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格的许诺让汉弗雷感到意外,接着当他终于明白伦格那句话的含义时,他的心底难以遏制的掀起了一团兴奋的波涛!
许多年前,当安条克的波希蒙德三世迫于当时萨拉森人对他的压力,而不得不在娶了罗马皇帝罗曼努斯的妹妹之后,被迫改信正教以换取罗马的庇护之后,安条克就因为避开了多年来萨拉森人的危险而快速的扩张起来。
这个被称为“通向圣地的门户”的地中海东岸上的陆地城市,很快就成为了重要的港口和商埠,在被罗马保护的那段日子里,安条克几乎以一种令旁人妒忌的速度迅速发展壮大。
在别人一直在和萨拉森人苦苦鏖战时,大把大把的财富涌进了安条克城,博希蒙德三世圆滑的手腕成为了让安条克在动荡不安的东方少有的和平城市之一。
甚至即便是在为了夺取圣地而爆发的耶路撒冷之战中,博希蒙德都用他那罕见的交际手腕为自己换取了短暂的平安。
但是最终,安条克却也沦陷在他的圆滑之中。
因为贪婪而暗中和萨拉丁达成协议进攻科尼亚人的博希蒙德,最终死在异国的土地上,而那座他一直为之自傲的城市,现在却已经成为了一个叫奈里兹的沙漠贵族的地盘。
但是,博希蒙德公国的领地,却也就这样成为了无数拥有继承这片土地的法兰克贵族为之垂涎的瑰宝。
这一切做为老牌法兰克贵族子弟的汉弗雷当然比这里的任何人都清楚,但是也正是因为这个,当他在喜悦之后,一阵顾虑也令他不由看着伦格,露出了迷惑的神色。
“我不是有意冒犯,但是安条克领地不是博特纳姆伯爵能够继承的,要知道按照血统关系,在安条克公爵没有继承人的时候,的黎波里伯爵家族才是最有资格继承这块领地的人。”
汉弗雷小心的向伦格解释着,他这时已经开始认为伦格是因为自己的巨大成功而高兴的过度才会随意开口做出许诺,或者是根本就不了解法兰克贵族之间那错综复杂的血缘关系。
实际上,即使是在欧洲一些王室里,除了那些专门整理贵族关系和研究贵族谱系的纹章官,几乎没有多少人能完整的说清楚,欧洲贵族那如庞大的蜘蛛网般的亲缘脉络中谁和谁究竟是个什么关系。
“我很清楚这一切,汉弗雷,”伦格轻轻拍着汉弗雷的肩头“不过我想这也正是我很快就要和你说的。”
说完,伦格转身向自己的座位走去,当他和瑞恩希安对望时,他看到了瑞恩希安已经露出的兴奋表情。
伦格微微点头,然后转身坐下。
“罗马人!”瑞恩希安再次站起来向着整个大厅里的人高声宣布着“做为你们的皇帝,我们要你们为帝国尽职,做为你们的统帅,我们要求你们勇敢无畏,罗马的未来就在这个房间里,就在你们的手中。当你们从这个房间里走出去的时候,你们将成为罗马最有权势的人,也将成为我们在罗马的眼睛、耳朵,手指和利剑。这将是你们最为荣耀的时刻的开始,所以在这里向你们的皇帝和统帅宣誓,效忠与罗马,效忠与我们!”
“永远效忠!!”
声浪在利奥厅里隆隆而起,瞬息之间刺进所有人的耳朵!
公元一一八八年九月八日,在君士坦丁堡圣宫的利奥厅,二百四十一名君士坦丁堡贵族,祈祷者教团高级成员,还有众多来自各个帝国军区的总督和附属将军们,接受了罗马新帝的晋封,而在这些人当中,却有颇为显赫的人,没有任何的封名,那就是不论是对教团还是对罗马来说,都是声名赫赫的法兰西斯。
同时,在当时也没有多少人注意到,伦格向汉弗雷许诺的安条克的土地背后,究竟有着什么样的意义。
很快的,就在几天之后,做为交换安条克的条件,一队来自博特纳姆的骑士就出现在了金角湾港口的城堡里,已经为他们准备好的军营之中。
没有人知道这队同时带着大批步兵,还有看上去就颇为彪悍的色雷斯大汉的军队究竟是干什么的。看着他们似乎悠闲的进入军营,而且连他们自己的脸上都透着茫然的神态,码头上的人们不禁为这些法兰克人的悠闲感到既嫉妒有不快。
就如同法兰克贵族无法想象罗马的正规军居然在平时是一群在地里干活的农夫一样,罗马人也无法想象法兰克人中间会有那么一群人,整天除了吃吃喝喝,就是结伙打仗,甚至当没有人和他们作战时,这些不安分的法兰克人还会在空地上分别带上自己的手下,去模仿着战争打上那么几架。
虽然在很多年前,罗马人也热衷于这种模仿古代战争的游戏,但是他们却是在打竞技场里,看着那些角斗士们的表演。
但是这些法兰克骑士却显然更愿意自己表演来获取乐趣,所以当这些骑士进入了军营之后不久,就开始按照习惯在空地上围起木栏挥舞着武器模仿决斗相互砍杀时,闻讯而来的君士坦丁堡人就渐渐的围拢过来,他们饶有兴趣的看着那些高贵的骑士用这种方式打发他们的时间,而每当有一个人战胜对手时,场外的人就不由发出高声欢呼,这就更加激起了那些法兰克人虚荣的本性,他们一边故意对一些长相颇为漂亮的平民女人显得颇为不屑,一边却又在她们面前摆出一副英雄的姿态,一时间小城堡里的呼声如雷,热闹非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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