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府近日来风头正盛, 而经此一事,不知何处传出原烨光明正大地贪污受贿的消息。百姓本来就对这些朝廷官员没什么好感,但是贪污受贿哪个朝廷官员没做过,他们议论议论也就罢了。
对他们而言,这件事就跟太子底下的三个肱骨之臣闹内讧一般, 只是茶余饭后的谈资。
而钱宁与冯乔周打残了张晋厚的一案被积压了许久, 张宋威是彻底跟太子撕破了脸皮。而他明白冯应是为什么老针对他之后,看着已经连话都说不了的张晋厚,骂都不忍心骂了。
太子略带责怪地看着冯应:“老师, 不是跟你说过这件事就这么算了的吗, 你为何还要就此事彻查下去?”
在他看来, 只要把那件事解决了就好了。若非冯应还在暗地里背着自己查出那曾经是张家的妻族的地, 而又怀恨在心, 这事也不会发生!倒是没想到冯应为人师表, 倒也是个小肚鸡肠的人。而且因这件事,他失去了张宋威这个助力, 还多了一个敌人, 怎么看都是自己亏了。
但是他已经失去了张宋威,也不可能再失去钱任用跟冯应,故而在钱宁、冯乔周一案上, 他一直都在想办法处理。
只是齐王不肯放过他们,还请旨让大理寺来主审这案子。太子一听, 大理寺是齐王的爪牙, 让他的人主审, 这两个人还能活吗?!可惜张宋威在刑部拉后腿,他在刑部也没有多少人可用。
原家则因有御史开始因那些流言而开始寻证据来弹劾原烨贪污受贿而闹得有些烦恼。原励本来心里虚得很,但是想了想觉得这事跟原竟脱不了关系,就把自己摘干净了。
原烨私下地把原家的账目做清楚了,才松了一口气。以前有问题的帐也都处理好了,只留下一些让皇帝对他放心的把柄来,这下子别人若是要查,他也不怕。
而原鹿氏虽然没接触过政事,但是她出身鹿侯府,也知道若是原烨的罪名被落实,那原家就是倒了,而她和原励也会跟着受难。为此她也不敢再像以往那般松懈,而把原家的内宅的事都盘问清楚了,免得留下隐患。
原竟呆在书房中练字,听见外头花蕊的声音:“紫花,你怎么过来了?”
“遥姑娘让我给二少爷端些暖胃的汤过来。”
“都进来吧。”原竟放下毛笔,走了出去,便见紫花端着一盅东西进来了,而花蕊也要给炉子里添些香料便跟着进来。
“二少爷,这是遥姑娘亲手熬的汤。”
“她怎么不自己过来?”原竟笑问。
“遥姑娘说二少爷想必在为老爷的事情烦恼着,她不想打扰您。”
原竟没说什么,看了那汤一眼,问道:“最近给他们传信的还是吕文?”
花蕊心中一跳,扭头看着她们,似乎不理解原竟在说些什么。只见紫花道:“每回都是吕武过来将我打发走,然后是吕文给他们传信。”
“信呢?”
“这是奴婢抄下的信。”紫花从衣服里掏出几张纸交给原竟,原竟展开看了一遍,然后将它们揉成一团扔到了香炉里,不一会儿便被烧成了灰。
“行了,你先回去吧。”
打发走了紫花,花蕊才愕然道:“二少爷,你这是……”
“嗯?花蕊难不成最近都把心思放在了吹虞的身上,而没留意到府里的事情?”
花蕊脸一红,随后辩解道:“谁说没有的!只是……”
“只是?”
花蕊沉默了一小会儿,她不相信原竟会不知道这原府二十余个除却南莲带来的下人中便有三成的人是南莲早就安插-进来关注原府的一举一动的。在知道南莲跟原竟的事情后,她已经放松了警惕,也从吹虞口中得知这些事情,所以她并不担心原竟会被害。
她的职责本来就只是保护原竟,顺便照顾一下她的生活起居。如今原竟的生活起居都被南莲插了一手,她也就没什么事了。而哪怕没事,她也不会那么八卦去关注宅第之事。
“这不是奴婢的分内之事。”花蕊道。是呀,不管原竟在做什么,她本来的职责便只是保护原竟。不是她分内的事情,她何必知道太多?就如同麦然,也不怪乎麦然当初问她,她是来做什么的。
原竟心道这花蕊是终于想起正事来了?不过这样也好,花蕊对原府的感情越少,届时要抽-身也能更简单。
休息了这么久,原竟也该到国子监去做事了。
原竟见过了国子监的裴祭酒后,原竟又和骆棋琅打过了招呼,骆棋琅虽然依旧对着她阴阳怪气的,但是还是带着她在国子监到处走走熟悉环境。
每个经过的生徒看见俩人那一身官服都会规规矩矩地行礼,只有一个生徒规矩行礼后问道:“敢问先生是新来的司业吗?”
原竟打量了眼前的男子一眼,回答:“是。”
“学生这儿有个问题不解,还望先生能解答一番。”
骆棋琅一瞧,便知这生徒是来挑事的。
国子监司业一职虽也是从四品,但是在国子监地位仅次于国子监祭酒,掌儒学训导之政,总国子、太学、广文、四门、律、书、算凡七学。另有监丞、主簿分掌判监事、都监事。
每一门学科又有博士、助教等教授儒学经典之人。而其中国子学的博士是专门教授三品以上官员及国公的子孙的,有不少出自国子监的世家公子便是师从他们,就连原励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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