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竟的病来得快去得也快, 不过两日她便下床蹦跶了,穿着加厚了的衣服,在园子中散着步。看着地上的泥土,她忽然想起了梦境中的那双靴子或许是童年的记忆。抽来一根枯木枝,在雪地上划了几下,将那双云盖月的鞋印画了出来。
花蕊走到原竟的面前,也看见了地上画的,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但是也没对此发表什么言论, 而是说:“二少爷, 你怎么又跑出来了,万一又风寒了怎么办?!”
原竟笑了笑,甩开那枯木枝, 拍了拍微冷的手, 说:“也不知道是不是我有了第二次生命, 所以老天会怜惜我一些,我现在完全好啦!”
花蕊习惯了原竟老是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也不再去纠结这话的深层含义,说道:“你又不是铁打的,男子都会——”顿了一下,环顾四周。
“哈哈, 花蕊, 以后没人的时候就叫我原竟吧!毕竟我也不是你的二少爷。”
“叫你二少爷的确不太合适, 可是二小姐也不对, 直呼其名就太没上没下了……”花蕊纠结道,原竟顺手折下一小段枯木插在花蕊的发髻里,说,“你挺合适这枯木枝的。”
“嗯?”
“木头做的。”原竟笑道,自从钱宁的事情弄清楚后,她的心底也轻松了不少。
“……”花蕊甚是无语,心道原竟这么爱戏弄别人,若是被郡主看见,又该误会她们在调-情了,那她自然又会免不了一顿警告。
过了一会儿,花蕊才想起来找原竟的正事,道:“二少爷,你去看一下那两个人吧!”
“哪两个人?”原竟茫然地看着花蕊,想了一会儿才想起那两个自称是她的外公跟舅舅的人,问道,“那两个人怎么了?”
“他们一直嚷着要见你,夫人怕来访的客人听见,影响了原家的声誉,就叫你去看一下,能把他们赶走就赶走了。”
“那就去看一下。”
原竟来到那间废置的房子的时候,那道门被锁住了,里面传出很响的拍门声,而一个护院守在门口,显得十分烦躁,骂道:“吵什么吵,二少爷是不会来见你们的!”当他看见原竟的时候,下意识地一颤,连忙道,“二少爷!”
“把门打开吧!”
听到原竟的话,拍门声也停止了,而那个男子声嘶力竭地喊:“原竟,原竟!”
木门一打开,那个自称是原竟的舅舅的男子就披头散发地冲了出来,他看见原竟就扑了上去,原竟也没有躲闪。眼见就要被他碰到了,花蕊突然“啊”了一声倒在原竟的怀里,同时让原竟躲开了男子的袭击,她的腿稍微一踢,该男子立刻扑倒在地上,呻-吟着。
“二少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花蕊道,原竟了然地笑了笑,整理一下衣服去看该男子。
“这不是我的舅舅吗,这是怎么了?”原竟故作惊讶地问。
“原竟……”男子抬着左手想去抓原竟的衣摆。
“我在呢,舅舅有何吩咐?”原竟一动也不动。
男子从呻-吟慢慢地变成呜咽,这两日他所受的折磨足以让他认识到,眼前温润如玉的少年实则是一个——恶魔!
他哀求道:“放我走,放我走。”
“放你走?舅舅是想去哪里呢?”恶魔咧嘴微笑。
“嗷呜,我不是你的舅舅,我不是,对不起,我错了,我知道错了,你放我走吧!”男子扶着被打断的右胳膊,爬到原竟的脚边,哀求着。
“怎么又不是我的舅舅了?”原竟困惑。
男子奔溃地大哭,从被打断手的那一刻开始,他便明白,自己这是狼入虎口了。虽然没有生命的威胁,可却生不如死!
这些日子,他哭也哭过了,嚎也嚎过了,鼻涕眼泪横流不止,疼痛的时候,都失禁了。他哪里想得到会这般狼狈?!
“不是我舅舅的话,又怎么能令我爹一提到娘亲就这么气急败坏呢?想必在我到之前,你说了什么吧,你能说出那些鲜为人知的事情,不就是证明你就是我的舅舅了吗?”
男子这样子还不明白原竟的意思就是白活这些年了,连忙道:“你娘的事情,包括你的事情,都是他告诉我的,是他叫我和那个老头子这么做的,我们也是为了钱才这么做的!”
“仅此而已?”
感受到原竟寒芒一般的眼神,男子道:“他还叫我们监视,监视原家……”
“那个他是谁呢?”花蕊忍不住问道,原竟瞥了她一眼,并没说话。
“他是给钱给我们的人,我也不知道他是谁,而且听说他上面还有人,我只知道是一个男人。”
原竟似乎是早就知道了一般,不再执着于是谁让他们来的,道:“舅舅和外公这么出去了,别人见了还会说我们忘恩负义,亏待了两位呢,两位不妨在这里养好了伤再回去吧!”
“不、不……”不管男子如何反对,原竟都命护院将他关回去,又找大夫来救治。
原烨并不知原竟在这俩人的嘴里套出了这些消息,面对外头的流言蜚语,他只好出了下策,去找皇帝诉苦:“皇上,臣也不知哪儿来的这么多亲戚和恩人呐!”
皇帝笑呵呵地问他:“爱卿是真的不认识他们,还是不打算报恩呢?”
“皇上,就举个例子,这人说曾给过臣一口饭吃,臣才得以高中。这不是无稽之谈嘛!”原烨很是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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