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宰相府后,樊如画便在闺中开始绘声绘色的给丫鬟小翠和萍儿讲起今日君侯府的点点滴滴,直听得两个丫鬟杏眼圆睁,惊呼不断。
“所以,长安君今日是发现姑娘的女儿身份了?”萍儿轻声问道。
“是啊。”樊如画托腮锁眉,带着几分惆怅道。
“这倒也未尝不是件好事。”一向乐观的小翠欠身笑道。
“怎么说?”樊如画向来欢喜听小翠的乐天派言论。
“他既已知姑娘为女儿身,那么,也就是说,如果你们二人再见面,他就应当有这男女之别的想法了。如若他因此而对姑娘敬而远之,那可能意味着……”
“意味着什么?”樊如画急切地问道。
“意味着,咱们的追君之路任重而道远……”小翠有条不紊地分析道,“不过,如若他已经知道姑娘身为女子,却并不避讳,则我们的追君大业有望了!”
“此话怎讲?”樊如画赶忙问道。
“他明知姑娘为女儿身,如若依旧不避讳,且愿意与小姐朝夕相处,这不就明摆着是对姑娘您有意嘛,如此一来,姑娘的好事将近了。”小翠欢喜道。
“你可别忽悠我!”樊如画眉头一挑,不吃小翠这一套,“这天下事哪有这么容易的?这男女之事,就更难了;更何况,我们这次的对象还是这让人高山仰止的长安君。”
樊如画伸出一根手指戳着小翠的脑门儿道:“我可不能被你这轻飘飘的几句话说得云里雾里,乐不可支。我们还是得脚踏实地,看看如何能把长安君的心给争取过来。”
小翠被樊如画戳着脑门儿,拼命地点着头;萍儿则在一旁捂嘴偷笑。
樊如画的闺房内,三人正头挨头地凑作一团,嘀嘀咕咕着追君之计策;哪知,樊如画女扮男装纠缠长安君的事情早已败露。
隔壁书房里,得知详情的宰相正在大发雷霆:
“成何体统!堂堂宰相之女,竟然如此下作,追人追到人家长安君府中去了!真真是成何体统!来人啊!快把大小姐给我叫过来!”
侍从们一溜烟儿地奔往大小姐的闺房,片刻,将樊如画带到了父亲书房中。
宰相一脸暴怒未息,指着樊如画半天说不出话来:
“你你你……为父的一张老脸都被你给丢尽了!”
“父亲大人……”樊如画还想申辩,结果宰相一点机会也不给她。
“你给我住嘴!来人啊!把小姐接回闺房,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放她出来!我看你还怎么乱来!”宰相一怒一下,欲囚女于府中,以免再生事端。
“父亲……”樊如画还想为自己争取一丝机会,宰相已经甩袖而去。
樊如画欲求无泪,心想,这如若整天被困在闺房中,那真的是生不如死啊;然而父命难违,她只得先乖乖入了闺房,眼巴巴地见侍从将房门“哐当”一声在自己眼前一关而上。
“怎么办?怎么办?不能就此坐以待毙啊!”樊如画在闺房中踱来踱去,坐立难安,拼命思考着脱身的对策而不得;只好泄气地一屁股坐在了太师椅上。
第二日一早,宰相府迎来了一位稀客,打从此人被侍从引着一近门,这宰相府上上下下都似炸开了锅。
“听说长安君来了!”
“是那个世无双的长安君?”
听闻此讯,众人都争着以最不引人注意的方式来看一眼这传说中的长安君,平日里义正严辞地劝说自家小姐要矜持的萍儿,此时却似乎独独忘记了矜持,一马当先的冲在了人群之首。
一时间,宰相府门厅长廊之间人影如梭,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宰相府丢了何贵重之物,才引得众人如此四下奔波寻觅。
不错,今日长安君特地登门拜访,正是为了归还昨日樊如画所遗失之锦帕。
正巧,宰相这天因朝中有事,早早遍动身出了府;侍从便去向宰相夫人禀报有客来访。
话说,这宰相夫人素来也是没少听儿子樊似锦抱怨这长安君及其于长安君素来交好的兰泽国、西风国质子花若和无邪等人;而且宰相素来也因为长安君过高的名望,不但对其嫉妒有加,且微辞颇多;再加上自己女儿的“丢人现眼”之举,宰相夫人心下对于今日这个访客,也是超不待见起来,于是故意晾着长安君,姗姗来迟。
二人还隔着老远,迟至的宰相夫人便高声喊道:
“哎哟,不知长安君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啊!”
长安君忙作礼道:”不敢,有劳宰相夫人前来接迎。”
书房内,宰相夫人正和长安相谈;闺房内,樊如画则如困兽在笼,尤其是在她从小翠和萍儿两丫鬟口中得知长安君此刻正在父亲书房内的消息后,樊如画更是在闺房内踱来踱去一刻也不得停歇。
“今日宰相大人正好不在府中,不知长安君前来所为何事?”宰相夫人开门见山道。
“哦,并无大事,我是来归还府上一失物的。”长安君谦谦道。
“失物?”宰相夫人一脸疑惑道,“何物?”
长安君从怀中缓缓取出锦帕一方,正欲递给宰相夫人,旁侧突然传来一声轻咳声。
长安君扭头一看,一身淡淡藕粉色孺裙,长发及腰的樊如画正笑吟吟地站在他面前。
毕竟,先前二人的两次见面,樊如画都是一身利索的男儿装,如今见着这女儿装着身的“樊公子”,长安君倒不觉地愣了一下,片刻后,冲樊如画君莞尔一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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