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臭水浸湿了身体,我连着打了几个冷战,死死抓住水塘边的一个树根,和几根水草打起了拉锯战。
身后哗啦啦水动的声音越来越近,危机感越来越重,我似乎感觉到了鬼婴已经游到了我的身后,开始有点慌不择法,撒开一个手回身准备去扯断水草,结果不但没达成目的,甚至差点连手也被水草困死。
咦,水里怎么没了动静?鬼婴的叫声也戛然而止。我看遍整个水面,那粉色的鬼婴竟然不见了!
难道这鬼婴只是想吓我一下?或者它玩腻了又潜回去了?不太可能,我忽然想起那几只被揪断了脑袋的雏鸟,那才是被它玩腻了的下场。雏鸟惨兮兮的样子让我更加恐惧起来……
不行,这鬼婴肯定是在耍把戏,一会一定会卷土重来,我得抓住这个机会赶快开溜……
究竟怎么摆脱这水草呢?要是有把镰刀就好了。
刀刀刀,对了,我怎么被急晕了,小腿上不是绑着匕首呢吗?
我仍旧用一手拉住树根,然后腾出一手伸进水里去摸小腿,眼睛则打量着整个水面,心里暗自祈祷,希望这小畜生千万不要这时候现身。
“哇哇哇,嘻嘻嘻!”正在我紧张地打量水面暗自祈祷的时候,那尖利的婴儿哭声霍然响了起来,而且就在我耳边。这声音太具有魔性了,听着就让人四肢抽搐,胃里翻江倒海。
我咽了口唾沫,僵硬地把头扭了过来,脸正好和一个湿漉漉、滑溜溜的东西碰在一起,除了是那鬼婴还有什么?
我“啊”的一声尖叫,攥着树根的手立刻松了开,整个人如被弹了出去,“普通”一声,这回彻底被拉进来水塘中央。
我说刚才怎么忽然没了动静,水面上也找不到这鬼东西的踪迹,原来竟然神不知鬼不觉的什么时候爬上了岸。
我在水中不断地扑通着,看着我的样子,那鬼婴站在岸上嘻嘻的笑着,这一点倒是和顽皮的孩子非常像,一点都不掩饰自己的情绪。MD,这回主要就是输在没帮手了,这小畜生神出鬼没,声东击西,狡猾大大地,要是郑大炮、李一白在,三人互成犄角,灵符、桃木钉、墨斗线一起招呼,还怕它不成?
突然,脚下的水草猛地拽了我一下,唯一露在外面的脑袋也被拖到了水下,慌乱中我的大脑只给身体下达了一个命令,那就是闭紧嘴巴……这他妈的水太臭了,还飘着死牛,养着死婴,恶心透了,我可不想喝几口!
冰冷的塘水也有个好处,那就是让我陷入恐惧的大脑稍微冷却了一下。虽然现在被羞辱,不过却是反击的最好时刻,至少我知道那鬼婴还在岸上手舞足蹈地奸笑。
我努力屏住呼吸向下一弯身,一把将匕首拔了出来,对着几根水草就是一阵乱砍。这水草结实的像是尼龙绳子,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它们锯断。在水中我并没急着把头探出去,而是在水底寻着笑声潜了过去。我尽量减小肢体动作,免得让鬼婴觉察出来异样。
游了一会,我感觉水层已经很浅了,手能不时碰见一块块碎冰,看来是接近塘边了。最后又确定了一下笑声的位置,我猛地一下从水中窜了出来,手握匕首直奔那团粉红而去。
鬼婴被我这突如其来的袭击也惊到了,拳头大的小脑袋剧烈地颤抖着,匕首麻利而迅速,一下正扎进了那张半开着的嘴里。“噗呲”一声,匕首仿佛扎破了灌水的气球,一股腥臭无比的粉红色液体喷射了出来,我的身上和脸上都被溅上了满满的污秽。我顾不上那么多了,拔出匕首又朝着鬼婴的肚子上捅了一刀。
鬼婴开始还痛苦地哀嚎着,戳了窟窿的小嘴将刀刃啃得嘎嘎直响,这动静让我更加发毛?这鬼东西不会把刀子咬烂吧!好在过了一会鬼婴的身体像是漏光了东西,渐渐地饱满的身体缩成了皮包骨,叫声也越来越低,最后一动不动了!与此同时,一股蓝烟升了起来,看来这小畜生确实不好制服,肉身挂了,鬼魂还要逃跑。
怎么能功亏一篑?我赶紧伸手进口袋去取剩下的两道灵符,不想摸出来的竟是一团浆糊,妈的,灵符全都泡烂了。
正当我以为鬼婴必跑无疑的时候,忽然从树林外飞来一道黄光,正打在蓝烟之上,灵符瞬间在空中烧成了火焰,蓝烟不见了。
好功夫!树林外三十米开外竟然能将灵符打出来,而且一击致命,就凭这一点,我们三个也不一定比得过,萧家营更没这么一个人。果然,不一会我就听见了木木的喊声:“凌萧,你在吗?”
我踉踉跄跄地从水中爬上岸,疲惫地答了一句,木木就跑了过来。看我这副模样,木木赶紧把我扶起来,拿着手帕给我擦脸。真不知道这污秽物是什么,手帕擦着越擦越脏,可脸上仍旧黏糊糊的。
我对木木说道:“花女侠,你本事可真大,我斗了半天,差点被这东西整死,结果你一下就把它干掉了,小生佩服!”
木木一边擦脸一边笑着说:“你就甭拿我取笑了,要不是你废了它的肉体让它无本可依,怎么可能这么容易被我击中呢!”
木木看了一眼地上干瘪的死婴继续说道:“其实这女娃娃也是无辜的,凌萧,你能不能找人给她超度一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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