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
刀逵一声怒吼,左臂一曲,勾住了那小鬼子的脖颈,猛地一收胳膊。
那小鬼子猝不及防,被刀逵拉倒在地,脖颈被死死箍住,一时间呼吸困难,呼喊不出,只得拼命挣扎,可是,他又如何挣得脱那条强壮的臂膀?
“砰……”
紧随而来的小鬼子一枪托砸在了刀逵的头上,刀逵浑身一震,左臂软软地滑落……
那被箍着的小鬼子这才挣脱了束缚,瘫在地上,拼命地喘息着,犹如一条濒死的鱼!
“上川……”另一个小鬼子将他拉了起来,“你还好吧?”
上川并不答话,“呛啷”一声拔出骑兵刀,怒吼着扑向了昏迷不醒的刀逵,“我要杀了他!”
“住手!”千野少尉冲了上来,手中的佩刀架住了上川的骑兵刀,“砰”,火花四溅!
上川一怔,望向了千野,双眼血红,“为什么?”
千野紧紧地盯着他,面容冷峻,“上川君,理智一点!我们需要情报……我们不能对敌人一无所知!”
是的,他们需要情报!迄今为止,他们还对这股敌人一无所知!
李四维带着队伍匆匆往台儿庄的方向而去,兄弟们闷头赶路,气氛沉默而压抑!经此一战,特勤连幸存的兄弟不过三十六人,包括奄奄一息的罗平安!
“团长,”黄化打破了沉默,“为啥不把那个大汉拉进来?”
李四维扭头望了他一眼,嘴角带着苦笑,“黄化啊,有些人……天生就是不服人管束的……”
黄化一怔,点了点头,那个虬须大汉的确不是一般人能驾驭的!
“团长,”孙大力也凑了上来,满脸担忧,“这个方向真能追上宁医生他们?有几个兄弟拖不得了……”
李四维望了他一眼,“台儿庄还在国军手里,就算追不上宁医生他们,也能找到医生和药品。”
山脚下,虬须大汉的手下打扫完战场,都是一脸兴奋。这一仗大获全胜,不仅缴获了武器,还有三十多匹完好的战马。
战马!虬须大汉露出了笑意,大步流星地走向了那群战马,“满洲的儿郎们,我们有自己的战马了!”
五年前,他们离开关外,流落中原,自那时起,他们就再也没有纵马驰骋过!
虬须大汉一个翻身,将一匹健马骑在了胯下,“驾”,他一夹马腹,那健马便如离弦之箭冲向了田野……他们是天生的骑士,他们能驾驭任何烈马!
“哈哈哈……”
虬须大汉放声长笑,豪迈的笑声在田野上回荡。
“阿克敦,”那精瘦汉子望着纵马而去的虬须大汉,顿时一惊,“快,去把首领追回来……小鬼子的援军随时会来,我们必须退回到山里去。”
一个敦实的小伙子答应一声,翻身上马,策马急追而去。
不一会儿,虬须大汉便纵马而来,阿克敦被远远地甩在了身后。
“古尼音布,”虬须大汉一勒马缰,停在了精瘦汉子面前,满脸笑意,“别这么紧张嘛,像我一样纵马驰骋吧……山洞和树林可不是纵马的好地方!”
古尼音布摇了摇头,“首领,小鬼子的援军将至……”
虬须大汉一愣,紧紧地盯着古尼音布,满不在乎,“我的古尼音布,满洲的儿郎可是马背上的王者,又何惧小鬼子的骑兵?”
“首领,”古尼音布摇摇头,神色严峻,“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切不可因为一场胜利就轻敌大意!”
“好,”虬须大汉一点头,“你去安排……我们必须夺取更多的战马!”
西面二十里,千野少尉碰到了匆匆而来的生田大佐,他带着两个骑兵中队、一个骑炮中队匆匆而来,杀气腾腾。
“怎么回事?”生田大佐语气森冷。
千野少尉滚落马鞍,望着生田大佐,声泪俱下,“报告大佐,秋山中队误入支那人的陷阱,死伤殆尽;菊川中队……中了支那人的埋伏……全军覆没……”
生田大佐浑身一震,“呛啷”一声拔出佩刀,直指千野少尉,杀意升腾,“那……你为何还活着?”
“大佐,”千野少尉浑身一颤,“大佐,支那人虚实不明,不可冒进呐……属下抓到一个支那军人,正要送回联队,严加审讯……”
“人在哪里?”生田大佐神色稍霁,缓缓还刀入鞘。
“快,带上来,带上来……”千叶少尉心下一松,急忙回头嚷了起来。
一个小鬼子拍马上前,跳下马,将横在马背上的刀逵拉下马来。
“啪”,刀逵狠狠地摔在地上,一声闷哼,抬起头来,恶狠狠地望向了生田大佐。其实,一路颠簸,刀逵早已醒了,奈何被捆得粽子一般,根本无力反抗。
“嗯,”生田大佐望了刀逵一眼,暗自点头,这汉子倒像精锐之士……他大叫一声,“翻译。”
“嗨,”一个中年男人跳下马,匆匆而来,他分明是一个中国人,头顶瓜皮帽,腰挎盒子炮,满脸精明……此时,却是一副卑躬屈膝的嘴脸,“太君……”
生田大佐一指刀逵,“你好好问问他,他是哪支部队的?”
“嗨,”翻译官答应一声,大步走到刀逵面前,深深地望了刀逵一眼,满脸堆笑,“太君问你,你是那支部队的?”
“嘿嘿,”刀逵笑了,满面血污,那笑容显得格外狰狞,“老子是李大炮的兵!”
翻译官一愣,匆忙翻译给了生田大佐,“太君,他说,他的长官叫李大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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