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宏图来颐兴食品厂之前,对食品厂领导印象最好的也就是杨建业了。
但希望越大,失望也越大。
接触几天下来,发现颐兴食品厂产品革新最大的障碍也就是杨建业。
当初靠着研发新产品上位的,技术革新能手,竟然能成为创新的拦路虎,想想也真是有意思。
可能他怕再有人研发新产品出来,威胁到他的地位。
或者,到了一定的年龄或者高度后,开始维稳了?
赵宏图不知道他到底什么心里想法。
但他这人,赵宏图琢磨过了,要是给他脸,他能蹬着鼻子上,但要是直接给他甩脸,他也就生闷气的份。
果然不出所料,杨建业想和赵宏图拍桌子,或者一巴掌把赵宏图糊到墙上去。
但想了想,还是没敢动手。
他是厂长,现在厂长负责制下,人事、财务和行政一把抓,虽然没有权利来处置一个副厂长,但高领导推荐过来的,肯定会在背后力挺他。
上级想要处置一个人,方法多了是,随便找个理由把你调走,那还不是想怎么收拾你就怎么收拾你。
明升暗降的不知道有多少,你不去那就是不服从组织安排,分分钟就正大光明收拾你。
所以很多时候,是不能够和组织意图相冲突的。
偶尔有,都死的很难看。
对付自己这么一个纯技术性的副厂长,还不是手到擒来。
杨建业用力平复内心的负面情绪,只是恶狠狠地看着赵宏图:“赵厂长,我在为厂里做贡献地时候,你还……”
如果目光可以幻化实质,赵宏图的身上已经被戳出一个血窟窿。
“我知道,这不,一开始就说你的贡献了,组织上也没有亏待你,把你从一个工人,提拔成一个副厂长。但你对得起组织的培养吗?你摸着良心问问自己。”赵宏图打断了杨建业的话。
还不就是老一套,表功劳,说自己多么劳苦功高。
可就因为立过功,一辈子躺在上面吃老本?
关键是,这老本,又不是大白兔、阿尔卑斯,能吃几年啊。
赵宏图还很喜欢吃花生牛轧糖的,可颐兴芝麻牛轧糖,可从来没见过。
后世耳熟能详的糖果类公司,什么徐福记、金丝猴、良品铺子、三只松鼠、旺旺之类的,这时候都还没成立呢。
食品公司,面对的是一个蓝海。
可这时候遍地都有的食品公司,在后世,根本就没几个活得很好。
更谈不上做大做强,做成品牌。
“杨厂长,我知道,你很想打我脸,我也给你一个机会,在一年内,如果你能带领生产部门研发出新的畅销产品,我这脸,送上来让你打,如果你不打,我自己抽。”赵宏图撇嘴道。
不屑地意思,那么明显。
杨建业顿时感觉血气上涌,诛心至极!
就这脸上充满了稚气,那股子学校熏陶出来的学生气还没有被社会的毒打磨没的毛孩子,凭啥能这么看轻我。
强行忍住想踹飞赵宏图的冲动。
这肯定是给自己挖坑。
真以为我杨建业这么好糊弄,给自己下套呢?
厂里谁不知道,车间主任段勇是陈继先的心腹,自己这个生产副厂长,其实就是有名无实。
杨建业心里恨恨的想到,根本就不接茬。
“我保证生产车间,甚至是全厂上下,大力配合你。谁不服从安排,我给他调离岗位。”赵宏图补充道。
杨建业一口老血差点吐出来,没带这么气人的。
“当真?”他斜睨赵宏图,话语从牙缝中挤出来,透着一股子毫不遮掩的恨意。
“当真!”赵宏图斩钉截铁的说道。
“行,你等着!”杨建业斜睨赵宏图,一身杀气。
摔门而出。
赵宏图笑了笑,果然请将不如激将,这种人,就不能和他好好说话。
对于杨建业的能力,赵宏图并不怀疑,就算研发不出其他的新东西,在芝麻牛轧糖的基础上,做些改良还是可以的嘛。
众所周知,学术科研工作非常辛苦,常常要搞到深夜,而赵宏图的桌上总是会放上一包各式各样的糖,熬夜的时候,时不时吃上一颗。
他在某宝买过所有销量排名靠前的牛轧糖,也在超市买过能买到的进口牛轧糖,以及京城本地的一些牛轧糖牌子,零零总总加起来有几十种。
吃糖,他是专业的。
比如后世的徐福记的蔓越莓味牛轧糖,鲜奶味十足,口感香甜软糯,酸酸甜甜的,嚼起来口感层次丰富,好吃到停不下来!
糖村的法式牛轧糖,一拆开就是浓浓的奶香味,香甜软糯浓浓奶香的味道充盈于口,有牛扎糖的嚼劲,巴旦木的香脆,口感没得挑。
马大姐老京城花生牛轧糖,含到嘴里感觉挺硬的,不一会儿就软下来了,熟悉的甜中带香的花生仁奶糖,打开来有一层糯米纸,好吃不腻!
……
他是不懂生产,也不懂技术,但厂里懂的人多啊,能研发出国级奖项产品的厂家,如果连同系列的产品改良还搞不定,那就歇了吧。
苟延残存到后世,卖地是最好的出路。
赵宏图觉得自己只要懂吃就行了,直到能做出一款能符合自己口味的糖出来。
杨建业搞定,赵宏图在纸上画了一个勾。
接下来,重中之重,就是销售问题。
产品的销路,这个问题不解决,生产资料,产品创新,工人福利待遇……都无从谈起。
现在颐兴食品厂,有货,没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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