆些,我们现在就可以直接放舟去济州甚至对马!”
柳鹏点点头:“那就多谢岳父大人了!我准备把马队都带出去,好好练一练。”
说到马队,江清月不由苦笑了一声:“马队现在太嫩,到青州去未必派得上用场,千万要小心了。”
说起来还是那位金百万金老板闯出来的祸事,说起来运盐这件事上金百万的牛皮已经吹破了,对柳鹏对他在贩马这件事上的信心有些不足,只是这位金百万确确实实有些能耐,柳鹏刚订婚没多久,他已经从辽东运来了近百匹好马,都是一等一的口外战马,柳鹏一看就喜欢上了。
近百多匹好马,卖价自然不可能太低,柳鹏咬咬牙准备一口价全部拿下,那边金百万倒是不答应了,他觉得自己的口外马在海上呆了好几天,难免有些疲惫,卖不出好价钱,要在他的马廊好好调养调养一番。
结果一调养就出问题了,虽然大家都知道这批口外好马是柳鹏已经定下来的,但是新任的陶知府也知道有这么一批好马,陶知府虽然是嘉兴人,但也喜欢名马香车怒马鲜衣,当即就派人过来花高价购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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