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兰泽王宫前车马齐备,静候兰泽王的到来。然而,此时兰泽王寝宫内的阵势却丝毫不比王宫外的仗队逊色多少。
宫女、侍卫、御医、左右丞相与家眷们,齐刷刷静候屋内,原来是兰泽王不知吃了何物,从半夜开始便狂泻不止,吃了汤药虽有些许改善,但却未见立时好转。
如今,兰泽王整个人如一床被子一般,软趴趴地依搭在床头,浑身酸痛,双腿无力,王后坐在床边,一脸心疼地提兰泽王擦着额头上不断冒出的虚汗。
李洪儒与季赤交换了下眼神后,上前一步道:“王上如今身体有恙,恐怕不宜舟车劳顿。”
王后蹙眉道:“这是当然了。”
李洪儒道:“王后所言极是。这去衔山吊唁一事,断也赶不上王上的身体重要。”
床榻上,兰泽王闻言,吃力地抬起手,挥了挥,有气无力道:
“胡说。死者为大。更何况还是先帝的丧礼。”
李洪儒上前一步,躬身道:“那,王上的意思是?”
兰泽王朝一旁的季赤点了点头道:“你先去,一来代表我们兰泽吊唁先帝,二来向他们说明情况,我……”正说着,兰泽王的腹部又传来一阵绞痛,兰泽王捂着肚子,一脸痛苦的表情继续道:“我可能晚你几日,随后便到。”
季赤欣然躬身领命道:“是,父王。”
兰泽王宫外,李洪儒、圣穆夫人李氏与季赤道别。
李洪儒向外孙叮嘱道:“等你到了衔山,西风王定会派人传达下一步的计划。我同你母亲不在身边,届时,就需要靠你自己了。”
季赤点点头道:“您放心吧,我会见机行事的。”
圣穆夫人一脸恋爱地抚着季赤的脸颊,不舍道:“去吧,我们等你的好消息。”
季赤拜别外公与母亲,躬身入饺中,至此,在宫外等候了多时的队伍,这才开始缓缓向衔山而去。
衔山国,慈济堂内。
经过几日的筹备,慈济堂焕然一新,已然可以开门迎客了。
静无风与刘疏桐商议之后,决定在开业之前请众人前来慈济堂一聚,一来是向大家宣布这个好消息;二来,是为新店的开张博个好彩头。
“但是……可不可以……不要惊动……花沫殿下?”刘疏桐欲言又止道。
静无风点了点头,将手轻轻覆在刘疏桐的手上,说道:“你放心吧。”
刘疏桐又欲开口,静无风像是能洞悉刘疏桐内心世界似的继续说道:“我也会叮嘱花若,叫他不要将此事告知花沫。”
刘疏桐这才放下心来,冲静无风会心一笑。
静无风喝了口茶,支吾道:“长安君……也不打动他了吧。”
刘疏桐点点头:“确实,最近发生的事够他心烦的了,我们这档子小事还是不要惊扰他了。”
静无风点点头。
是夜,慈济堂内灯火通明,众人齐聚一堂,庆贺慈济堂明日开业。
酒过三巡,静以望举杯道:“来,我敬二位堂主一杯。”
众人闻言,哈哈大笑;吴半仙儿咕哝道:“堂主?开个店就可以随便给自己升官儿啊。”
静以望伸出一根指头戳了吴半仙儿胸口一下,道:“怎么着,你有意见回头咱们单独聊啊。”
“不不不,我没意见。”吴半仙儿连连摆手道,“别说堂主了,你愿意叫她们天尊我也没意见。”
静无风、刘疏桐闻言,双双举杯;刘疏桐道:“容我们以茶代酒。”
静以望点点头,继续道:“明日这慈济堂一开,我姐离她悬壶济世的理想又近了一大步了。”
坐下,惟有刘清野听完这话大为惊诧,他竟还不知静无风乃女儿身;刘清野一脸诧异,询问地望着刘疏桐,刘疏桐心领神会,浅笑着冲弟弟点了点头。
静以望此话一出,花若瞬间想起自己曾打算送给静无风的药葫芦和虎撑,心中顿时有些五味杂陈;一面摇头,一面心中暗想道:
“花若啊花若,曾几何时,你不也是一心想要助亦尘梦想成真吗?怎么走着走着,倒像是早已经把自己先前这点儿美好的初衷都给忘光了。”
堂内,大家吃得正欢,聊得正酣畅;门外忽然响起的、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叫大家瞬间安静下来。
“谁啊?大半夜的。”静以望朝门外喊了声,却无人应答,这敲门声,倒是越发响亮了起来。
“这谁啊,问还不搭腔。我去会会这厮。”静以望一丢筷子,气鼓鼓地去应门。
门吱呀一声打开了,门外赫然站着一位身披白色斗篷之人;静以望喊道:
“这谁啊?大半夜的敲门,穿着白袍,还背着身子。你这是想吓唬谁呢?”
白衣人沉默不语,静以望纳罕不已,情不自禁上前去,一把抓住白衣人的肩膀,欲将对方的身子转过来;哪知,静以望的手刚搭上黑衣人的肩,此人忽然转过“脸”来。
不对,这脸并非脸,上面看不到五官,却是漆黑一片的长长发丝。
静以望吓得一激灵,瞬间倒退了数步,一阵放肆的笑声瞬间穿破夜空,静以望一把抓住门槛,惨叫一声:“鬼啊!”迅速退回屋内,准备将门关上。
哪知,这白衣鬼早已经到了门前,一把将门拦开了;静以望吓得拔腿就要往屋内跑,这鬼却看准了时机,一头钻进了静以望的怀里。
静以望吓得寒毛直竖,整个人贴到了墙上;这鬼却在静以望怀里哈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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