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转过身看着十分平静的原竟, 齐王也怔了一下, 旋即拧眉看着她。众人更是面面相觑, 完全插不上话,而吴旭浩也都瞪大了眼睛看着她, 一脸不信。
原竟道:“何必等三司会审,王爷不妨将那证人召来,当面对质便行,看他是否亲眼所见此书信乃臣亲笔所写。而且……若此书信乃臣所写, 臣为何又会盖以家父的符印?”
皇帝拧眉,拿过书信,又让人将原竟以前书写的经贴拿过来,为了以防万一, 也将原烨的奏折拿了过来比对。接过一番比对,皆不是俩人的字迹。
齐王立即道:“就不许你借了他人之手?!这符印可是真的!”
“那告密之人便没查明是否是我亲手所书的书信?他又如何肯定我是借了他人之手?就不许有人盗用家父的符印?”
齐王的脸一下子便黑了,皇帝也不能分辨,便问刘效:“那濮阳守备可回京了?”他明明先召的濮阳守备,为何齐王都回来了,他还未回来?
“什么濮阳守备?”林轩达等人私底下发问。
“不知……”
齐王冷笑了一声:“别人之言或许信不得,可有一人亲眼所见,她所言, 却是唯一能信的话!”
“何人所言?”原烨忙问, 齐王这话便说明原家出了内贼!
“请父皇准许召一名女子进殿。”
“什么女子?”
“是原少卿的妾室, 也是检举告发原家和濮阳王谋逆之事的有力证人!”齐王垂首, 他在皇帝看不见的地方露出了得意的笑容来。
原烨瞪大了眼睛, 又看着原竟,后者显然也十分吃惊:“是她?这不可能!”
“如何不可能?她是原少卿的枕边人,自然了解和清楚原少卿所做的勾当!”齐王道。
骆老翰林眼下却不得不发声,原竟是他的孙女婿,而举报之人却是孙女婿的妾室,他不能再作旁观状。他道:“此女子身份低贱,不该到此来!”
齐王的眼珠子一转,他旋即明白了骆老翰林的用心,怕届时三司会审出什么意外,他必须速战速决。于是道:“事关朝廷重臣和谋逆之事,且让她上殿又如何?”
皇帝沉吟许久,准了。
御林军奉皇帝的旨意前往原府,南莲带着原旭和骆棋娇正在府内闲谈,忽闻此消息,便走了出去。带着御林军而来的太监直接下旨:“搜!”
南莲脸色一变,喝道:“大胆,此乃原府,谁给你们的胆子搜府的?”
那太监道:“奉皇上旨意,前来请原少卿的侍妾平遥到宫里对质!”
“皇上旨意所言只是找平遥,可没给你们权力搜府!”
那太监眼神一闪,显然不能说是得了齐王的好处故意使坏来了,便道:“皇上旨意事关重大,必须得搜清楚,不能给你们销赃的机会!”
南莲冷笑:“要搜,可以,本郡主陪着你们!来人,让他们搜,每搜一处便跟上去,看他们搜出什么来!”
“郡主敢违抗皇上的圣旨?!”那太监尖声道。
“本郡主自然不敢,只是等你们搜完了府,本郡主自会跟你们进宫去面圣!”
那太监脸色发青地看了南莲一会儿,旋即下令道:“听见郡主的话了吗,还不快些?!”不管如何,他都要对齐王有个交代的。
平遥很快便被人挟持了出来,她的脸色微微发白,面对南莲和骆棋娇质疑的目光,她的眼神心虚地闪躲了起来。南莲已经从别人那处了解到了发生何事,见了她便道:“你对得住她吗?”
原旭仰着脑袋看着众人,显然是不理解发生了何事。
平遥沉默不语,尔后看着南莲:“我没对不起任何人!”
平遥被押进宫后,御林军封住了宫门:“皇上有旨,今日任何人不得进出宫。”
“本郡主要见皇后!”
“请郡主明日再来!”
不仅是南莲,连梁王和赵王也入不得宫。赵王问道:“听闻有御林军到原府搜查,可是发生了何事?”
“齐王今日天未亮便回京了,可是与今日之事有关?”梁王问道。
“齐王回京了?”南莲反问。
“到底发生了何事?”赵王越发急了,原家若是出事,他的大靠山便不在了,那还有什么可以阻挡齐王当太子的?!
宫内,齐王显得十分自信,他相信哪怕不能将罪名落实了,也定能让皇帝对原家产生芥蒂。而他却不会有损失,毕竟告发此事的是印绶监的太监以及被他作为弃子的给事中等人,若皇帝要怪罪,也只会将他们革职查办而已,却不会牵扯到幕后主使的他。
虽说皇帝此番召他回京一则是为了盘问此事,可他也说了此事乃底下之人汇报才得知,他截获濮阳王的信,意外发现原来是原家和濮阳王私通、密谋造反。如此一来也能将自己摘干净。
皇帝召见平遥,而平遥一步步地走近这座宫殿时,她的脑海中浮现出许多似曾相似的画面。她似乎出现过在这座幽深的皇宫中,她看着巡视而过的御林军,见过了太多血腥的画面。可是她回过神来,满脑子想的是她要见到那一个人了,那个最高位者,也是唯一能还张家清白的人——皇帝!
张家的惨境、她这些年生不如死的境遇,让她痛苦又愤恨。想到即将能为家人诉说冤屈,她紧张得心扑通扑通直跳,紧张得汗流浃背,她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准备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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