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众将轰然允诺。
“好,”陈师长点了点头,神色一缓,“根据情报,日寇近日频繁调兵进入晋南,正是冲着中条山来的!”
说着,陈师长声音一顿,“兄弟们呐,自中条山防线建立以来,我部就在山中,至南调,已经坚守了将近两年,两万多兄弟埋骨山中……中条山丢不起啊!”
“对,绝不能丢!”
众将纷纷点头,神情激昂,“师长,俺们过河吧!”
都说一寸山河一寸血,可是,对于守土抗战的将士们来说,那一道道防线上不仅有流过的血,还有永远无法斩断的情愫!
目光扫过众将,陈师长轻轻地摇了摇头,“中条山中还有十多万兄弟呢!我部要做的就是备战、待命……”
自“漳河划线”以来,中条山防线就开始调整兵力部署,至第四集团军南调,调整也基本完成。
至此时,中条山防线自西向东布置了两个集团军并两个独立军:第八军(新编第二十七师和第一六五师)守备平陆以西地区;第五集团军以第三军(第七、第十二和第三十四师)和第十七军(第八十四师和新编第二师)由西向东,并列守备垣曲、桑池一线以西地区(中条山西部地区);第十四集团军以第四十三军(第七十师和暂编第四十七师)和第十五军(第六十四和第六十五师)以及第九十八军(第四十二师和第一六九师)并列守备中条山北侧;第九军(第四十七、第四十五和新编第二十四师)守备中条山东侧,总计十六个师,约十五万人。
虽然总兵力比调整之前有所减少,但尚有一战之力,即使需要援军,也可从容调度。
会议散去,李四维策马走在回去的路上,任春风打在脸上,入目的全是昂然的春意,一颗心也跟着轻快了起来。
该来的终归会来,无论祸福……命运太无常,唯有尽人事听天命而已!
“老四,”李三光策马跟上,跃跃欲试,“你说,上面啥时候让我们过河?”
“哦?”李四维回头望着李三光,笑容可掬,“你就这么想过去?”
“当然了,”李三光神色一整,“当兵不就是为了打小鬼子吗?友军在对面打,难道我们就在这边看着?”
“三哥,”李四维一怔,笑容敛去,“抗战是局大棋,你我……不!六十六团,或者说一七七师才算得上这棋局上的一枚棋子,该去哪里?啥时候去?这些都有定数!”
说着,李四维叹了口气,“上面如果有命令,我们不想去也得去!上面要是莫得命令,我们再想去,也不能去!”
说罢,李四维回过头,策马而去。
李三光怔了怔,连忙策马追了上去,满脸苦笑,“我就是问上面会不会让我们过去嘛!”
“不晓得哦,”李四维摇了摇头,“长官们的心思我哪里猜得透?先等着吧!”
回到驻地,李四维传达了陈师长的意思,给兄弟们做了动员,然后……静待命令。
四月的夜也有了些暖意,小木屋里灯火温馨,只是少了两个娃在身边,冷清得有些不习惯了。
宁柔在为李四维补着衣服,伍若兰和她并肩而卧,两女小声地说着话,不时地响起欢笑声。
李四维坐在桌前,默默地翻着面前堆着的册子。
自中条山归来,记载着那些逝去和离去的兄弟们的册子已经有厚厚的四本了。
册子上写下的一个个名字曾经都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如今,有人在册子上留下了长长地篇幅,有人只是聊聊数笔,那已经是李四维对他们的所有记忆了。
“四维,”伍若兰突然扭过头望向了李四维,俏脸上浮起一丝红晕,“这么晚了,你咋还不睡呢?”
“哦,”李四维抬起头来,望着伍若兰那如花的娇颜,笑容慢慢地绽放,“我马上就来。”
少了两个娃,睡觉也就变得无所顾忌了!
“你莫想歪了!”伍若兰白了李四维一眼,“今晚我跟柔儿姐姐睡。”
说着,又连忙解释了一句,“俺不是看你已经忙了一天了吗?马上又要打仗了,你得休息好!”
“哦,这样啊!”李四维笑呵呵地站起身来,往床边走去,“放心吧!这一仗多半轮不到我们上呢!”
说着,李四维到了床边,俯身望着宁柔,神色温柔,“柔儿,真的又有了?”
“这是问的啥话?”宁柔俏脸一红,没有搭话,伍若兰却瞪了李四维一眼,“你自己做的事,自己还不清楚吗?”
“不是,”李四维讪讪而笑,“我……这不是担心吗?”
看到李四维的窘态,宁柔红着脸点了点头,声若蚊蝇,“和上次……千生来的时候很像。”
“哦,”李四维点了点头,虽然觉得这孩子来得不是时候,但心中喜悦却丝毫不少,立刻笑豁了嘴,“那你该好好休息……”
“这才到哪里啊?”宁柔抬起头,笑着望向了李四维,“你快去睡吧,这又不是第一次了!”
李四维笑着点了点头,脱了外套,就上了床,心中却还是有些担心。
千生出生的时候,柔儿可没少遭罪!早晓得,老子就该听黄化的,可是……他娘的,这也太难把持了!
娃既然来了,除了接着也没有其他办法,就如中条山的战事。
五月三日,卫长官自四川赶赴洛阳,确定了在中条山地区的作战方针:为打破日寇的进攻企图,应制敌先机,积极实施游击,以粉碎日寇的攻击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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