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我们全都是放开了喝。不用理会之前的屈辱艰难,也不用想以后会怎样。刚开始的时候,他们全都把我当作掌教,有些放不开,总是带着敬意,也不敢畅所欲言。
我看着拘束的他们,就笑了起来,说:“你们记住了,以后在大局上,你们可以行掌教之礼。要是在私底下,你们如果不觉得我年龄小,按照道门的辈分来,你们尽管叫我九哥便行。道门的繁文缛节太多了,坦白说我也不喜欢。我打小从农村出来,没有这么多规矩和讲究。你敬我一尺,我还你一丈。在我面前,更是没有三六九等之分。我们都是普通的平凡人,但绝不平庸。”
“好的,九哥!”我这么一说,就打消了他们心中的隔阂,也开始不叫我掌教了,改口还是叫之前的九哥。除了王其鹏之外,其他的弟子都比我大一些。道门不讲年龄,只讲辈分!
酒过三巡,大家都喝高了。其中一个弟子便站了起来,说:“九哥,我们兄弟四人父母死的早,相依流浪,后来进入叶家!在叶家的时候,他们都把我们当成下人来看待。不管是家主还是那些师兄弟,都从来不用正眼瞧我们!直到现在,我才感觉我跟对了人。你把我们几兄弟当人,我们都放在心里的。只要九哥一句话,上刀山下油锅,我杨老三绝对眉头也不皱一下!”
而杨老三一开口,他的三个兄弟也站了起来。从他们的介绍得知,他排行老三,叫杨老三,还有他二哥杨老二!最后是两个兄弟,年龄要小一些,一个叫杨老四,最小的那个叫作杨老七。岁数估摸着和我们差不多,他们的长相有些挂像,但看起来给人一种很诚实的感觉。
后来和他们说话的时候,我才知道,他们家总共七姊妹。但老大出生就夭折了,还有两个,也因为穷,给饿死了。
是杨老三带着他们离开了家,一路流浪到了省城,这才进入了叶家。也是因为我之前在叶家的缘故,他们瞧得上我,这才跟着王其鹏来投奔我。
我看着他们兄弟四人,说:“我们都是苦命人,我们一路拼搏反抗,就是为了要摆脱不公平的命运!从今往后,有我李初九吃的,就有你们的份儿。”
我说的话不像他们那么官方,也没有文化底蕴!我在麻沟村也只是上了几年小学而已,我这些话很普通,但却全是我的心里话。
“敬九哥!”杨老三也彻底放开了,招呼他的三个兄弟敬我。我没有推辞,和他们干了一碗酒后,主动去给他们倒酒。
在给他们倒酒的刹那,我就看到他们四兄弟笔直的站着。眼眶竟然红了,咬着牙,一个个铁骨铮铮的汉子,只差落下了泪水。
年纪最小的杨老七,终于是忍不住了,落下了一滴眼泪,咬牙道:“九哥,当年我们兄弟四人离家去讨生活,是靠着要饭为生,受不尽的挨打辱骂。没有人主动关心过我们,就算尽了叶家这个大家族,也是过的比狗都不如。你这么做,真的……我……”
杨老七说到最后的时候,眼泪刷刷的就流了下来。但又不敢哭出来,只得用手捂住了嘴巴。我理解他们受的哭,这也是我能走进他们的原因。
因为我也是受过苦的人,只有体验过生活艰辛的人,才能惺惺相惜。
“老七,你哭个求,今天这么高兴的时候,你千万别扫了九哥的兴,马上给我打住!”杨老三见我没说话,以为我多心了,立马呵斥了起来。
我笑着摇了摇头,拍着杨老七的肩膀,说:“我们是玄真教的弟子,也是一家人。从此以后,同甘共苦,共享富贵荣华!”
“同甘共苦,同甘共苦!”我这句话彻底地燃了气氛,因为我心里明白。以后对抗灵族,不知会死多少人。也更加不知道,这会是不是我们最后一次喝酒。
所以,我珍惜这段情义!他们……也是更加珍惜这段缘分!
一直喝到了深夜的卯时,地上已经躺了不少的人,就连桌子上也是趴着几个人。他们很高兴,一路奔波又要躲避叶棠的追杀,历经千险才找到了我。
就冲着这份情义,我以后也得保护他们,绝不让他们跟着我会感到心寒。
我用玄真真气逼出了体内的酒气,跟着才把他们一个个搬到了床上,盖上被子后。我又把屋子收拾干净了,而后又摆好了我们玄真教的灵位。
祖师爷淳风当年是悄悄离开道门的,并没有留下过多的线索。就连现在供奉的也不是他的神像,而是三清祖师爷和太上老君的。
但现在我重建了玄真教,必须得供奉我们自己的东西。没有祖师爷的神像,我只能拿玄真大印来供奉!我把玄真大印放在了灵位的正中间,点燃了三炷香后,对着玄真大印拜了三拜,道:“从今往后,玄真教正式重建!我李初九,也不知道玄真教第几任掌教,但绝不辜负祖师爷的遗愿,我会拼我一生,率领玄真教,与灵族邪道对抗到底!哪怕还剩下一个人,也绝不退缩!”
说完之后,我便把三炷香插在了装满米的木斗中。跟着,就盘膝坐在了玄真大印的灵位前,开始入座打定了。
我心里其实已经盘算好了,他们这十四个人加上王其鹏,师承各不相同。如今他们正式拜入了玄真教,我得叫他们玄真教的入门功夫,那便是练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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