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就是生命!战争用血淋淋的事实有力地诠释着这个道理。
战机稍纵即逝,每一刻的耽误都将付出惨痛的代价!
当吕团附带着一队工兵匆匆赶到新安大桥的时候,小鬼子的援军已经上了大桥,迎面冲杀过来。
狭路相逢,还说啥?
“砰砰……”,子弹如飞蝗,扑在地上,烟尘飞溅;扑在身上,鲜血飙射。
“兄弟们,快炸桥!”吕团附一拔手枪冲在最前面,必须为炸桥争取时间……突然,他的身子一顿,软软地倒了下去。
一颗子弹从他的胸口射入,直透后背……他依旧在嘶吼着,“快炸桥……”
“吕哥!”一个兄弟急忙俯身去救他,却发现他怒目圆睁,已然没了呼吸。
“狗日的小鬼子!”那兄弟怒骂一声,端起长枪继续往前冲杀。
“砰砰砰……”几个小鬼子中枪倒地,但是,在他身后,更多的小鬼子如潮水般涌了上来,把大桥堵得满满当当!
这支援军正是从莱芜前来的坂本支队,和斋藤支队一样,他们也出自日军最精锐的师团之一――第五师团。
吕团附带领的不过是支工兵部队,哪里挡得住坂本支队!一共五六十号兄弟很快便死伤殆尽,工兵连长一看这情况,只得一咬牙就在桥头引爆了炸药!
“砰……轰隆”,桥头烟尘翻腾,新安大桥一阵摇晃,工兵连长被小鬼子射翻在地……烟尘散去,桥依然屹立不倒,桥面却已然被鲜血染红了!
当枪声响起的时候,谢团长猛然望向了新安大桥的方向,一颗心沉到了谷底!晚了,终归是晚了!
野店集,斋藤少将一声令下,前部的工兵们迅速跳下了那泛着汽油的河水中,开始架设浮桥。
河对岸的黄化躲在乱石后面,静静地盯着这一幕,没有动手……他在等待一个信号!
工兵们干的就是逢山开路遇水搭桥的活儿,不一会儿,两百多米宽的河面上,十二座浮桥架了起来。
“嘘……”
空气摩擦声响起,斋藤支队的炮兵阵地上,炮弹如飞蝗般冲天而起,划出一道道弧线,飞向了野店集。
与此同时,前队的步兵纷纷端起长枪,跑下岸去,踏着浮桥,冲向了对岸。
黄化依然没有动,信号还没出现……他握着火柴的手微微颤抖起来,额头上沁出了汗珠,密密麻麻!
“砰……轰隆隆……”
野店集上炮火连天,众将士紧张地躲在掩体后面,暗自祈求着这一轮炮火尽快过去。这一次,他们根本没有时间挖猫耳洞,一切……只能听天由命!
炮弹如雨点般落下,大地震动,硝烟弥漫,一栋栋房屋化为废墟,鲜血与碎肉齐飞,焦土与弹片共舞……野店集上一片狼藉!
哀嚎声四起,有人被弹片击中,血流如注;也有人被炮火点燃,化作火人;更有被直接命中的……尸骨无存!
李四维趴在围墙后面,紧攥拳头,死死地望着河对岸,双眼通红,他的心中,一股恶气在激荡!这股恶气有七分仇恨,两分不甘,还有一分委屈!
廖黑牛躲在一堆砖土后面,望着已经冲上岸来的小鬼子,怒目圆瞪!
计逵躲在隐蔽之处,面无表情地举着望远镜,死死地盯着对岸,盯着炮弹升起的方向……炮弹落在离他不远处,弹片横飞,焦土四射,他却如一尊雕像,凝神静立!
终于,他神色一动,大吼起来,“仰角三十五度,表尺两千三百……”
他迅速地报出一组数据,几个炮手急忙调整着两门山炮……
黄化的额头已经布满了汗珠,约定的信号迟迟没有出现……他不知道兄弟们能不能在这样密集的炮火下坚持住!
斋藤支队带来了一个炮兵大队!对于他们来说,攻破野店集是首要任务,至于野店集会变成什么样……他们毫不在意!
小鬼子的前锋已经冲上了岸,乌泱泱地往野店集冲去,五百米……四百米……三百米……野店集炮火横飞,守军被炮火压制得抬不起头来,根本没有反击的余力。
李四维望着越来越近的小鬼子,攥紧的拳头微微地颤抖起来……这一战,他把发令的权力交给了计逵……炮声起,火光起,反击开始!
但是,计逵的炮始终没有响起来!这一刻,李四维忐忑了,他不知道这个炮兵出身的粤军排长究竟有没有能力把握住战机……战机稍纵即逝!
此时,小鬼子的前锋已经距离阵地不到一百米了,小鬼子的炮击终于停止了,但后续部队已经源源不断地登上了岸,粗略一看,已经多达六七百人了!
就在小鬼子的炮击停止的那一刻,计逵的手掌狠狠地从胸前切了下去,“放!”
“砰砰”,两门山炮几乎同时响了起来!
“嘘嘘……”炮弹划破了虚空,飞向了对岸!
“砰砰……轰隆……”,一团火光冲天而起……
“打中了,”计逵望着火光腾起的方向,露出了笑容,“快,转移阵地!”
黄化望着对岸腾起的浓烟,“嗤啦”划燃了火柴,凑到了面前浸透了汽油的的火把上,“轰”火把燃起……黄化举着火把猛地窜了出去,直奔河边。
有几个眼尖的小鬼子已经看到了黄化,举枪便打,可是,黄化一猫身子已经到了河边,“啪”将火往河面上一丢,转身就跑……子弹射在他身后,尘土飞溅,而他,转眼便没了影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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