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暗了,掌灯……”
随着帐外的贴身侍女轻声吩咐,一众宫女、太监鱼贯步入皇后大帐,点燃帐内的诸多烛台,复又退了出去。
火苗冉冉,亮光绽放,将两个窈窕倩影投影在帐篷皮革上。
“啪!”
阿史那柔然一子落下,掩唇轻笑道:“我又赢了!”
尤楚红睁大眼睛瞪着棋盘,似乎不敢置信,好一会儿才气馁道:“哎呀……怎么今日老是输呢?”
阿史那柔然美眸流转,似笑非笑道:“指不定,是因为这两日某个人太忙,没空陪你,令你牵肠挂肚,心烦意乱,没心思跟我对弈吧?”
尤楚红翻了个白眼,同样似笑非笑道:“难道皇后不是牵肠挂肚,或是心烦意乱?”说着红唇向着左面的方向示意一下。
阿史那柔然明白尤楚红指的是隔壁帐篷的高怡,此女来历耐人寻味,却跟宇文邕亲近的一日胜过一日。
一向兢兢业业,不好渔色的宇文邕,如今在处理军政事务之余,竟一直跟那高怡腻在一起,偏偏那高怡直至如今还是未经人事的处子!
这点儿军中的明眼人都看出来了,总觉得她与宇文邕的事怎么看怎么诡异,却又捉摸不透宇文邕的想法,或许无人敢在皇帝面前多嘴,然而背后的闲言碎语却不少!
阿史那柔然嗤笑一声,“我们草原儿女,没你想的这么痴痴傻傻,有人不要我,我可没有硬凑上去的贱脾性。
反而敢爱敢恨才是我们的本色,你知道什么……”
尤楚红打断她,模仿某人语气道:“知道什么呀?我只知道,我的清白之躯都给你玷***污了!”
阿史那柔然霎时满脸羞红,伸手去抓尤楚红。
“完了完了,给皇后玷***污了,我连说理的地方都没有!”尤楚红一边继续怪里怪气的模仿,一边还手挠阿史那柔然痒痒。
两女咯咯笑着厮打在一起,好一会儿才分开。
阿史那柔然在打闹中没占到便宜,唯有忿忿道:“再来一局,我非要再杀得你丢盔卸甲不可!”
“怕你啊?”尤楚红动手捡回云子,整理棋盘,奇道:“那高怡看着清纯,可我总觉得她不简单,若真是小妖精一个,将陛下的魂儿都勾走了,那你的皇后可坐不稳,你就不担心么?”
阿史那柔然不屑道:“你以为我真不知道我这皇后的位子怎么来的?
只要突厥一日雄踞大草原,宇文邕一日就不敢把我怎么样!”
尤楚红听她说得很不客气,分明怨气深重,不由眼皮挑了挑。但仍继续道:“话虽如此,可高怡那小妖精得宠后,要是天天来你面前气你,恶心你……
肯定够你受的,指不定还会憋出病来!”
阿史那柔然嘴角勾起一抹儿诡笑,“那可不一定!”
尤楚红将信将疑道:“怎么说?”
阿史那柔然忽而眼波流转,盯着尤楚红道:“你就忍心我受欺负?若是将来真有那么一天,你可得为我做主!”
尤楚红嗤之以鼻,“我一妇道人家,没官没职,在哪儿都说不上话,怎么给你做主?”
阿史那柔然饶有深意道:“你家那口子不是大周第一高手么,还怕说不上话?”
这次轮到尤楚红羞红了脸,呸道:“要死了,胡说什么哩!”
顿了顿,又反过来取笑道:“亏你还是皇后,你是君,他是臣,在你需要他的时候,只要勾勾手指头,他还不是随叫随到,不敢反抗?
反正,不管你把他怎么了,他也没处说理去!”
阿史那柔然翻了个白眼,再也不接这话头了,可不知不觉中,她耳根到脸颊一片绯红,滚烫滚烫,貌似回想到什么……
离此二十丈外,另一个精美帐篷内。
高怡正斜倚在榻上,心不在焉的看着一本书籍。
一身火头兵打扮的边不负,提着食盒掀门而入,目光在她娇躯上流连不定,叹道:“师姐真有闲情逸致!”
高怡横了他一眼,郁郁道:“得了吧,每天窝在军营,差点儿没闷出病来,我算是知道,宇文邕为何至今还是个欢场嫩雏儿……
原来他竟一门儿心思都扑在军政大事上,甭管什么倾城倾国,沉鱼落雁,都绝难分去他三分心思!”
近日来边不负对此亦深有感触,知晓她绝美夸大,咋舌道:“宇文邕既能铲除宇文护,且雄心勃勃的伐齐,绝非狂妄或侥幸,若非……嘿嘿!”
“还不摆上饭菜?……嗯!”高怡吩咐一声,起身伸了个懒腰,不经意间流露出慵懒而妩*媚的美态,让本就意志不坚的边不负更是看得目不转睛。
她却习以为常的淡淡道:“估摸着也该打起来了,若是能够一举诛除……也省的我再闷在军营里!”
“咕咚!”
边不负不由自主的吞了口口水,反应过来后讪笑一声,提醒道:“跟去护卫的人太多,即使师尊和师姐一齐出手,诛除那人的把握也不大。
倒是那个什么号称大周第一高手的‘剑神’,怕是再难有命回来……”
高怡微微颔首,“此人出身河东裴氏,生得文质彬彬,潇洒*倜**傥,此前任谁也料不到他竟还是个冲锋陷阵,所向无敌的猛将……啧啧!
留着此人,对金墉城的威胁太大,说不定不等咱们的计划实施,金墉城就给此人攻破了,那可就……”
边不负冷笑道:“感谢宇文直的消息,让咱们提前一步向金墉城多调了一万兵马,再加上原本的一万五千精锐,凭借金墉城的防御,定要让宇文邕的六万大军碰的头破血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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