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小姶的眼泪掉了下来,她又何尝不想跟江帆重归于好啊!就哭着说道:“可是他执意不要我,他现在连你的账也不买了,我能怎么办?”
“哼!只能我不买他的账,没有他不买我的账的份儿!”爸爸气呼呼地嘟囔了一声,甩袖回房间去了。
晚上,袁小姶几乎没有睡觉,越想就越恨,她明白父亲的意思,她的血管里流淌着跟父亲一样的血液,想当初,你江帆不就是一个矿区的子弟吗,如果不是我袁家,你凭什么能留在北京,又凭什么当上一个经济强市的市长?而且还敢搞女人,成心让我们袁家在人前抬不起头。
于是,她想起了前几天在咖啡厅独自喝咖啡时,一个戴着大墨镜的男人从她旁边经过,悄悄放在桌上一张名片,这个名片上写着是京城一家民商事务调查公司的电话号码,上面有这家公司的服务内容和范围,主要从事寻人、婚姻调查、子女行为监护、债务追讨、行踪调查……后面还有好多服务内容,如提供信用调查、私人保镖等几十项服务内容,但是袁小姶没有往下看,她的目光止于“行踪调查”,有这四个字就足够了,她知道,这就是活跃在京城的私家侦探公司。
于是,按照上面的地址,她就给这家公司打去了一个电话,既然官位不能让江帆回心转意,那么,她就要用极致的手段把事情做到极致,她记得早年陪女儿看过一个动画片,里面巫婆说过一句话,当一件玩具已经不属于你而你也不想把它送给别人玩的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撕碎它,谁也别想得到它!她不想再让年迈的父亲为了自己的事操心,因为他和江帆的确是不可能的了,她要用自己的方式撕毁他。
所以,一大早她就赶到了江帆办公室,她要跟江帆做最后一次谈话,如果这次谈话有希望,她就会停止行动,哪知,江帆根本就不给她这个机会,连见都不肯见她,开着车就跑了,既然你不仁,也别怪我不义!
于是,她才给昨天夜里联系的那个私人侦探打了电话,容许他开始正式跟踪调查她的丈夫江帆。
打完这个电话后,袁小姶的眼角淌出了两滴泪水,她非常明白这次请私家侦探出面的意义,不同于她当年指使侯青跟踪江帆拍照,她越来越坚信江帆跟丁一绝对有事,如果他们真的有事,那她袁小姶也是没得选择了,只能就鱼死网破了,她跟江帆的关系也就彻底走上了绝境,她要亲手毁了他,也省得父亲为他们操心费力……
此时的江帆,也痛苦的不行,一个没有基层工作经验的人,居然到这里当了书记,而他,却没有上位,他感到了侮辱,个中原因,他比谁都清楚。他也认为自己没有好顾虑的了,他准备找个恰当的时候,就起诉离婚,反正也这样了,你翟炳德有本事就将我打回建设部去,你袁家有本事就将我打回矿山去,无论是到哪儿,只要有小鹿在身边,就心满意足了。
想到昨天晚上丁一因为自己的事情而产生自责,就给丁一打了电话,正好丁一刚配完音从演播室出来。丁一接到他的电话后,就拎起包,跑到国道边上等,很快,江帆就过来了,丁一以最快速度上了他的,江帆几乎没有停下,然后就快速地离开了。
丁一坐好后,看了他一眼,故作轻松地说道:“今天不忙了吗?这么清闲?”
江帆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说道:“不忙,以后也不会太忙了。”
丁一感觉他有些情绪,就说道:“如果亢州的人民知道他们的市长放着工作不干,跑出来开车压马路的话,会对你失望的。”
不知为什么,丁一的话总是能让他浮躁的内心趋于平静,他长长出了一口气,说道:“我只有这一小会有时间,就跑出来看看你,你没事,我就心安了。”
丁一笑了,说道:“我怎么了,我什么事都没有啊?”
江帆大手一用力,就使劲攥了一下她的手,丁一故意夸张地呲了一下牙。
江帆笑了,说道:“昨晚上是不是为我担心了?”
“也没太担心……”
“呵呵。”江帆扭头看了她一眼,说道:“你的肿眼圈出卖了你。”
“有吗,我眼睛有肿吗?”丁一放下了前面的镜子,看了看,的确有些红肿,她将镜子归位,长吁了一口气。
江帆再次握住她的手,笑着说:“放心,事情马上就会好的。”
丁一扭头看着他,感觉他很轻松,就笑了一下。不知为什么,江帆这话没有让她感觉到轻松,相反,还有一种更深层次上的担心,凭直觉,袁小姶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人,江帆面临的困难某种程度上也是她的困难。
江帆本想带丁一去一条新修好但是还没有正式通车的高速路上兜兜风,他自己也太需要散散心了,可是刚到了半路,就接到了金生水的电话,说韩书记找他,马上要开常委会。
江帆就是一皱眉,自己刚从他屋里出来,他都没说要开常委会,现在突然要开常委会,而且议题也没有跟自己商量一下,怎么和钟鸣义一个做派呀,难道非得这样才能体现出书记的权威吗?钟鸣义就是,从来开常委会没有提前和自己商量过,高兴的时候,在开会前的几分钟会把自己叫到他办公室简单地说两句,算做商量,不高兴的时候连这样“商量”的时候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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