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儿意识模糊前,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手伸向窗户,却最终还是晕死了过去。
窗户失守,衔山士兵拉开窗户,只见一骑挂着白帘的马车朝北飞奔而去;为首的将士喊道:“追!朝北去了!”
随着将士的一声令下,众士兵纷纷下楼,追逐马车的踪迹而去;顷刻,客房内安静极了,只剩凌儿只身躺倒在血泊之中,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在凌儿的脸上,多么富有朝气的脸庞!
“凌儿?”房门外,刘疏桐扶着静无风进得屋来,“凌儿?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静无风轻声唤着,凌儿却毫无反应,刘疏桐摸了摸凌儿的脉相:“还活着!”
遂将凌儿移置床榻之上,替她清洗包扎伤口。
话说静无风与刘疏桐不是早已经被刘恒逼着上了马车,朝北而去了吗?
原来,在车上,静无风拼死也要留下来,她向刘恒命道:“你们殿下命你照顾好我们,你就是这样照顾我们的吗?我现在命令你,停下!停下!你听到没有!”
刘恒无奈之下只好暂停马车:“可是,官兵马上就要追上来了,我们……”
静无风道:“你也知道,凭着我们这辆马车的脚力,迟早都是会被他们追上的!更何况,这车上还载了五六号人!此刻,跑或不跑,我们横竖都是会被抓的。”
刘恒:“那,您说怎么办?”
静无风:“我有注意。”
静无风建议大家下车,而后,叫刘恒照着马屁股狠狠抽了一鞭子;受到惊吓的马,嘶叫着,沿路朝北狂奔而去;而后,众人返回客栈,发现张岩已经战死,客栈老板与伙计都逃得无影无踪。
无暇顾及难过,静无风叫刘恒带着长安君一家人,先去衔山远郊慈济堂去等她。
刘恒:“你们不跟我们一起去?”
静无风:“我们找到凌儿,就去跟你们汇合。”
刘恒犹豫了下,郑重道:“那你们,注意安全,听到任何动静,先藏起来!”
静无风:“放心吧,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他们从这里杀出去,短时间必不会辙返的,我们找到凌儿就追赶你们去。”
待刘恒一行出发后,静无风拿起纸笔在柜台上写下了几行字:“请掌柜帮忙看顾我们朋友的遗体,回头我们定会回来接他。抱歉给贵店造成的损失,回头一并赔偿。”
写毕,静无风将一两银子压在了纸上。
客栈内,在刘疏桐与静无风的照看下,凌儿的伤势得到了控制,腹部的伤口已经不流血了;但因为大量失血,情况不容乐观;静无风表情凝重,拿湿毛巾蘸着水,擦着凌儿干燥的嘴唇。
须臾,凌儿眼睛微微颤动,竟醒了过来;静无风破涕为笑:“你终于醒了。”
凌儿看看周围,一脸讶然:“你们怎么在?他们人呢?”
静无风安慰道:“放心,他们已经走了。我们是回来找你的,现在你醒了,我们可以一起回去了。”
“回去?回哪里?”
“回家。”
凌儿微微一笑,半闭着眼睛道:“回家吗?那真是太好了。”
静无风嗔怪道:“你怎么这么傻?凭你一人,怎么能挡住他们呢?”
凌儿道:“我寻思着,能挡一阵,算一阵啊。”
静无风噗嗤一声,笑中带泪:“你不怕吗?”
凌儿笑道:“怕。我怕地要命,但我还是这么做了。”
静无风哽咽道:“你真傻。”
“姐姐,你不也傻吗。”凌儿微微睁着眼,吃力道,“其实,那天你同我兄长的话,我都听到了。我兄长其实骨子里不坏,可能,是因为,在外面受了委屈和伤害,才变得这般……不堪。
自那时起,凌儿就下定决心,要一直陪在姐姐身边,照顾你,替我兄长,偿还罪业。”
静无风摇摇头:“我早已经放下了。你无需替你兄长还什么;再者,这一路走来,多亏有你的照料,若说是亏欠,应是我亏欠了妹妹太多。”
凌儿微微一笑,吃力地伸出手,被静无风一把握住了:“姐姐莫要这么说,折煞妹妹了。”
正此时,客栈房门外响起一阵脚步声;三人顿时屏住呼吸,齐刷刷向门口看去。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静以望、紫华与刘清野应按剑得屋来;静无风三人见状,这才松了口气。
静以望:“出什么事了?”
“方才……“刘疏桐将事情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们三人。
看着床上奄奄一息的凌儿,静以望问道:“能下床吗?”
刘疏桐摇了摇头:“最好不要随意挪动,除非万不得已。”
“阿姐你怎么样?”静以望看着面色苍白的静无风,担忧道。
静无风:“我没事,还撑得住。”
正说着,一个踉跄,体力不支的静无风差点摔倒;幸而被刘疏桐扶住。
刘疏桐建议道:“方才累坏了吧?你也躺下休息片刻吧?”
紫华亦上前扶住静无风往长椅边走;无奈头实在晕眩得厉害,静无风只得在长椅上坐了下来,只闭目养神,却无论如何也不肯躺下。
“阿姐你休息会儿吧,我去弄辆马车。”静以望向紫华、刘清野道,“这里就暂时交给你们了。”
紫华、刘清野点点头;刘疏桐在凌儿身边坐下,低声道:“需要什么就喊我。我们都在呢。”
凌儿吃力地睁开眼,手抽动着,想向衣襟中拿什么;刘疏桐问道:“是这里?有东西要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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