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震握着自己无力垂着的右臂,忽然冷冷的笑了起来。
傅天磊诧异的皱起了眉,看着秦震的眼神,俨然就像在看着一个疯子。
不过秦震却并没有因为此刻的绝境而彻底崩溃,他只是十分泰然的说道:“傅天磊,羽东从来没有想过要害你,不管你怎么视他为眼中钉,以我了解的他,他甚至应该都不曾怪过你。至于夜北,直到最后一刻,他对我们所说出的你的所作所为仍然保持在中立的立场。夜北为你找了无数能说得过去的理由,以此来减轻你的罪恶。
今天,你可以用这种不仁不义的方式害死夜北,来日,或许你也可以杀了羽东。但是你记着,这辈子你都将会寝食难安!日日夜夜的受着良知的煎熬!我们哥几个死了没关系,至于夜北和羽东,即便你得到了香格里拉之眼,得到了永生,他们俩的名字也将变成折磨你一生的诅咒!”
傅天磊听着秦震所说的话,脸色变的越来越冷。那紧咬的牙关,愤怒的双目,无不证明秦震触动了他那铁石心肠中的可怜的一点柔软。人,大概就是这样。即便他再有多么的丧尽天良、冷血无情,也终究是感情动物。
所以秦震此时说的这番话,轻易就激怒了傅天磊。傅天磊猛地伸出了手,一把揪住了秦震的衣领,将他拽到了自己的面前,并且恶狠狠的说道:“从我来到了这个世上的那一天,我就已经被诅咒了!我不怕、也不在乎再添上几个诅咒!别用你那套可悲的世界观来煽动我,你纯属浪费时间!”
秦震被傅天磊揪着都快喘不过气了,但是他仍然努力平静的说道:“你现在的这个样子,算是恼羞成怒么?你越是极力辩解,越是证明你害怕!同样的宿命,羽东他们将之视为自己的责任与担当,而你,却视之为诅咒。你只活在自我里,这是你和他们本质上的区别。所以注定你再厉害也比不过他们!”
“你真以为我不会现在杀了你?!”傅天磊一甩手将秦震推倒在地,然后拿出他的枪指着秦震狠狠的说道:“我一开枪,就能让你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秦震不以为然的冷哼了一声,死,对于他现在来说真的已经什么都不算了。如果他怕死,他就不会来西藏。甚至当初都不可能去沙漠寻找王斌。
老顾和姜旗一看傅天磊就要扣动扳机,疯了一样的大喊着让秦震快跑。可是现在的秦震,就算是跑的了,又怎么可能舍了他们独自逃命?即便是死在了傅天磊的枪下,他也做不出来那种事。
就在秦震闭上了眼睛,准备以死求解脱的时候,头顶上方忽然传来了一个极其好听空灵的声音!
“你们是什么人!竟敢擅闯神山!”
那略带愠怒的声音,竟是如此清澈。柔美的嗓音,如同雪山之巅的清冽甘泉,让他们这群垂死挣扎的人,好像再次看到了光芒。
秦震睁开眼抬头看去。就在他们上方高处的一块冰台之上,此刻正站立着一位白衣胜雪的年轻女子。
这个女子面带白纱,但是却掩饰不住她那神圣清丽的出尘气质。一袭白衣随着雪山的寒风飘扬飞起,如云、似雪。衣服上没有多余的装饰,飘逸的如同是藏族最圣洁的洁白哈达。
一头乌黑的青丝过腰长,中分开来,轻轻的拢在脑后,任其在风雪中肆意飞扬。头上的装饰只有一块宝蓝色的松石,编缀着两旁细细的几缕流苏。虽然不是特别的典型,但是也一眼就能看出这装扮带着藏族雪域高原特有的风采。
她卓然立于冰峰之上,就好像是九天圣女一样,在注视着他们这几个满负罪恶的凡人。
这时老顾忽然吃惊的说道:“珠峰、珠峰庙门外的神女雕像!!秦震、大旗,你们快看啊!我就说有一天能再见到她吧!她果然是真人!这是那老头儿说的神山圣女!咱们有救了!”
秦震几乎已经放弃了任何一种他们有可能出现的转机,更不会把自己的转机放在一个飘飘若仙的女子身上。可是经过老顾这么一说,秦震发现这女子的大致形态,确实很像珠峰神秘古庙前的圣女石雕。
傅天磊狐疑的看着那个白衣女子,好像是不能相信在这荒无人烟的冈底斯雪山巅峰之上,怎么可能会凭空冒出来了一个女人!
秦震仔细的打量着这个女子,直到看到了她腰间别着的一件藏族法器时,秦震只觉得自己的眼睛瞬间就模糊了,心脏如同是遭受到了电击一般。他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是下意识的颤抖着伸出手,指着那女子腰上挂着的法器,颤声说道:“降魔杵……夏羽东……”
说完,秦震就觉得再也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重重的摔倒在地!老顾勉强爬了起来,连忙扶起了身边的秦震。他震惊的看着那个女人,然后万分惊诧的说道:“天啊!大震,那真的是降魔杵!是东少当初手中拿着的降魔杵!东少他还活着!”
一旁的姜旗伏在地上,听到了老顾的这句话,满嘴鲜血的他,朝着傅天磊冷冷的笑了。那是一种死而无憾的笑容。从来没见他笑的这么张扬过。
傅天磊吃惊的指着那女子怒声斥道:“你到底是谁!腰上的降魔杵哪来的!那个人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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