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自己能到达这里,并且毫无阻碍地站在门前,感到一丁点失落。
他走进去,踏着斑驳的地毯穿过阴森森的走廊,沿途经过一连串年深日久面目全非的画像,停在一道帷幔前。
他站在那很久,动也不动,直到一个年迈的家养小精灵出现在身后。
小精灵看见布莱克,先是有点吃惊,继而浓浓的厌恶爬上心头,但它老练地保持着冷静,用脸上纵横的皱纹把心头的不满狠狠压住。
“克利切看不清楚,前面是不是个衣服架子,看起来像我们忘恩负义的少爷……”
布莱克猜到会这样,像往常一样,找了个无理的命令打发小精灵。
“克利切,烤个奶油派顶在头上,到二楼阳台抱着枕头跳探戈。”
克利切痛恨这一切,却没法违背,只得低声咒骂着,去了厨房。
布莱克等他消失,把帷幔和后面遮盖的某样物品一同取下来,用别的东西替换上去,匆匆离开格里莫十二号,钻进外面的车子,发动引擎,扬长而去。
八点十分,他消失在街道尽头。
邓布利多走进办公室。
他心情好极了,一看见分院帽就假装拿起电话听筒:
“叮铃铃铃——”
他的口头电话响了老半天,帽子才不情不愿地接起来。
“谁啊。”
“是我,分院帽。”
“有事吗?”
“没事,我先挂了。”
他撂下电话,开始办公。
帽子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蹲在桌脚,等着下一通电话。
时间前往八点一刻,金妮和卢娜还在寝室里绕着圈追逐。
卢娜绕过床尾,朝着桌子跑去,想把知更鸟扔进抽屉锁起来。
金妮敏捷地从床上滚过,先一步挡在桌前,把卢娜堵到墙边。
她指着卢娜的手,索要那只小鸟。
卢娜满不在乎地笑笑,推开金妮,把小鸟塞进衣服口袋,顺手掏出另一件东西。
是她妈妈留下的催眠项链。
项坠在金妮眼前大幅度摇荡,不可思议的曲线让人晕头转向。
卢娜看着她的眼睛下达指令:
“你是个凳子,是个凳子,是个凳子”
金妮使劲摇摇头:“我不是。”
“你是。”
“好吧。”金妮立刻妥协,“我是凳子。”
她抱着胳膊蹲下来,假装自己是个凳子,却不忘补充道:“但我是个想知道那只知更鸟是怎么回事的凳子。”
卢娜收起项链,把知更鸟关进抽屉。
“明天比赛拿第一就告诉你。”
金妮考虑了一下,点点头:“我是个会拿第一的凳子。”
卢娜也赞同这点,在她背上坐下来。
一刻钟后,八点半。
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里,马尔福坐在沙发上皱着眉头思考人生。
一只白嫩的小手搭在他肩上。
“德拉科,从零到九,选一个你喜欢的数字。”
“四。”
马尔福随口回答。
他发现身边的水蓝儿不知为什么,显得有些不大高兴。
九点整。
伦敦南部郊区一栋老式公寓顶楼,一台二手显像管电视机上播放着去年冬天“国际中学生奥林匹克数学竞赛”的现场录像。
一个矮胖的短发女孩和她的对手在一块白板的左右两边演算一道微积分。
女孩非常老练,在对手进行到三分之二的时候,已经得出了答案。
她回答的完全正确,为所在代表队赢得了关键的决胜局。
看到她的队友纷纷和她击掌相庆,电视机前正在剥豌豆的小矮星彼得发出了资深球迷在世界杯上用的专业欢呼。
他太过激动,打翻了腿上的大碗,豌豆掉了一地。
他蹲在地上,用残缺的手把豆子一个个捡回来。
一个老太太颤巍巍地走到起居室门口。
“奈德,又在看麻瓜的小箱子啊?”
“妈,这叫电视。”
“别看电池了,你哥哥的梅林爵士勋章找不到了,帮我找找。”
男人站起来,从老太太头发上取下一个金质奖章交到她手里。
“妈,这不是发夹,别再搞错了。”
老太太显然不认为自己哪里有搞错,珍惜地捧着徽章,掏出丝绸手帕一遍遍擦拭,并嗔怪面前的儿子:
“奈德,不要瞎动你哥哥的勋章,彼得是拿命换回来的。”
“妈,我就是彼得,哪来的奈德。”
彼得第一万零一次说着这句话,不过他也知道,妈妈还是会忘的。
老太太哼着小曲坐在一边的摇椅上,踩碎了几颗豌豆。
彼得拿起遥控器,让录像倒退回去,从双方选手入场开始,捡着豌豆又看了一遍。
九点二十二分,太阳强烈得刺眼。
阳光灿烂的校长室里,邓布利多写着写着文件,冷不丁戳了帽子一下。
“帽子。”
“干嘛!”
“等第三个项目结束,我要回老家结婚。”
帽子狠狠叹了口气,不明所以的福克斯看了他俩一眼,继续梳理身上的羽毛。
将近十一点,六个霍格沃茨三强杯选手还有一位家属,拿着三明治到户外草坪上吃午餐。他们讨论着明天会在禁林里遇到什么样的艰难险阻,最后得出结论,暑假一起去海滨,去完海滨去伦敦。
他们吃完饭,是十一点半。
彼得正在收拾中午用过的餐具,电话铃响了。
他接了一通电话,安顿好母亲,去了楼下小酒馆。
布莱克等在那,面前摆着当地招牌菜——仰望星空派。
彼得要了一扎啤酒,两人聊了聊麻瓜的股票,麻瓜的赛马,麻瓜的大选,以及其他麻瓜世界的事。
大概一个来钟头,说到无话可说的时候,两人按照鱼头的数量把派给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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