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洞的宽度最多一个人通过,我们按照木木、一白、大炮和我的顺序在盗洞里像是一排蠕虫疯狂向前爬行。
说是殿后,可我身上除了那把匕首,能用的东西全都用光了。其实我早就想好了,我皮糙肉厚,就算那红毛厉僵追上来,我就算拼劲最后一点力气也要把它拖住,活着的世界很精彩,死一个就足够了。
可是虽然这么想,但是强烈的逃生欲还是催促着我手足并用往墓洞外爬。恍惚间,我听见了阿杰和阿勇的声音,他们似乎并没死去,因为那外强中干的阿勇似乎在喊我的名字:“凌先生,你救救我啊,不要把我们抛下!”“凌先生,我保证不再用枪顶着你了,你就回身拉我一把吧!”这是阿杰的声音,生源飘忽不定,一会近,一会远。
怎么回事?我分明记得这阿勇早就被那厉僵拖进棺材里面把血吸光了啊?难道先前的是幻觉?尽管我仍旧向前爬动着,但是速度还是不由的慢了下来。
“老萧,你磨蹭啥呢?不会是惦记那里的金银财宝呢吧,快走啊!”我前面的大炮显然是感觉到了我行进速度的异常,所以回头冲我说道。
我很想催促自己往前爬,可是又想回头停下来看一眼,这种想法怎么也压制不下去。
也就是这时候,墓里传来了一个哀怨的女声,那声音仿若就在我耳边哭泣着,“小先生,你别走,你听我讲,我太苦了,我才十四岁,就被父母卖了,最后被人活活勒死做了阴婚媳妇。你等等,你听我说啊!”
这声音难道是那红毛丫头的?我终于还是停了下来,似乎有个声音在我的内心深处在呼唤着我爬回去。
我的心里忽然冒出这样一个念头:也许那女孩是无辜的,我们可以超度她,为她解脱!
我正要转头,忽然啪的一声,有人狠狠地打了我一个耳光。我猛地打了一个激灵,原来是大炮爬了回来,一把拉着我冲我骂道:“凌大棒槌,琢磨什么呢?你想想木木可在前边呢!”
大炮一提木木,我立刻激动起来,心里默念道,我绝不能死!心里一旦有了这个想法,刚才那渺茫的声音就立刻渐渐模糊了,加上我竭力抑制着不去听那女人的申诉声,鬼音终于消失了。不过,再听到的便是阴风裹杂着的沙沙声。
我立刻汗毛倒竖起来,这厉僵通过迷惑我已经追上来了。
稍微一琢磨,我便狠咬一口中指,朝后一弹血滴,就听见身后立刻传来了一声凄惨的尖叫声。趁着这一滴纯阳血临时的压制,我和大炮猛地往前一冲就到了洞口。
一白和木木在洞外伸手把我和大炮拽了上来,几个人赶紧把身上所有的灵符都掏了出来,口念咒语,一股脑地塞进了盗洞里。坐在洞边,郑大炮忽然大笑起来。我骂道:“你鬼上身了?精神病!”郑大炮指着我笑嘻嘻地和一白说道:“老萧,老萧他还是处男……哈哈!”
我脸一红骂道:“处男咋了?处男丢人吗?我要不是处男,没刚才那滴中指血,咱俩都得杆屁!还有李一白,你还有脸笑?你不也一样!”
李一白笑着道:“我咋啦,我是处男可是我没媳妇。不像你和木木,整的还挺传统,这回好了吧?毒虫附体,想不是处男也得等着解药了!”
木木先是一直低着头红着脸没言语,听一白这么一说,伸脚就是一个下绊,一白扑通一声来了个狗抢屎,趴在了土堆上。木木笑着问道:“李一白同志,平时感觉你老实巴交,原来和他俩也是一丘之貉,服了不?看你还瞎说八道不!”
一白趴在地上申诉道:“花女侠饶命啊,我不过就是把郑大炮的话扩展了一下而已,你该揍他呀!”
在确定厉僵没追上来后,为了以防万一,我们又拼了命的往盗洞里塞石头灌土,空气郁塞,有利于压制墓下的脏东西。
等一切搞定之后,才看见那九伯正倚着一棵大桦树睡大觉。我们四个走过去,摇醒这流着哈喇子的老头,结果这老头却大叫起来“鬼呀”,我心道,莫非是那厉僵又分了身,鬼魂落在我们哪个人身上了?对望了一眼我们都明白了,哈哈大笑起来,原来在墓里我们被搞得灰头土脸,现在确实比下面的红毛丫头还吓人。
过了好一会,老头才反应过来,认出了是我们。这老头先是高兴地说道,观音菩萨保佑,你们没被鬼杀死,也没被人杀死……哎,不对啊,那两个南蛮子呢?
我们都沉默下来,摇了摇头。
老头问:“你们杀的?”
我们又摇了摇头。老头叹了口气不再追问这事了,不过却又问道:“那族长要的金银珠宝呢?”
敢情这老头也知道族长的真正目的。
我说:“里面什么也没有,大粽子倒是有一群,谁要是不信可以下去看看,阿勇的脑袋就是被活活揪掉的!”
九伯听我说完吓了一哆嗦,可随后又为难地说道:“凌先生,你们的难处我知道,可是我为族长办事,没有选择的权利,既然你们什么都没拿到,那我只能放个烟花通知他们了,真的对不起,恐怕你那朋友……”
我一把把老头手中的烟花夺了过来一折两节,说道:“九伯,你也不想想,我们四个是从一群大粽子手里逃出来的,此时此刻杀了你一如反掌,再把你丢进盗洞里,恐怕都不会有人为你收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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