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善河的婆娘吴美花在厨房中忙活着,灶旁陈保耀偶尔往灶里添着柴火。
随着吴美花的铲子在锅里来回搅动,一股腊肉香味弥漫开来,翻炒几遍后她用木制锅盖盖了起来。
看着在添柴的儿子时她脸上笑意涟开,这段时间里是她过得最舒心的日子了。
虽然翻修神坛与请伯公差不多将他们家的积蓄都花完了,但看着儿子比往些时日精壮了,还多了几分灵性,丈夫也在村里渐渐有了些威望。
加上昨日拿皮毛去又卖了三两多银子,这可是拿到云山村中卖不出的价,现在在村里就卖了,她如何能不开心?
“耀儿,你就不要在这里了,出去听听学学。”
陈保耀将手中干柴塞到火灶中,又架了一下火,听母亲这般说后点点头起身来
“好的母亲,我这就去。”
缓步来到院子中,在树下小桌子旁坐着几位老人,见父亲正在旁添着水,他连忙接过来茶壶给几位叔公添了遍水,就在一旁听起来。
一个有点驼背的老人将茶碗放下,有些存疑地又多问了一句
“存发哥,你说得可是真?”
听他这么问陈存发也无奈再答上一句
“这话说出来能有假?就快快罢,商量一下怎么布置。”
张临舟交待过不要提他说的,经历过上次虫灾后加之昨日在村中看到的改变,早晨梳理地脉的时候他也细细考虑了一下。
秉着在大方向不变的情况下,他决定除了本身的神职外,村中一些事务还是要以引导教化为主。
这商队算是他引来的,但如何与商队相处,在其中能获利与否他决定都要村民们自己去操作。
民以食为天,他只要保住粮食这块,那他的根脚也就不会动摇,这两年多积累让他也有了些试的底气。
听到陈存发这般说大家也就不再提这事,转而讨论起布置的事情来
还是那个驼背老者先说话
“原先我们准备在游田之后在晾谷场举行祭祀,可有商队来摆摊可不敢怠慢,晾谷场就显得有点窄了,我们要怎么摆?”
晾谷场就是一条长条形的空地,单单过节还好,各家桌子按直线摆下去就行。
但有商队来摆摊位,这还要余留给摊位流动的地方,那自然这样布置就不太行了。
这事陈存发自然是知道的,所以才把这几个老伙计叫过来
“那把桌子往后面摆如何?留出位置出来。”
“怕是不行,后面那里什么情况大家都知道,那几家凑在一起的麻烦事,一时半会理不清的....”
“.....”
几个老人在那里讨论着,偶尔陈善海也会插上几句话,待吴美花把菜都端上来时大家都还没有个大家认可的方案。
一直在旁听的陈保耀见这情况,觉得叔公们还是局限于晾谷场了,借着摆放碗筷的机会他提了一嘴
“各位叔公,我觉得村后那块地不错....”
陈善河听到后轻轻一拍他的脑袋,笑骂了句
“小孩子懂什么?快去我房里拿那罐酒出来...”
这祖辈都在晾谷场举行祭祀等活动,岂能是一个商队来说变就变的?
他是这么认为的,可陈存发被这么一说思索片刻还真觉得这小耀儿提议不错!
不过要做这“违背祖宗的决定”他也是有些犹豫,于是索性拍拍屁股起身来,他这准备去问一下祖宗,在他想来让祖宗做下决定不就行了?
“你们先吃着,待我去问问。”
说罢也不管几人如何回应柱着拐杖便往神坛去了,陈善河见状叫来陈保耀让他随着一起去
“耀儿你也去,扶着点三叔公。”
“好....”
没多时一老一少又回到了神坛中,原本陪着两位姑娘在东山散步的张临舟有所感应,将神识放到神像中。
没多久便又将神识收了回来,暗道一句还能有这样的骚操作?!
开玩笑似的与闻玉儿她们说了一句
“两位,有没有兴趣去见见鬼?”
这两位正在溪边嬉戏对他这提议自然也多少兴趣,而且大家见的鬼可不少,没什么特别的。
见她们不感兴趣张临舟便自顾自来到敬祖山中,敲敲石碑,准备把陈德文从睡梦中吵醒。
在等待中张临舟突然想一个问题,话说这鬼也会做梦么?
半响后陈德文略显疲惫地显现了出来,这段时间里张临舟就没怎么准时过,他是对此麻木了,有气无力地打了声招呼
“大人,我才睡不到两个时辰...”
张临舟呵呵一笑,这次来倒不是念经来的
“没事,我问点问题就走。”
把丰恩节的一些情况告诉他,让他这个“祖宗”去做“违背祖宗的决定”。
听罢这陈德文从有气无力的满血复活了起来,激动之色溢于言表
“大大人,你说得可是真?真有商队来我七里村?”
他生前也是体面人,一直来顶住唠叨说到底就还是放不下七里村,偶尔还会向张临舟申请去村中看看。
这一年多来的变化他自然也是看在眼里,没想到这丰恩节还有这么大惊喜。
“自然是真的,你这个祖宗怎么说?”
“那是个屁的祖宗之法啊,我问过我爷爷,他说是这是太爷爷那辈人就是嫌麻烦,这才去晾谷场中办的,自然不算什么祖宗规矩。”
“哦,那我回去与你儿子说就是。”
“谢谢大人,对了要存发好好干,不然打断他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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