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长宜回到宾馆的住处,他洗漱完毕后,还是有些不放心,就用座机给部长打了一个电话,没容电话响第二声,部长就接通了,彭长宜轻声说道:“我,长宜。”
部长也小声地说道:“就知道你要打电话来,一直在等你。”
彭长宜一愣,心想这个骚扰电话还真打对了,就故意说道:“您就这么自信?怎么知道我就得打电话?而且还这么晚打?”
部长笑了,说道:“好了,你那点小聪明就别跟我耍了,有什么事就说吧。”
彭长宜故意卖开了关子,说道:“既然您承认比我聪明,那还用问我打电话是什么事啊?”
部长轻声笑了,说道:“臭小子,你是不是关心小卓的……病?”说道这个“病”字时,部长居然犹豫了一下,而且还放轻了语气。
至此,彭长宜知道老顾说的完全是事实,古卓一定是没有大碍的,不然部长不会连“病”这个字都不想用了。他笑着说:“此言诧异,我哪敢越位关心小卓啊,我关心的是您啊,因为我知道,一旦小卓有事,您必定要有事,所以那个……哈哈。”
“你个坏小子!没大没小的,连我的玩笑都敢开了!”王家栋狠狠地说道,随后又缓和了语气,笑着说:“放心吧,没有多大毛病,就跟我以前说的那样,她的病是在心上,调理一段时间,吃段中药,相信不出半年,她会好起来的。”
彭长宜如释重负,说:“那太好了,那您就会过上幸福的小日子了,您可以考虑一下老年得子的事……”
不等他把话说完,王家栋就骂道:“混蛋!胡说八道!我说你小子现在是越来越放肆了,听说你连孟客的车都砸了?”
彭长宜故意愣了一下,申辩着说道:“我砸的不是他的车。”
王家栋说:“我知道不是他的车,但是他开着的,你就是在砸他,砸他的脸。”
“我也在砸那个车的主人的脸。”彭长宜愤愤地说道。
王家栋耐心地说道:“我就知道你小子是这么想的,你呀,太义气用事了,你完全可以私下跟孟客交流吗?”
彭长宜振振有词地说道:“交流什么?真要是心平气和地跟他交流,就说明我是真的用心了,这样不好,于各个方面都不好,不交流,仗着酒劲砸,砸了就砸了,如果他们认认真真地琢磨我砸车的事,就对了,如果他们只是单纯认为我酒喝多了,是在耍酒疯,那我也没办法,生死各命!”
王家栋见彭长宜说得头头是道,而且现在都还有点余怒未消的样子,就叹了一口气,说道:“我理解你的意思,但是也应该为孟客想想。”
彭长宜理直气壮地说:“想什么想,反正大家都知道我喝多了,谁让他说我开的是破车!他说我的是破车,我就砸他的好车,他爱怎么想就怎么想,怎么想都不过分,大不了最后就落个我嫉妒他开好车呗。”
王家栋说:“深更半夜的我懒得跟你理论,反正横竖你有理,好了,睡吧……”
“哎哎哎别呀——”彭长宜赶忙说道:“我那不是喝多了吗?喝多了,不光管不住嘴,还管不住手,好了,下次注意,行了吧。”
王家栋说:“嗯,我是真的困了,你小子也不看看几点了?”
彭长宜一看,已经快到夜里12点了,他说:“那干嘛还接我的电话,您如果不接,我顶多响三声就挂了。”
王家栋说道:“哦——如此说来,倒是我的不对了?你小子现在可是越来越能狡辩了。”
王家栋说道:“哦——如此说来,倒是我的不对了?你小子现在可是越来越能狡辩了。”
彭长宜笑了,说道:“不是越来,是以前也这样,就是没敢跟您老人家施展过。”
“那你现在跟我狡,就是在欺负老年人。”
“哈哈哈。”彭长宜开心地大笑,说道:“跟您逗逗贫我舒服多了,我一天的郁闷都烟消云散了。”
王家栋在电话里没有直接问他怎么郁闷了,而是说道:“你今天都干嘛了?”
彭长宜冷不丁意识到自己流露出来的消极情绪,引起了他的关心,就说道:“没干嘛,我们刚散会,忘了看几点了,就给您老人家打了电话。”
“开夜会着?”王家栋进一步问道。
“是,江帆明天去省里报到,本来我们俩头下班的时候说好去您那儿看看,结果老鲍明天上午省里有个会,所以常委会就提前开了。”
王家栋打了一个哈欠,说:“你小子是不是精神睡不着了,我是真的困了,我挂了……”王家栋说完,不等他回话就强行挂了电话。
彭长宜笑了,看了一眼话筒,说道:“老了就是老了,这点精神都没有了。”
彭长宜有个毛病,越晚越精神,如果他不强迫自己睡下的话,估计在工作半夜都没有问题。他躺在床上,拿起手机,因为晚上开常委会的时候,他关闭了手机,他开机后想骚扰一下舒晴,这时才看到手机里有一条未读信息:长宜老弟再忙什么?
彭长宜看着这条信息就皱起了眉头,这条信息是久点四十三发来的,他不知道是谁,没有姓名,也就是说他的通讯录里没有此人,但此人却知道他这个私密号码,这说明此人不是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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