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透着凉意的蓝色海水在眼前不停的荡漾着,看着海面上来往的船只,汉弗雷把厚实的毯子往身上裹了裹,然后抓起旁边的陶瓷罐对嘴喝了一口。
一阵从没有过的辛辣立刻从汉弗雷喉咙深处冒了上来,就在他还没来得及发出已经叫喊时,他已经因为那股火烧般的炙热发出一阵咳嗽。
“上帝……咳……这是什么?……咳咳咳……”
汉弗雷趴在船帮上用力咳着,似乎想要把喝进嘴里的东西吐出来的,但是他换取来到只有一阵站不住脚的眩晕,当他向要站起来时,他的脚下一阵踉跄,直到被旁边的伦格一把扶住。
“这是毒药吗,你难道就喝这个?”汉弗雷看着伦格微笑着把那种闻起来充满香气,但是却令他毛骨悚然的酒水喝进嘴里。
“这是埃罗帕西娅从北方行省带来的,要知道这可是罗斯人最喜欢的一种酒。”
伦格把陶瓷坛子递到汉弗雷面前,看到他畏惧的不住摇头,伦格笑了起来:“你如果看到那些罗斯人是怎么喝酒的,会为自己的酒量感到惭愧的。”
一边说着,伦格一边掀开身上的毯子,随着他把酒倒在赤裸的身上,一阵火辣辣的炙热也让他发出一声低吟。
虽然他向汉弗雷猛一挥手,两个人几乎同时“噗通”一声跳进了海里!
海水中寒冷的气息霎时渗进了他们的毛孔之中,随着汉弗雷嘴里发出一阵阵的喊声,两个人立刻开始用力在水中划动起来。
一个个不大不小的浪头迎面打来,两个人嘴里溅进了湿冷腥咸的海水,不过这反而激起了他们的意气,随着汉弗雷向着远处一块露在海面上的延时指了指,两个人立刻同时奋力向前游去,一时间海面上划过了两条白色的浪痕。
坐在不远处船上的施蒂芬娜看着似乎过于兴奋的儿子微微摇头,她知道能够回到君士坦丁堡对汉弗雷来说的确令他高兴,而且她自己也不能不承认,虽然之前她自己也曾经承认博特纳姆对儿子来说,未免显得太小了,但是当真的到达君士坦丁堡时,施蒂芬娜才发现,自己之前依然没有真正理解,为什么汉弗雷宁可放弃家乡的领地,也要来到罗马的真正原因。
宏大!除了这样形容,施蒂芬娜找不出任何能描绘这座城市的词汇。
不论是博特纳姆还是是考雷托尔,或者是的黎波里,甚至是耶路撒冷,这些地方对无法和这座号称基督世界里最大的城市相比。
施蒂芬娜实在难以想象,世界上还有什么样的城市能君士坦丁堡相比,想起很多年前见过的那些欧洲城市,她不禁觉得那些城市简直连君士坦丁堡城里的马厩都不如。
似乎整个世界的财富都集中在了这里,施蒂芬娜发誓自己从没见过任何一个地方象君士坦丁堡这样,汇集起了如此众多的黄金和宝石,至于那座令她咋舌的圣宫,她甚至有些稍微嫉妒能在里面生活的那些罗马贵妇们。
“君士坦丁堡真是一座被上帝祝福了的城市,”施蒂芬娜向坐在对面埃罗帕西娅微微点头“如果不是怕受到惩罚,我甚至认为上帝对这座城市未免过于偏心了。”
虽然对眼前的罗马女人依然有些成见,但是随着之间认识,她觉得整个女人似乎并不如她想象的那样,是个法兰克人心目中公认的那种随便,甚至让人联想到坏名声的那种女人。
相反,这位为伦格生下了一个私生女的罗马贵族小姐,既不虚荣也不肤浅,甚至当知道了她所拥有的那些知识之后,施蒂芬娜不禁为一个女人居然会那些东西,感到不可思议。
不过这样一来,施蒂芬娜却又不禁觉得,做为一位宫廷贵妇,居然懂得那些知识,未免有些归于奇怪。
“夫人,如果说耶路撒冷是上帝赐予耶稣基督的都城,那么君士坦丁堡就是上帝赐予另一个儿子的礼物。”埃罗帕西娅淡淡一笑,她知道面前这位法兰克贵妇人对自己似乎有着一种天生的成见,或者说是莫名其妙的敌意,不过她并不在意这些,她现在正每天忙着和那些建筑大师们讨论如何建造陵墓教堂下,那未免显得过于错综复杂的地下陵寝,而且她不得不承认,随着这项工作越来越深入,似乎整个罗马各门各科的学者都逐渐被牵扯了进来。
当人们知道皇帝要建造这座陵寝的目的时,那些学者不禁感到说不出的激动,他们当中很多人也许并不在意黄金珠宝或者是显赫的地位,但是他们却希望自己有一天能够被他人所承认。
而“抹大拉的玛利亚的陵墓教堂”虽然还没有真正开始建造,但是却已经无疑成为了这些人心目中,一个证明自己存在的象征。
“能够有幸在这片陵寝下长眠陪伴玛蒂娜皇后,将是做为一个罗马人的最高荣耀。”这样的传言让很多人向埃罗帕西娅做出了自荐,他们相信自己一定能为这座陵墓做出他们的贡献,因为在这些人的心目中,玛蒂娜的陵寝教堂,无疑将是罗马精神存在的象征。
不过,让埃罗帕西娅不但没有时间去理会这位伯爵夫人是否满意,甚至无暇向伦格提出举行他们的婚礼的,还有她正在进行的那些不论对她,还是对别人,都未免有些危险的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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