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有人盯着自己,林杏睁开眼看着炕边的人:“你是在炫耀自己的功夫吗,还是说专门就喜欢干这种偷鸡摸狗的勾当。”
刘玉只是一瞬不瞬的盯着她,一声不吭,林杏打了哈气:“你随便看,走的时候记得把窗户关好。”翻个了身脸朝里睡了。
林杏是真睡着了,不是假装,今天晚上逛的实在累,只不过,忘了人的习惯有时非常可怕,尤其睡着之后,感觉身后熟悉的温暖,下意识就靠了过去,这一宿竟睡得极安稳。
早上醒过来的时候,看着旁边明显有人躺过的地方,直运气,林杏实在理解不了刘玉,不是跟他那个什么姐姐逍遥自在去了吗,又跑回来做什么?
子苓偷瞄了她一眼:“那个,早上我看见昨天那个人从窗户飞出去了,吓了一跳,是不是找衙门的人来。”
林杏摇摇头:“你就当没看见他。”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那个人这儿有点儿毛病,好了,赶紧叫川贝给我下面,就吃他昨天做的那个担担面,一会儿吃完了得去回春堂看看。”
子苓愣了愣:“林哥哥莫不是病了,不然去回春堂做什么?却猛然想起昨天林杏救了那个读书人,医术高明,哪还会找别人瞧病,忙闭了嘴。
林杏洗了脸,把手里的帕子递给他:“回春堂有你林哥哥入的股,明天开始我教你们几个算账,以后回春堂结算进来的银钱,都得过你们的手,家里的日常开销也需弄清楚了,虽如今就你们呢几个,以后可不一定,等以后林哥哥买个大宅子,你们几个就是府里的管事,账目进出清楚明白,才不至于乱了,对了,你可识字?”
子苓忙点头:“之前学过几天。”
林杏点点头:“你得空儿教教他们几个,连字都不认识怎么看账管事儿?”
子苓眼睛都亮了,前两天跟着林杏赌钱玩乐,还当这位就是个不务正业的性子呢,琢磨着太监大概就这样儿,还怕哪天这位手里的银子败光了,就会把他们几个转卖出去,今儿一看,完全不是这么回事儿,虽是宫里的太监,这位本事可不小,医术通神,还有做买卖生钱的门路,倒是个长久经营的意思。
虽喜欢动手动脚,对他们几个却好,其实也没怎么样,就是好玩的亲亲脸,摸摸手,比起那些小馆子里的男客,这个主子好上太多了。待看到体面的回春堂,心里就得了计较,越发定心的跟着林杏。
丢了宫里的供奉,国安堂经营不下去,冯家为了避风头,匆忙典卖了药铺回乡避难去了,回春堂这个百年老号转了一圈,又重新回了张家手里。
回春堂的老牌子一挂上,主顾就上门了,这就是百年老号的底蕴,不是国安堂能比的,过多少年老百姓都认。
林杏迈进来,四下看了看,药柜这边儿跟坐堂大夫哪儿都排着队,账房先生手里的算盘扒拉的噼啪响,虽是新开张的买卖,却井然有序丝毫不乱,就知这掌柜的张思成选的不错。
伙计见他穿的体面忙招呼:“这位公子您是瞧病还是抓药,瞧病这边儿,抓药您可在这人排着,我们回春堂的伙计手底下利落,您别看排着队,一会儿就能倒您了。”
伙计正热情的招呼着,张思成正好走进来,看见林杏脸色一喜:“林兄弟真是你,这些日子听不见你的信儿,可把我担心坏了,走,咱们里头说。”让着林杏去了后院。
伙计挠挠头:“这位公子是东家的朋友?”
掌柜的点点头:“这位是咱们回春堂的大股东,以后眼睛睁大点儿,这位再来直接让进去。”
伙计愣了愣:“不说咱们回春堂的大股东是宫里的御药房的大总管吗?”
掌柜的抬手就给了他巴掌:“胡说什么,大股东就是大股东,什么大总管,这话再叫我听见,就滚回家种地去。”伙计急忙闭了嘴。
一个伙计从后头出来:“掌柜的,东家叫您过去。”掌柜的急忙往后头去了。
林杏跟着张思成进了回春堂后院,才知道这铺面为什么值钱了,前头的门面位置正,刚好在两条路的岔口上,四通八达,人来人往,最是热闹,这后院却又闹中取静,僻处两个老大的院子,盖着整齐的青砖房,一边儿是伙计的住处,一边儿是存放药材的库房,中间一间屋子是个小厅。
张思成让着林杏坐下,差了个伙计去叫大掌柜,方道:“前些日子听说林兄弟去了洒扫处,劳烦孙世伯帮着扫听了几次,孙世伯说你这事儿是皇上亲自发落的,没人管的了,我这心里急的什么似的,不想,你就出来了,倒是怎么回事?”
林杏笑道:“宫里当差,今儿不知明儿的事儿,能过一天是一天,进了洒扫处倒好,不然,我还出不来呢,如今名儿挂在安乐堂,我在安乐堂前的胡同里买了个院子住,以后出来进去的反倒自在。”
张思成是生药局的人,自然知道安乐堂是怎么回事,一想就知道林杏是托病出来的,才放了心。
说起囤药的事儿,大掌柜正好进来,张思成笑道:“这是我的族弟思远,虽说学了几年医,却跟我一样无大成,倒是买卖一道历练了出来,我在生药局总不得闲,就让他看着铺面当了大掌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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