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9章你不喜欢有心机的我吗?
君轻尘倒是没怎么担心,经历过刚刚的毒酒,他的接受能力已经强大多了。
刚刚独孤雪娇在他耳边只说了一句话。
我已经不是以前的沈卿依了,你要相信我。
是啊,她已经不是以前的卿卿了,他不能总把她当成娇弱的卿卿。
相较于怜惜,她更需要信任。
君轻尘眉角轻挑,漆黑的眼深若幽潭,令人捉摸不透。
他的卿卿已经能够独当一面了。
他低头看着手上的字条,是刚刚炎武偷偷递给他的。
只因为独孤雪娇多看了墨殇两眼,他就让人去查了关于他的一切。
听风楼里关于墨殇的所有资料,已经在他手上了。
不过,上面的记录寥寥无几。
墨殇是买进宫里的孤儿,从小就当成杀手培养。
等到十三四岁,因为武功最好,脱颖而出,被派到耶律敏儿身边,负责保护她的安全。
就这样,一直跟在她身边。
正如耶律敏儿所说,他只是她的一条狗,听话的狗。
让他往东绝不会往西,就算让他自残,也绝不会犹豫。
就是典型的奴仆,没有自己的想法,任由她驱使侮辱,从不反抗。
君轻尘把手中的纸条轻轻一捏,瞬间化为齑粉。
他还是很了解独孤雪娇的,若不是有什么,她不会那样专注地看墨殇,肯定是从他身上发现了什么。
可从资料上来看,并没有什么可疑之处。
墨殇是第一次来凉京,也是第一次见面,不可能会有什么。
可让他有些疑惑的是,眼前的墨殇似乎跟资料中记载的有些不一样。
虽然他也是任由耶律敏儿撒泼,但周身并没有那种奴性。
没错,就是奴性。
像墨殇这种身份和经历,按理那种奴性早该根植于骨子里了。
可他身上并没有。
君轻尘一手摸着墨玉扳指,眼神幽深地扫了他几眼。
墨殇似有所觉,转头与他对视一眼。
面无表情,就连眼神都没什么波动,且极快地收回了视线。
谁也没有察觉到他眼底一闪而逝的兴味儿。
这边两个男人暗潮涌动,那边独孤雪娇正等着耶律敏儿做决定。
“怎么?公主不愿意?若你现在认输,那这事就过去了,我就当从未听你说过要嫁进王府。”
耶律敏儿看着盒子里的火铳,咽了口口水。
她确实比乌兰雅胆大了些,但也只是一点而已。
为了打败独孤雪娇,为了争口气,真要拼上自己的命么?
其实她的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不。
她并不喜欢君轻尘,不过是觊觎他的美貌,想睡一觉而已。
若代价是自己的命,那肯定是不行的。
这笔买卖不划算。
若真的开了枪,只有三分之一的机会活命,比喝毒酒还吓人。
耶律敏儿小脸惨白,心头的怒气都被恐惧压下去了。
她抬头,恨恨地瞪向独孤雪娇。
“你真是个奸诈的女人!”
独孤雪娇淡漠地扫她一眼,轻嗤一声。
“彼此彼此而已。”
耶律敏儿把染血的弯刀使劲往地上一扔,转身走了出去。
“哼,什么破烂宴会,本公主不待了。”
她一走,北冥的使臣团跟皇帝行了礼,也跟着走了。
众人都觉得没意思极了,有些意兴阑珊。
本以为还能看到两人对决的场景,一颗心突然从高空坠落,满是失落。
小皇帝看了沈卿婉一眼,又看了君轻尘一眼,这才给路忠公公使了个眼色。
再不赶紧结束,都要折磨死了!
路忠公公站出来,正要宣告宴会到此结束,却见沈卿婉站了起来,赶紧屏息凝神一边站着去了。
“今日宴饮到此结束,有未招呼周到处,还望体谅。
不过,为了表示我们大端朝对属国的尊重和友好,几日后的秋弥,邀请大家都参与,可去郊外猎场放松一下。
到时候不仅有赛马,还有各种小比赛,定让大家尽兴而归。”
秋弥?猎场?
谁定下来的?之前怎么没听说?
独孤雪娇下意识转头看向君轻尘,见他微皱着眉头,瞬间懂了。
沈卿婉这个贱人,今日没有讨到好,便又想出法子,想要继续给她挖坑呢。
独孤雪娇朝上首看去,与她对视,空气里火花四溅。
沈卿婉红唇勾着,宽大的袖子一甩,转身离去。
“宴会结束。”
大殿里沉寂了会儿,又恢复了闹哄哄。
能去猎场耍,众人还是挺开心的,每年的秋弥可都是有彩头的。
其他属国的使臣团相继走出去,最后是大端朝的文武百官。
一场宴会轰轰烈烈的开始,又悄无声息地结束。
出了大殿,出了宫门,刚坐上马上,君轻尘就把人揽进怀里,在她秀发上轻蹭了蹭。
“那三把火铳里当真有两把装了弹药?”
独孤雪娇反手揽住他的脖子,放松地伸了个懒腰。
“怎么可能,我有那么傻吗。”
君轻尘在她耳垂上咬了一口,宠溺地摸着她的发。
“就知道你在耍小心机。”
独孤雪娇之所以在跟乌兰雅郡主对决的时候,先选择毒酒,就是猜到了之后可能会发生的事。
让皇帝身边的大太监去准备毒酒,晾他也不敢动手脚。
就算真的动了手脚,她也有办法区分哪个杯子有毒。
至于强行让申屠扈找人试毒,也是为了达到震慑的效果,为之后做好铺垫。
等到了跟耶律敏儿对决,之前的震慑效果就显现了,大家肯定不会想到她敢做手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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