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爷!你这是要逼我上吊的节奏!是我让你出家的吗?你啥时候剃度的?妈妈的我得去找点生发精来,也不知三天能不能长出点来?”
许仙微笑道:“不知师兄因何如此慌乱啊?”
“师什么兄?我比你小好几十岁呢!”
“是十几岁吧?”
“哎呀,你还敢犟嘴?”
“入门先者为大,我虽比师兄早入金山寺十余年,却一直未曾看破红尘,直到前几日才幡然醒悟,惭愧呀,不过还不晚,佛度有缘人,无分暮与晨。”
“哎呦哎呦!还拽上了,别跟我这儿掉酸文。你是六根清净了,你儿子怎么办?”
“儿孙自有儿孙福,他一定会有出息的。”
“你媳妇呢?”
“白素贞违反天条致使生灵涂炭,该当受罚!”
“你去死吧你!人家可是为了救你!当初她被镇压雷峰塔下,你为什么出家?不是为了救她?不是为了跟法海斗?你现在怎么了?”
“人是会变化的,当年我的初衷确实如此,但这么多年受佛法熏陶已经明悟,那一切不过是过眼云烟,浮云而已,只有真正领悟了佛法开始修心才算踏上正途。”
“我靠!”叶无双抹了一把脑门的汗,“你真的假的?我特么为了你们一家子奔走小半年才终于有了点起色,你现在告诉我你不要白素贞了?你要投入佛陀的怀抱?你还是人不?”
许仙笑道:“我没说不要白素贞,我是什么都不要了,烦恼已如我头上青丝随风而去。”
“青你老木!就你还青丝呢?我告诉你,三天以后白素贞就会被放出来,你自己看着办。”
许仙浑身一震,脸色渐渐有些苍白,半晌终于展颜一笑:“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师兄又解决了一桩麻烦事,化去不少恩怨,乃大功德!真是可喜可贺!”
叶无双完全傻了!这什么情况?我费尽心思辛苦半年才终成正果就要看见大团圆结局了,怎么会出现这种意外?难道白素贞说的话应验了?
这时房中响起法海的声音:“师弟你在干什么?不要扰人清修。”
叶无双看了一眼满面含笑的许仙,自忖无计可施,只得转身出去,一边走一边咬牙切齿:“好你个法海!一定是你干的!大风大浪我都闯过来了,就不信收拾不了小小的许仙!”
他黑着脸踏进法海禅房,盯着他问道:“你为什么让许仙出家?”
法海摇摇头:“不是我,我最近一直都没见他。”
“谁信啊?你是住持,没有你的命令谁能给他剃度?”
“你错了,这种事我不管的,寺内自有德高望重的僧侣管这事,他们没有修为,只修佛法。”
“什么?许仙真的是自愿出家?”
“什么自愿不自愿的,这你都看不出来么?他的尘缘已断,谁也拉不回来了。”
这轻飘飘的一句话却让叶无双木立当地完全失去了知觉,连法海什么时候出去的都不知道!半晌他才慢慢有了些知觉,颤颤巍巍摊坐在禅床上脸色煞白欲哭无泪。没想到啊没想到,我一直以为自己掌控人心的手段高强,将这么多大能聚到一起,明知必死也敢共赴地底,这是多大的成就!不曾想却折在小小的许仙手里,看他现在的样子是真心出家,不是负气也不是心灰意冷,而是像法海说的真是看破红尘六根清净了,妈妈的你是清净了,万一白素贞生气不愿去地底了怎么办?这事不就泡汤了?副本任务也完不成了,怎么办?怎么办?唉!人力有时而尽,自己是真没辙了,一个人若真的诚心昄依佛门别的人许下多少好处也拉不回来的。
他哭丧着脸走出禅房,失魂落魄的走向金山别院,那身影怎一个凄凉了得!回到院中,大家都觉得奇怪,从未见到他如此难过,纷纷询问他怎么了,他没好气的说道:“人家一个月总有几天不舒服,心情不好不行吗?”燕赤霞与一叶知秋不明所以,龙天香与小青却啐了一口红着脸转身回房。
三天后,西湖边雷峰塔前,法海收拾的干净利落,身披大红袈裟,颈挂一串佛珠,手持九环禅杖立于塔前,燕赤霞、一叶知秋、龙天香与叶无双分四象方位站立包围了雷峰塔,小青则搂着比她仅矮半头的许士林站在远处。
眼见周围雾气弥漫四象大阵已经封住了方圆数里,法海单手一立念动咒语,片刻之后只见整个雷峰塔体上金光闪闪越来越盛最后渐渐缩小凝为实质一般落入法海手中,却是一张金色符篆。拿到符篆以后法海身体离地三尺向后飘飞,同时口中喝道:“佛陀符篆已揭,吉时已到,白素贞还不快快出来!”
只见雷峰塔底部一个盘踞的巨大白色虚影一闪,整个雷峰塔都开始晃动,砖石瓦片瑟瑟而落,大地也跟着颤抖起来!白素贞被镇压在雷峰塔底下的时候是以本体形式出现的,不然佛陀符篆也镇不住她,但是雷峰塔跟镇压白素贞其实没太大关系,主要是靠符篆,雷峰塔便再大一倍也压不住这么大的一条蛇精。
法海刚刚退到大阵边缘雷峰塔也轰然而倒,木石砖瓦碎了一地,显然这塔已不复存在了,后人想见只能在原地再盖新的了。
烟尘四起中,众人都凝目看着那烟尘中心,尘埃渐渐落定,一个成熟美妙的身影浮现出来,伸出手慵懒的遮挡着浮尘与初升的阳光,风情万种里带着一丝亲切一丝熟悉,仿佛邻家大姐姐出门几年刚刚回来一般,一点也看不出来是被关押了十余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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