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朱等人都是听的皱起眉头,他们并不知道什么是福寿膏,但肯定不是什么好玩意。
“第三。”
“搞钱敛财第一帝。”
“万历为了弄银子,派遣身边太监前往全国各地收取开矿收税,而这些矿税,看似不是直接压榨百姓所得,可实际上层层下压,尤其是去没矿的地方收矿税,最后都会落在百姓身上,搜刮的还是民脂民膏。”
“并且派往各地的税监,一个个敛财之盛,令人发指,往往收矿税银数十万两,最后只上报内库数万两。”
这一点,有明确记载。
山西巡抚上书朝廷揭发,税监孙朝每年收45200两,仅上交15800两,剩下的29400两全部被其私吞。
山东巡抚上书朝廷举报,税监马堂每年收26万两,仅上交78000两,七年时间贪污了足足130万两。
这样的事情,在万历收矿税的那些年,遍布全国。
‘啪’的一声。
嘉靖神仙一拍桌子,都给气的站起来了。
“真就一半都不给?!”
想当年,两百万两还得给本帝君一百万。
这过了几十年,一半都不给了?
这简直太离谱了!
老朱稍微挪了挪椅子,距离小万历更远了。
小万历疑惑的看了眼离自己越来越远的太祖爷,眼神中透着几分委屈。
爱走的太快,就像龙卷风。
其实在万历搞钱的这个事上,季伯鹰也觉得有点离谱。
万历年已经全面开海,真想要弄钱,加征商税不比搞什么矿税要来银子来得快?
大明这三十分之一的商税,简直是低的没眼看,只要加个三五分,银子就哗哗哗的来了。
当然,这中间有一个流程问题。
如果是朝廷加征商税,那这个税银就直接入了太仓库,而派太监去各地开矿征税,入的都是万历皇帝的内库。
所以从这一点上来说,后世诸多人都抨击万历,给万历盖了个守财奴的称号,只为了自己的腰包,根本不顾国家财政。
纵然是后面万历从内库掏银子补充辽东军饷,那也还是被逼的没办法,毕竟军事问题事关国之存亡,万历可以不管其他事,但是军事问题,一定要管。
“第四。”
“拨正反乱第一帝。”
“废黜考成法,废黜一切新政,废黜外戚不可世袭爵位之制等等。”
如果说废黜考成法是为了平息朝廷,那还能理解,毕竟万历这个人最烦有人来烦他。
那把好不容易搞定的废黜外戚爵位世袭给恢复了,这一点就让人很费解了。
季伯鹰并没有给老朱等人开口的机会,继续往下说。
“第五。”
“任性宠子第一帝。”
“万历第三子,福王朱常洵,一场大婚耗费白银二十万两,修建藩地王府耗费白银六十万两,就藩时天子特赐良田两万顷,每年盐引一千三百张。”
麻了。
彻底麻了。
老朱、老朱棣、朱老四等几个大明前期的英主都听的头皮发麻。
原来,银子还可以这样花。
整个主堂,寂静一片。
“第六。”
“大明摆烂第一帝。”
说到这里,季伯鹰目光顺带瞥了眼老朱。
“老朱,你方才问我摆烂是什么意思。”
“听完我接下来所说的这一段,你应该就能明白了。”
“认真听。”
老朱心头咯噔,他有预感,更劲爆的片段来了。
“你们所看到的宣纸上写的六不,便可以与这摆烂对应。”
“所谓六不。”
“不郊,不庙,不朝,不见,不批,不讲。”
不祭天地,不拜祖宗,不事上朝,不见大臣,不批奏章,不参经筵。
“叶向高为首辅时,前后共上七十五道奏疏要求增补官员,万历皆留中不批,最后无奈之下连上六十二道请辞奏疏,这才辞官成功。”
其实这六不里面。
从季伯鹰一个后世人的角度来看,其中‘不郊,不庙,不朝,不见,不讲’这五不都还能接受,毕竟不搞这些虚头巴脑的仪式,还能省不少国家财政支出。
但是不批奏章这一点,那实在就是有点太过了。
毕竟根据史书来看,万历不仅是不补官,他是连赈灾的奏章都留中不批。
他不批,也不让太监批。
朱红不批,内阁就无法拟票,户部就无法拨粮,灾民就只能等死。
扫了眼已经懵逼的一众天子储君。
季伯鹰继续道。
“接下来,我们就简单介绍一下萨尔浒之战开始前,万历明廷的内阁六部情况。”
“内阁仅大学士方从哲一人,六部只有三位尚书,四位侍郎,天官与兵部尚书空缺,都是由他部尚书兼任,六科仅有四人,都察院十三道御史仅剩五人,通政使之位空缺,其他各司缺官不计。”
如果是在满员状态之下,内阁阁臣应配备3-5人,六部当有六位尚书,左右十余位侍郎,六科言官更是乌泱泱得有百八十号人,都察院的各道监察御史怎么也得几十号人,不然怎么监察天下。
而通政使,负责全国各地上呈天听的奏疏,现在通政司没人管了,这些奏章自然就不会送到皇帝陛下御前,老万历的耳根子算是清净了。
缺官不补这件事,后世常有人将其看做是万历对抗文官集团的摆烂疗法,可是再摆烂,再对抗,最起码也得维持帝国机构的正常运转。
最起码,赈灾这种事不能拖。
以及,万历一直对太子读书这件事模模糊糊,朱常洛一个几十岁的人了,都还没有接受过正统的皇家太子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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