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当初是怎么嫁给爹的?”赵宏图开口问道。
“我当初啊,就是听说学校里边有个老师在报纸上发表了一篇豆腐块,跟着厂里的同事去看稀奇,你爹一眼就看中了我,然后死皮赖脸的,就成了。”苏燕华嘴角带着笑容。
好似在回忆年轻的时候的爱情。
那时候,大部分的人,都是媒人介绍一下就成了,很多人结婚前,根本都没见过对方长啥样,全靠媒人一张嘴。
像他们这样,自己恋爱,还能走到一块的,真的不多。
他们结婚在最穷苦的那个年代,绝大部分的人,也没有任何心思去追求什么,只有没日没夜的辛勤劳作,想的最多的是怎样让一家人不饿肚子……
他们没有对爱情那么大的期待,只有对生活和家庭的责任。
但他们两个不同,这也是她能容忍赵宏图自己一再去恋爱。
因为恋爱过,所以真明白恋爱的甜蜜和可贵。
不然,和赵宏图差不多大的,别人家孩子都上小学了,她早就帮他给找一个了。
食品厂和学校里边,好看的闺女,可不少。
“什么我死皮赖脸的,当初明明是你老偷偷来看我。”赵一俊在一边听到,有点不服气了。
“我用得着去偷看你?当初我可是食品厂一枝花,追求我的人不要太多了,别说排队十里八里的,五六里总有的。不知道是谁,隔三差五地给我写信。”苏燕华白了赵一俊一眼。
赵宏图看着赵一俊涨红的脸,看来应该有不少故事。
没想到,看上去斯文老实的老赵老师,当初为了追女孩子,心思多着呢。
“娘,你们哪年结婚多少年了?”赵宏图问道。
“这个我还真不记得了,我想想,你大姐是56年出生的,我们就是那年结婚的,正好三十年了。”苏燕华开口说道,她连自己结婚的时间都记不清了,但是却记得子女生日。
赵宏图记得苏燕华还不到五十岁,也就是说,十八岁的时候就生娃了。
比起来,他和肖苏妍确实都有点大了,难怪双方父母都很着急了。
这还是大学的时候,不让结婚,不然,前两年就要被逼婚了。
“结婚三十年了,珍珠婚了。”赵宏图感叹道。
“什么乱七八糟的珍珠婚的,我去年在你那过年,看你家里的那本杂志叫什么知音的,传输一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情啊,爱啊的。你现在可是要订婚的人了,马上有家室的人了,可不能乱来。”苏燕华教诲道。
“娘,你说啥呢?”赵宏图没想到自己说一句珍珠婚,竟然会这样。
“你爹在学校,看到好看的,都要多看两眼。男的还不都那些追求,就是身边站个好看的,怀里搂个发贱的,家里有个能干的,远方有个思念的,就算到退休那天,也得有个懂保健的。”苏燕华这几十年,什么没见过啊。
“怎么又扯到我头上了,我结婚这么多年后,可从没干过对不起你的事情。”赵一俊连忙澄清道。
然后,狠狠地瞪了赵宏图一眼,你能不能少说两句。
“是没做过对不起我的事情,但是肯定想过对不起我的事情。”苏燕华今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像有点不一样了。
这儿子之前没谈对象的时候,心里着急。
但是谈了对象后,就想着他们早点结婚,生子,自己好带孙子。
可真要结婚了,又感觉不得劲,好像失去了什么一样。
赵宏图看这样,是真不敢插话了。
母亲大人,更年期到了,惹不起。
苏燕华也没继续纠缠这些,儿子要订婚了,这是当前压倒一切的大事。
转而变得兴奋起来。开始分配任务。“老赵,回去后,你回东赵村找下咱爹,孩子订婚这些事,还得他来掌大局才行。等会我带图图去扯点布。刘琪,你回家后,和红兰在家里捯饬捯饬。”
订婚可是大事,讲究非常多,有点差池,可能还要落下别人的口舌。
苏燕华这辈子见过最能掌局的,也就自己的公公赵长青了。
请他出面,绝对能给办得漂漂亮亮,一点差错也没有。
“布票取消前,你抢回来的那些布匹,你孙子结婚的布都有了。再说,刘琪他们上次回来,不是结婚的东西,也都购置齐全了么?”赵一俊幽幽蹦出一句。
从1982年开始,国家陆续对部分纺织品实行减收或免收布票,敞开供应,当下只有部分纯棉布及部分棉服装收布票了。
1983年,政务院决定取消布票,纺织品实行敞开供应。
“都好几年了,那些布匹哪里还能用啊。结婚肯定都是要新的呀。”苏燕华白了赵一俊一眼。
赵一俊不说了,当初虽没到倾家荡产的地步,但花好几大百买一堆布料,纯属有病!
只能看看,看村里还有人要不,只能送人了。
“姐夫,你们上次回家,帮我带结婚的东西回来了?”赵宏图不善地看着刘琪说道。
感情要准备订婚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就自己和肖苏妍被蒙在鼓里?
这次双方家长会面,也是安排好了的?
不过,订婚的事情,应该是在火车站站台的时候说定的,赵宏图能看出来。
“京城西单有一家“西单结婚礼品商店”,生意非常火爆,东西特全,印着大红喜字的床单、被罩、暖壶、搪瓷杯、洗脸盆什么的,一遍齐都能买到。上次你二姐和家里说了,娘就让我们给带些回来。”刘琪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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