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了那段事情之后,张猛再请我们吃这个豪华晚餐,我可是一口都吃不下了,面对着满桌子我听都没听说过菜色我满脑子想的都是刚才那红不拉几的东西,手上和背上的把我整的心烦意乱。
吃完饭天已经很晚了,张五爷给梁队长讲了一些道法的东西我们便分道扬镳了,回到家后我在卫生间洗了将近两个小时的澡,身上的瘙痒才渐渐消退,我叹了口气,用毛巾擦干身上的水渍,回到卧室的时候李明阳还戴着眼镜,手指灵活的在键盘上敲击。
见我进去,他推了推架在眼睛上的黑框眼镜,说:“怎么样?好多了吧。”
我懒得理他,掀开被子看了一眼他的电脑界面,问:“怎么?大作家在写鬼故事啊?”
“别胡说,大作家可不敢当,充其量算个写手。”李明阳便说便在键盘上敲击,眼眼珠连动都没有动,我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说:“你赶紧睡吧,天太晚了,明天起来写都行。”
李明阳看都没看我一眼,继续说:“你甭管我,你睡你的,责编昨天都开始催稿,我得把这一周的写完给她交过去。”
我哦了一声,不在跟他说话,玩了一会儿手机便睡觉了,李明阳几点睡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他还在写,并且身边还放了一杯喝了一半的咖啡。
今天是最后一天假期,我决定好好的在家里休息,张五爷今天没有听戏,听李明阳说今天五爷的行程是下楼遛弯,早餐喝的鱼汤,估计午餐和晚餐都会是鱼,我跟李明阳打了个招呼便下楼了,我也不知道他听没听见,反正我昨天也没有遇见什么事。
我买了一壶酒,拎着它去了古风口,因为公司的事情我已经好久没有去看完瞎老爷子,我是打车去的,司机听到我要去的地方脸色微微一变,这种事情我已经习惯了,古风口似乎是大家口中的禁忌,就好像那里真的发生过什么一样,但其实,古风口才是这个社会最干净的地方。
古风口没有什么变化,只是一如既往的荒凉,连一点人烟都没有,我顺着记忆中的道路找到瞎老爷子的坟地,那里压着纸钱,旁边放了几个水果,看来在我之前已经有人来过了,不知道是张五爷还是梁队长呢?
我将酒打开,洒在瞎老爷子的坟地周围,找了一块石头,坐在墓碑对面,看着瞎老爷子的照片将最近发生的事情全部说了一遍,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说,也许是想让瞎老爷子能再帮帮我,又或是只想找个人倾诉。
我在瞎老爷子坟前坐了很长一段时间,多长呢?我也不清楚,当我拿出手机想要查看时间的时候,我这才发现手机早就没电了,原来昨天晚上睡的太迟我竟然忘记给手机充电。
当我的腹中开始产生饥饿感的时候,我才惊觉,原来早已日上三竿,我站起身,揉了揉发酸的腿,对着石碑上笑的一脸和善的老瞎子说了再见,然后慢慢的从坟堆中走回大路。
古风口这个地方在郊区,由于这里是很多人不愿意过来的地方,所以车就比较少,可以说根本就没有,我沿着大道,顶着并不灼热的阳光,慢悠悠的往市区的边缘走去。
路上遇到了一个赶着羊群的老汉,手上拿着一根棍,晃晃悠悠的,节奏缓慢,但看得出来,老人家很享受这样的感觉。
这样的生活恐怕是我这辈子都望尘莫及的,自从米楠的事情过去以后,平静的生活似乎也跟我没有多大的缘分,羊群的叫声把我带到了那个一切都还没有发生的从前,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什么是大学,更别提遇见米楠了。
我的家在市区,父母是教书匠,用现在的话说就是书香门第,我记得有一年夏天,我的母亲领着刚刚上小学的我去一个老人家那里取新鲜的羊奶。
那时候的天特别热,在烈日炎炎下,我举着一根快要融化的冰棍,跟在母亲的后面,来到林荫树下的一个老头那里,我记得那个老头将草帽扣在头上,靠在树下小憩,他的身旁是那只给提供新鲜奶源的羊。
那时候我只是觉得那只羊耳朵一动一动的,煞是可爱,我告诉我的母亲我以后要养一群羊,那个时候的一句玩笑话,竟然变成了现在的奢望。
在我母亲去世的那年父亲痴呆住进了医院,那个时候我就在想,如果当时我没有选择去读大学,而是选择问我的父母和亲友借钱,作为第一批启动资金,在乡下租一个院子,整日里戴着草帽,坐在树下。
就像儿时记忆里的老人家,是不是现在我的母亲会坐在我的身旁催促我娶妻生子,我的父亲会在院子浇浇花,抱怨一下羊圈实在是太脏。
如果可以重来,我真的会选择这样的生活,虽然没有体面的工作,但至少双亲健在,还会有一个善良的妻子,只是人生没有如果。
走到市区的边缘的时候,我已经筋疲力尽了,打了一辆出租车,几乎像一滩烂泥一样倒在车坐上,司机是一个健谈的人,他问我为什么会在郊区这么远的地方,我告诉他我是去古风口散心,因为那里安静。
我说完这句话后,我清楚的感受到了司机的片刻停顿,而后告诉我说以后少去那种地方,并且给我推荐了一个市区的街心花园,他说那个花园虽然是在市区,但却出奇的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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