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的阳光非常犀利,一贯很少睡懒觉的我依旧保持着良好的习惯,早早便醒了过来,北方三月份的早晨还是有一点清凉的,我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
“这么早就醒了?”妇女给我端了进来洗脸水。
“睡不踏实,大娘起的很早啊。”我说道。
“农村人,习惯了,赶紧洗脸吧,水热着呢。”妇女很热情,甚至我觉得有点想我妈。
这时昨天开拖拉机的大叔进到了家里,“小家伙怎么样了?”
“这气色挺好的。”中年人看着我笑道。
“我已经没有事了,大叔,今天我想回去,出来好几个星期了,我怕家里担心。”我笑呵呵说道。
“行,等你吃了饭,大叔送你去县城。”
饭后,和老农一家告别,道了谢,我便跟着中年人上了拖拉机车头,一路烟尘翻滚,思绪万千,到了阳高县城。
到车站买好了去往张家口的车票,由于我身上没有带钱,所以车票是中年人给买的,我口头上万分感谢,心里寻思等有时间再来报答。
三个小时之后我便到达了张家口站,依旧是那个小站,没有月台,只有一排栅栏的小站。再次思绪万千,这趟旅程这样就算结束了。
一下车我便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五年前的同窗,五年的时间可以改变很多,例如一些人的容貌,一些人的思想,还有一些爱恋。
他还是老样子,一身休闲装,带着跟二锅头瓶底子一般厚的眼睛。
“老杨”我拍了拍他的肩膀。
杨松回头看了看我,问道“单淳?”
我点了点头。杨松给我来了一个熊抱,“这么多年,死哪去了,毕业之后就没有见过你。”老同学一见如故,心里自是感慨万千。
“这些年,你还是老样子。”我说道。
我和杨松一路闲侃,内容从高中到大学毕业,从宁远到各奔东西,从屌丝到结婚生子。杨松说是华月月告诉他的这几天我可能回来,让他在那里接着。
“去年听说你已经不再天津了,我四处联系你,最后从华月月那里知道的你已经去了外地出差,你说你俩一个班的时候我都不知道你们俩是表姐弟。”杨松笑着说道。
“一转眼已经五年过去了,她现在不仅是我的表姐,还是我的未婚妻,过几个月就要完婚了。”我说道。
杨松一脸惊诧地看着我,憋了好久才憋出一句话,“好事,亲上加亲。”
“那年毕业后,我上了几天大学,就去了云南,在那里认识了一些人,做了点花卉生意,后来觉得总不能一辈子都西南,人总还是要回家的,恰好那时苏洪联系到了我,说他接手了一个石料公司,让我回来打理,就这样将就着过日子,去年娶了妻,老婆是南方江苏的,在云南时认识的,索性回来就一起带了过来,凑合着结了婚,生活还算挺好……”杨松讲述时一脸的幸福之色,看得出他内心是狂放的。
“我高中毕业后,复习了一年,在市里的东方,在那里度过了最漫长的一年,之后上了大学,玩了几年游戏,顺利毕业,最后留在了天津,支起了一个小门脸,日子还过得去,前年我的一个朋友将我喊了回来,给我找了一个好工作,现在只等着结婚了。今晚哥俩喝点?”我给杨松讲自己编出来的故事。
“嗯,行,先到我家,今天我家聚集了一大彪人给你认识,到时候咱喝点。”杨松大大咧咧地说道。
其实高中时我和杨松不是那种特别要好的哥们,杨松比较喜欢瞎混,而我则偏于安静。但是任何的看法和意见都可以交给流苍岁月。有两种人是关系最好的,一是战友,部队一起扛过枪的,一是同学,十年流寒同过窗的。
杨松家在市里纬一路,我和杨松勾肩搭背着走了进去,感觉回到了高中时代。
“这就是我家,气派吗?”杨松说道。
“气派的不得了,一派华丽,酒池肉林啊。”看着眼前杨松的房子,我感叹道。
进入到杨松家,我的心里一阵抽搐,大牙和华月月还有一个不认识的女人正坐在沙发上闲谈,那个女人应该就是杨松的老婆无疑了。
大牙看见我竟然热泪盈眶,上来抓住我的肩膀左右的瞧,“没事就好,终于回来的。”
华月月没有看我,眼睛一直盯着窗外,我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你们两认识啊,看来都不用我介绍了。”杨松哈哈笑道。
我走向了华月月。
“回来就好,明天我们回家。”华月月看着我笑了笑说。
我感觉华月月的笑有些苍凉,有些令人心酸。
“我不回去。”我忽然想和华月月较劲,我知道回去之后没有什么好事,华月月经历了这件事,大概和我有两个结果,从此做姐弟或者从此不见面。
“随便你。”华月月又是凄艳一笑。
“你看你们两口子,有什么好较劲的,单淳,你大方点,大男人,道个歉不就没事了。”杨松笑着说道。
我知道这不是夫妻间小吵小闹,道个歉要是能解决问题,我早就做了。
“月月,别生气了,是我不对,明天回家。”我这么说完全是顾及杨松的面子。
“接受道歉。”华月月笑着说道。但是我没有从她的语气中感觉到她已经原谅我,如果我和华月月换个立场,我也不会原谅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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