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启用看着白痴一样的目光看着丁宁,“你的知道,会比我亲身经历还要真实?”
“你经历和看到听到的,只是不真实的故事。”
丁宁的神容没有任何的改变,他只是异常平和的在陈述:“真实的往事是,王惊梦只是下令围住那支商队,让商队停留在那处而已,真实的往事是,困住那支商队之后,王惊梦和巴山剑场那些人率领的这支奇军,便以最快的速度赶往战场。而留在最后方,有能力改变一些命令的,便只有另外一个从不会正面出现在战场上的人。”
“是郑袖?”长孙浅雪霍然明白,忍不住出声。
白启的身体莫名的一震,丁宁却是没有言语,只是平静的看着他。
“你怎么会知道当年的事情。”白启想了想,然后看着丁宁,说道:“你太过年轻,所以更加没有说服力。”
丁宁淡淡的笑了笑,笑得有些感伤,“有没有说服力只在于事实本身,既然你有记忆,你应该记得当时当时那支军队在遭遇你们之后便急行军继续赶路。而围住你们的小股军队,应该在大部离开之后很久再动手。若是直接要杀这支商队灭口,那根本不用那么麻烦,大军过处,这支商队什么都不会剩下。”
白启从碎冰中坐了起来,他的身体有些莫名的颤抖。
“知道便是知道。”丁宁看着他,接着说道:“你若是有记忆,便或许会记得留下的那支军队里面可能在动手之间便发生了争端。因为有两名巴山剑场的人死了,留在那里的人的说法是那两名巴山剑场的人遭遇了赵国的修行者,但现在想来,那两人便是绝对会反对郑袖做法的人。而且有件事情你恐怕也不知道,留在那里的后援军大多数人,原本就来自胶东郡,大多都是她的家将。”
“太多的巧合便不是巧合。”
顿了顿之后,他看着白启,道:“你首先有个错误,巴山剑场并非不会在意大军过处寻常人的生死,巴山剑场的治军,严苛到了极点,极可能的用计或者刺杀,绝大多数战斗都会导势,都会两军对垒在野外,上百万军队一诀胜负,一锤定音。误伤误杀不可避免,但是要凑齐这样一支军队…凑出一支每个人都是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而对王惊梦和巴山剑场有着刻骨仇恨的军队,在短短的那些年里,却是真巧。”
“哪怕你们只有数百人。”
丁宁感慨的摇了摇头,“按他领军只不过数年,那要平均数天就做出一件类似这样的事情?即便是专门劫掠商队的马贼,都没有这样的频率,都做不出这么多的恶事。巴山剑场的人,不是山贼。”
白启的呼吸声都似乎停止了。
这湖面上一片寂静。
长孙浅雪冷笑起来:“连我都听懂了,你还听不明白?”
她的声音里充满了嘲讽,但自然不是嘲讽自己。
她说连她自己都听懂了,只是因为她平时都只考虑修行,而不会去浪费力气思考别的问题。
而现在丁宁说的这些,似乎根本用不着多少考虑。
她嘲讽的补充了一句,”栽赃嫁祸装无辜,更改军令,这本身便是郑袖最擅长做的事情。”
“到底什么才是真正的往事?”
丁宁不再看白启,只是转过身去,走向那一根因为湖面下剑意而竖立的冰柱,他的声音在冰冷的空气里淡淡的响起,“这存在于你自己的判断,你的命现在我留着了,你要怎么用,便在于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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