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很久,似乎在思考些什么,但我实在不愿意在这棺材旁边多待,便将悬尸的事情告诉闷油瓶,又道:“通道也被石门给堵住了。”
其实这扇石门有没有堵住,与我们没有太大的关系,因为打从一开始,我们就没打算顺着原路在返回去过。但后路被堵住,而这间墓室虽大,却没有其它出口,也就是说,我们又被困住了。
闷油瓶听完后没什么表示,起身就走到了悬尸底下,随后也不等我和胖子解释情况,顺着铁链就爬了上去,胖子感慨道:“要不怎么说是倒斗一哥呢。”
闷油瓶去打头阵,我就觉得特别放心,便道:“你这不是废话,要说小哥那……”我话没说完,只听头顶上突然响了一下,紧接着便是砰的一声,一具尸体从上面摔下来,直接摔到了我和胖子面前,将我的话打断了。
我一看这具尸体,顿时恶心的不得了,他也不知是怎么死的,胸腹的位置几乎是血肉淋漓,连内脏都能看的见,掉下来之后,关节破裂的四肢,摔出了各种造型,就像一个破布娃娃一样。
他的胸腔里,还能看到血块,刚凝结不久,跟我想的一样,这个人的死亡时间实际并不长,应该也就是叫救命那段时候,我仔细去看他的脸。想看看是不是认识的人,但一瞅才发现,是一个完全陌生的人。
我不由有些奇怪,这个人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二叔这些年虽然一直韬光养晦,但他手下的伙计,我大多还是有些映像,然而这个人,我却面生的很。
难道是黑瞎子的人?
我示意胖子将黑瞎子带过来,片刻后,黑瞎子歪歪扭扭的站着,看了一眼,笑道:“小三爷,这个人我可不认识,我的人就剩下一个了,其余的可都留在古楼里,你可别冤枉我。”
“呸。”胖子骂了声,道:“别他妈的满嘴跑火车,冤枉你那是轻的,胖爷现在就像一个屁放进你嘴里。”黑瞎子依旧在笑,显得无所谓,最后,闷油瓶从上面跳了下来,道:“上面有机关。”
说完,他看了黑瞎子一眼,眼神似乎有些冷,黑瞎子笑容瞬间就挂不住了,嘴角抽动了一下,干涩道:“哑巴张,可有些日子没见了,我真没有想到……”他突然又收了话头,转身踉踉跄跄往同子那边走。
我知道黑瞎子在三楼肯定看见了什么东西,但比起黑瞎子,我更相信自己的兄弟,因此我没问,而是对闷油瓶道:“什么机关?跟这些人的死有关?”
闷油瓶点了点头,道:“血槽。”
他这两个字说的虽然简单,我却立刻明白了过来,在四姑娘山里,我好小花也曾遇到过类似的机关,需要人血才能启动,当时我的猜测是,人血和水虽然都是液体,但它们的流动速度都不一样,铸造机关的人,正是用这种细微的差别,制造出了只有人血才能开启的机关。
靠,变态的张家人。
我暗骂了一句,在看向上面的悬尸,顿时觉得有些心惊,难道这些人,都是机关的启动者?
我咽了咽口水,道:“小哥,要多少血才行?”事实上,和人血最相近的血液是猴子和猩猩,用这两种动物的血,也能顶替一下,但问题时,这地方连根香蕉都没有,上哪儿去找猩猩?
闷油瓶抿了抿唇,道:“一个人。”我噎了一下,一个人的血?那岂不是要?
紧接着,我猛的想起了一个问题,难道现在我面前的这个死人,就是被同伴杀害,然后用来开机关的人?这么说来,刚才的救命声,真的是他发出来的?
他是谁的人马?居然会遭受到这样残忍的对待?
胖子骂了句,说:“怎么张家人这么喜欢装神弄鬼。”说完,他似乎想到了闷油瓶也是张家人,连忙改口道:“都应该向小哥学习。”
我让胖子别打岔,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贫。”顿了顿,我道:“有没有别的方法代替?”
闷油瓶摇了摇头,突然从打捞袋里掏出了纸和笔,铺在地上后,示意我们蹲下身。紧接着,他开始动笔在纸上画,片刻后,一个奇怪的东西形成了。
那是一个有着四爪的东西,像是某种机械,四个角各有一个尖锐的利爪,完全可以轻易的勾住任何东西,在这件奇怪物品的正中央,还有一个铁管一样的物体。闷油瓶的画功非常棒,这大概要归功于长期画古墓结构图,因此这个东西虽然复杂而古怪,但还是能让人辨别清楚。
闷油瓶画完,胖子嘶了一声,比较严肃道:“这是个……烧烤架?”
“去你妈的烧烤架,我看是你想吃烤鸡翅了吧。”我直接拧了胖子一把,他疼得嘶嘶抽气,道:“就算胖爷想烧烤,也没说想吃鸡翅,你小子是不打自招吧?”
闷油瓶摇了摇头,似乎有些无奈,指着画出的图形,解释道:“这是一个连动机关,当四个爪同时勾起重物时,中间这根东西才会被放下来,这就是启动机关的血槽管。”
我恍然大悟,难怪这些人会被吊上去。紧接着我又觉得心惊,这种血槽机关,在中国历史上几乎都没有出现过,估计也只有变态的张家人才会制造,但先前被困在这间墓室里的人,怎么会知道开启机关的方法?难道他们也跟张家人有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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