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虎子去的很快,没多长时间就带回了几样菜。一边将菜布置好,一边笑道:“司令员,今儿还真是时候。下午食堂的司务长在后山上下了几个套子,本想套只狍子给几位首长补充一点营养。”
“可惜,狍子没有弄到,只套到了两只兔子,这不都给您烧上了。另外,一旅王旅长在咱们攻占佳木斯的时候,搞到了一点花生米和上好的粉条,下午刚刚派人送过来的。今儿这些菜可都是咱们那位司务长听说几位首长要聚餐,亲自下的厨。”
所谓的加菜,除了一大碗今晚的伙食菜猪肉炒大萝卜,一碗用缴获的日军牛肉罐头炖土豆、南瓜之外只是多了四个菜。一碗红烧兔肉,一盘子炒鸡蛋,一盘炸花生米,外加一盘东北的特色菜炒粉条。除了这几样之外,就只有一大海碗的小米粥和一盘子大饼子作为主食。
菜色普通的很不说,还有两样是食堂的伙食菜。只不过那碗土豆炖南瓜里面多加了一个牛肉罐头而已。而就这个牛肉罐头,还需要杨震自费的。
尽管菜色只是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东西,但见到桌子上的菜色,李延平却是搓了搓手,对小虎子笑道:“我说虎子,你这个管家当的可是不合格啊。你的首长手中这积攒了多少家底,这可是大出血了?”
杨震无所谓的摇头道:“吃穿都是部队给的,我又是光棍一个,不像你老李拖家带口的,还抽烟,留着也没有什么用,都花了就都花了。倒是你,咱们常委班子加上老张,五个人就你老李家庭负担重,自己还吸烟。”
说到这里,杨震有些半埋怨的道:“这打起仗来,一根接着一根的抽。部队按照规定每个月发的那四条烟根本就不够你用的,口挪肚攒剩下的那点钱,都花到了吸烟上了。”
“你也是,就不会和老张说说,每个月再给你加点?老郭和老高都不吸烟,我偶尔吸点。全总部就你一个吸烟的,你又是政委,这点照顾还是该给的。也要省下点钱,改善一下家庭生活。你家的那几个孩子可都在长身体的时候。再说,你这个堂堂大军的政委,家里连块豆腐都吃不起,这那像话?”
对于杨震的关心,李延平却是摇了摇头道:“我不能开这个头,这不是一两条烟的事情。规定是规定,必须严格执行。如果我们这些制定规定的人,都不能带头执行,反倒是违规,这还有谁能在遵守规定?我每个月四条烟,已经是特殊照顾了。再多,就是搞特殊化了。”
“我家庭是人口多,孩子也多。不过你嫂子虽然在军区被服厂不发薪金,但军区不是还给三块钱的补助吗,每个孩子又都有一块的补助。我又享受供给制,吃穿也都是部队的,实际上每个月的津贴和伙食尾子都能省下的。用来吸烟是够了。”
“再说,我的津贴每个月十块,都是按月发放的,比下边战士多了六七块钱,每个月还多少能分到一些伙食尾子。下边的战士,由于资金紧张,两块钱的生活津贴很少有按时发放的时候。我们这些做首长的,能按月领到,已经是搞特殊化了。不能再多拿了。”
作为政治委员,李延平诸事很注意起模范带头作用的。在根据地稳固后,杨震便派人秘密南下将李延平的家属从延吉老家接出来。李延平在家属抵达根据地后,却没有让妻子坐享其成的在家里当一个官太太,而是将做的一手好缝纫活的妻子送进了军区被服厂,几个孩子则交由母亲看管。
他的妻子虽然在军区被服厂工作,但按照规定除了看病可以到卫生处免费之外,即不享受薪金,也不享受供给制待遇。孩子多,两个儿子又都处在半大小子吃穷老子的岁数,一张嘴比李延平还能吃,还有老母亲要供养。
虽然部队每个月发给三块钱的家属津贴,每个孩子一月一块的生活补助,但刨除去购买粮食和生活用品之外,已经所剩无几,日子依旧过的紧巴巴的。除了不用每天在东躲西藏,提心吊胆。在没有作战的时候,每个月能享受到几天一家团聚的生活之外,还不如在老家种地生活的好一些。
由于资金紧张,有限的资金既要维持不断扩编的部队日常所需,还要大笔的投资在军工上。尤其军工,简直就是一个无底洞。甚至有的时候为了维持军工生产,部队的生活费都是东拼西凑的,很多的时候只能拨付一些基本的生活费。
所以在根据地建立后,杨震便明确规定部队家属中凡是丈夫津贴在七块钱以上的,在军区被服厂工作的一律不享受一般工人每个月十块的薪金,只是由军区每个月发给三块钱的生活津贴,有孩子的一个月一个孩子加发一块生活费。就是承担的是技术工种,也不享受。
不光是被服厂工作的军属不发津贴,就是在兵工厂这个整个吉东军区除了被服厂之外,唯一发放薪金,也是薪金最高的地方工作的,就算你是兵工专家也一分钱也没有。同样也只领取三块的家属津贴。
好在部队现在的干部之中,光棍占了绝大部分。少数有家属的不是远在关内,就是早就不知道流落到了何方。少数的抗联出身的干部有家属,也是多数都大字不识一个。不是在建设兵团种地,就是在薪金比较低的被服厂工作。基本没有在兵工厂工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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