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以言?陈以言怎么了?
其实也许根本没有人需要她的回答,所有人都在抢着问问题,压根不管她是否回答,摄像机的闪光灯不停的闪烁。她倔强的睁着眼睛想要看清楚,是谁?是谁呢?
是谁非要将她逼到这个地步?
隐隐的,她瞪大的双眼看到了那个深邃而优雅的女人,那个身影嘴角噙着的分明是微笑,像她之前看过的无数次的,天真无邪的笑容。
原来看了这么多年,还是没看出来偏差。
“温小姐,前几日,在你家楼下,抓拍到你和陈市相拥的合影,请问您就这一事有何说法?”
“温小姐,陈市知道您有孩子这件事吗?”
“温小姐,请问您现在和陈市拍拖吗?”
“温小姐既然已经在与陈市拍拖了的,那又为何要与陈市一起竞选呢?”
“温小姐,温小姐。。。。。。”
太多杂乱的询问,不,应该说是逼问。她的眼睛越瞪越大,却是越来越失却了焦距。当她被按进熟悉的怀抱里的时候才终于闭上了眼。
来的人,竟然是陈以言。
人群更加骚动,先前就问题多多的记者更加的变本加厉,“陈市,你不准备替温小姐回答这些问题吗?”
“请问你们现在是在拍拖吗?”
。。。。。。
综此总总,她能够明确的感受到他不悦的气息,她的脸深埋在他的怀里,而他尤嫌不够,用了力气,继续锁住她的身子,完全的固定在自己怀中。
她听得清清楚楚,他说:“无可奉告。”
知道坐在绵软的沙发上,她的手都在微颤,掌心里那杯温热的他递过来的茶,慢慢的向手心传递着一点微薄的温度。
秦穆和陈以言在交涉,她不抬头看,都知道陈以言皱着眉,视线落在她身上。
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差不多是她一小口一小口的将茶喝完的时候,他们似乎也交涉完了。
秦穆离开了,而他走过来。一步一步,这么安静的环境下,她只能听见他渐近的的脚步声,心跳如鼓。她一直低着头,看见他锃亮的皮鞋近在咫尺。
“不打算解释么?”他的眉头未舒展,“不准备说么?”
她闷不吭声,其实是不知道从何说起,说什么呢,不是已经这样了么?还能说些什么?
她这样一份听之任之的模样彻底惹怒了他,他用从未对她使过的大力捏起她尖尖的下巴。“怎么,是无话可说了吗?当年有胆做,现在却什么都不肯说了?”他的脸一直在往下压,离她的越来越近。
这么近的距离,她都能清楚地看见,他眼中深邃如海的怒火。
“不是。。。。。。”她涩声否认,却立马被他打断:“我倒是刚才一直在想,我,究竟是什么时候弄大你肚子了的?理论上来说我不该没印象的。”他故意说得暧昧,眼睛从上到下的扫了一遍她,眼到手至。
她的身子在发抖,知道他是故意的。
他的气息灼热,越来越靠近,“可是为什么我一点都想不起来了呢,恩?”她抖得愈加厉害,他却仍旧不肯放过她,“你说为什么呢,温薏柔。”说罢,一吻落在她颈项。
她紧咬住下唇,承受。
为什么,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呢?陈以言。
“走,和我去领结婚证。”他终究是未做出更过分的事情,良好的家教基本这已经是他愤怒的极限。
“不!”被“结婚”这两个字吓到。不,她不要,不要和他因为这些因为孩子而结婚。即使,即使,她多么渴望有个有他的家,那也不可以在他这么愤怒的时候,结婚。见证过父母如此不幸福的婚姻,叫她怎么敢,怎么敢去尝试!
“由得了你么?”他回头硬拽着她向前。她用力挣扎,只为了拼命挣开他的手。
秦穆在此刻出现,手里拿了户口本。而此时温薏柔没有察觉,只是因为见到了帮手,而大声的呼喊:“舅舅,救我,我不要结婚!我不要!”
秦穆一愣,无可奈何的扫了陈以言一眼,慢慢的说:“小柔,这件事复杂了。目前来说,最好的解决办法便是结婚。”
她一愣,实在是没想到秦穆竟然是站在陈以言那边。片刻之后反应过来,她的眼泪像是金豆子似的滚落,那样的悲戚吓得秦穆一愣。这样从小倔强的孩子,从来都是在伤害面前不动声色的,如今却。。。。。。
究竟是有多悲伤?
“有那么不情愿么?”陈以言眉头皱的更紧,“那你当年爬上我床的时候怎么从来没想过今天呢?”
这话说得的确是过重了,他自己说完心里都开始懊悔。秦穆更是不悦的皱了眉。
被他的话一说,她愣住,痴傻的盯着他,满脸的眼泪。
他原本也只是在气头上随口一说,到不想真的被他说中,心中更是怒火旺盛,再不管什么家教,不管秦穆还在这里,从秦穆那里接过她的户口本之后就一手握住她双手的手腕往前拖着走。
她身子骨一向细弱,拖起来毫不费劲。
他拖着她前进到停车的地方,而她则是一刻不停的用力往外挣脱,两方都在搏斗,不过是力量悬殊罢了。
十年前,他心上刻着一人名字,却不是她。他为了那个人对她冷眼相待。殊不知,他偶尔流露出的那一点点的关心、温暖,变成了她整整一个童年加少女时期的信仰。
是的,信仰。
信仰就是这十年间她一直将他放在心底,历久弥新。信仰就是她十年后独自归来,留下一子留居法国时的念念不忘。
十年时间,教会她的不过是一个道理罢了:这宇宙洪荒都不过如此,没能让她忘记他。
可是信仰不是这样的婚姻,她不要。不要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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