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秋涧这一放不要紧,但这箱子本就有些沉重,庞德猝不及防,险些没接住,差点一下栽倒外地。
“你……” 庞德不由得恼火万分,怒瞪向徐秋涧。
徐秋涧则一副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心里大为痛快,显然刚才他是有意为之。
然而生气归生气,但庞德似乎此时不愿跟他继续纠缠;最终只重重的冷哼了一声,随即小心翼翼的抱着箱子,重新迈进了轿子!
“起轿回宫……”
回到轿中,庞德便未再显露身影,只在里面冷冰冰吩咐了一声,几个轿夫和随行太监闻声,这才赶紧抬着官轿,疾步进宫去了。
待庞德走后,久久未说话的杨荣,这才走了过来,对徐秋涧道:“徐大人今日何必要有意开罪于这庞德,他毕竟是司礼监的第一太监兼东厂长督,况且又是三朝元老,就连老夫尚且都还得让他三分,你刚来京城任职不久,就不怕他伺机报复你,要知道,这庞德心胸十分狭隘,且阴险狡诈,可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啊!”
徐秋涧苦笑道:“多谢阁老好心提醒,只是我与那庞德早有宿怨,并非是我想躲就能躲的!”
“这……唉!”杨荣闻言,微微愣了愣,许久才一声长叹的道:“老夫虽不清楚你与那庞德是如何结怨的,但也看的出来,这庞德之前确实有意无意的针对过你!记得去年徐大人调查顺庆府知府黄岛明贪污一案时,因私开粮仓救济灾民一事,就是这庞德在皇上面前参奏于你,才惹得皇上震怒,还欲拿你问罪,最后还是老夫和其它几位大臣向皇上替你求情,皇上才对你从轻发落的!”
徐秋涧暗暗点了点头,这事他听华月提起过,所以至今他对这杨荣都还蛮是感激的。
“阁老的恩德,下官铭记于心!”徐秋涧下意识感激道。
“徐大人见外了,去年处理顺庆府一案子,你行事果断,不拘一格,可见你本是一个不可多得人才,老夫既为内阁辅臣,自然不能眼睁睁见你被庞德所陷害!救你也是理所当然,况且你上次在皇城街道遇袭,若不是你和赛大人的千金出手相救,我这把老骨头怕是早就一命呜呼了!所以要说有恩,你对老夫的恩德更甚!”杨荣道。
“阁老也见外了,这都是下官应该的!”徐秋涧也拱手回应道。
“好了!你我就不要再这么客气了。皇上有事传我进宫,我也就不多待了!至于最近京城正处于高度警戒的时期,就辛苦徐大人你了!还有,那庞德若今后再有事针对或陷害于你,你尽可来找老夫,只要有老夫和一帮朝中大臣维护你,相信他庞德也拿你没辙!”
“阁老的话,下官记下了!”
杨荣点了点头,“如此,那老夫就先进宫去了,你继续巡查京城的情况吧!”杨荣说着,便也进了自己的轿子,命随行轿夫抬他进宫去了!
“阁老慢走……”看着杨荣缓缓离去的官轿,徐秋涧对其深深一拱手。之前他便对杨荣一直心存感激,今日对方的这番话,不禁让他对其更多了几分敬意。
不知不觉,时间又过了两天,值得庆幸的是,京城依旧没什么大事发生,而且更令徐秋涧高兴的是,老将军张辅得胜归来,已于昨夜领兵回京。
据悉此次出征,由于张辅作战有方,带去的十万京军折损不到一万,可谓是大获全胜。
如此,京城又有了京军,便再无后顾之忧了,徐秋涧心里不禁松了一口气!
然而,他心中疑虑却未消,按照他和樊忠之前的猜测,京城必然还未等张辅回援,便会出事!可这几日,京城却相安无事!究竟为何?难道是他们臆测错了?又或许樊忠对他撒谎了?
徐秋涧下意识摇了摇头,他相信樊忠应该不会对自己撒谎,这个热血男儿,他虽认识不久,但了解对方的为人,在他身上发生过的事情必然是真的!根据他所说,他坚信自己的推断不会出错。
这背后之人处心积虑陷京城于险地,必然是冲着京城而来的,但不知是发生了什么缘故,才未得逞!
总之,此次京城之危算是平安化解了,但这背后之人他必然要揪出来,否则以后难保不会再生事端。
暗自陈沉思间,徐秋涧已来到朝堂外;大概是昨晚京军已然回京了,所以一大早明宣宗便让王振来通知徐秋涧参与今天的早朝!而张辅昨夜领兵回京的事,也是王振在路上告诉他的。
来到朝堂外时,只见人山人海,满朝文武已经到齐,候在外面了!只等明宣宗宣旨进去了,这倒让徐秋涧略感意外,本以为今日自己来的够早了,没想到其他大臣比他更早,看来也是明宣宗早早便派人通知他们了。
徐秋涧曾因朝堂献策和升任锦衣卫指挥使两件事,令不少大臣都对其刮目相看,所以每次到场都会引得其他人的侧目,然而今天他的到来却并未引起多少人的注意,因为他发现在场有一个人今天比他还受欢迎,这人须发夹皆白,沧桑的面容也也爬上丝丝岁月的痕迹,显然上了些年岁,但此时自身军戎作装,令其看上去很是威武和精神,不是别人,正是老将军张辅。
此次在开平击退鞑靼,大获全胜,张辅功不可没,如今得胜而归,满朝文武莫不对其敬仰有加,自然引得了不少大臣的前去慰问攀谈,其中杨荣,杨士奇和蹇义等一干元老级人物也赫然就在其中。
“张老将军此次击退鞑靼,可谓是挽救我大明于为难之中!请受我等文臣一礼!”蹇义当先开口,说话间,带领一干文臣对其拱手施礼道。
张辅赶紧一把扶住了了蹇义,望向众人道:“真是折煞老夫了,各位大人都是当世治世之能臣,老夫不过一介武夫,如何受的起各位如此大礼!”
“张老将军过谦了!我等既是一心为国,张老将军此次功在千里,理当受我等一礼才是!”杨荣也开口道。
“是啊!就算抛开此次战事,老将军以前所历战事也莫不所向披靡!曾为我大明立下了不少汗马功劳,可谓是我朝当之无愧的战神!受我们一礼,纯属应当!”又有大臣接话道。
听了一干人恭维之声,张辅更觉得不好意思了,但又不知怎么拒绝。
徐秋涧远远望着,看来这张辅为人道也谦和,下意识走了过去;
“恭贺张老将军旗开得胜,荣归京师!”徐秋涧来到张辅近前,毕恭毕敬对其一拱手,朗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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