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轩民说起周正敏时,义愤填膺,都是他的对,别人的错。
可他说话的时候,眼神闪烁,并不坚定。
而周正敏在九凤山的记忆,又好像还停在他们两人没分手之前,她为朱轩民考虑,希望他回家,希望两人还在一起。
按这个来推算,周正敏应该真是一个善良、且对他痴情的女孩儿。
这在他们同事中也能证实。
她没想过要害朱轩民,只是没法进入到分手的状态,所以才在自己被害以后,反复念叨这个人,用执念把他的阴灵带走了。
第二种情况,可能是朱轩民自己内疚,得知她出事,内心不安,心神不定,所以才被引去九凤山。
不管是哪种情况,现在可怜的只有周正敏一个人。
而害死她的,是早已经不存在的秋婆婆。
这笔帐算到最后,只能是烂帐,没人买单,就像我的两盘炒饭。
自己生的气,自己点的饭,吃完自己把钱付了。
好在,肚子不饿了。
我在九凤山附近又遛达了一圈,没看到熟人,也不想再上去,加之天色已经不早,就打车往市中心去。
九凤山的事弄成这样,大首脑都被抓走了,我住在这里也已经没有意义。
更不可能再回白曼清家,想来想去,为了清静,我让司机把我送到了青木观。
在门口敲了半天,里面才有人应。
开门的是个十三四岁的孩子,一脸刚睡醒的迷糊样,嘴角边还挂着口水印,揉着惺忪的眼睛问我:“你找谁?”
“玄诚子。”我说。
他嘟了一下嘴:“不在。”
话落,抬手就要把门关上。
我赶紧挡了一下,“我知道,他去九凤山了,让我在观里等他。”
小家伙看了我几眼,大概以为这观里也没什么值钱的,不担心坏人惦记,就让开身子:“进来吧。”
他在我身后把门插上,转身往后院里走:“你去后边的客厅等吧,那儿有热茶,还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呢。”
他自己进了后院,脚步一拐就进了西边的一间屋子,“呯”地关上门,很快灯也灭了。
我站在院里看了一圈,也没弄明白,他说的客厅是哪一间,只能挨个儿走过去看。
门都是关着的,没锁,一推就开。
有住人的,里面铺着床,放着简单的衣柜;还有仓库,堆着做法事用的香烛,以及废旧的桌椅。
在东北角位置,有一间稍大一点的房间,里面放着几张木制沙发,一张茶几,茶几上有一个保温壶。
我进去拎了一下茶壶,发现里面真的有水,就找了个一次性杯子倒出来,还是热的。
连着喝了两杯,身上暖和了,心里也舒坦了,就靠在硬木沙发上理九凤山上的事。
今天跟于晗搞的不怎么愉快,但我明天还得去找她。
九凤山上的人都被她抓走了,我得去问问有没有常盈的消息。
写小说的汪森森,也得想办法联系一下。
就算现在知道,他是被九凤山控制了,我还是想弄明白,他是怎么不声不响潜藏在我身边,观察我的生活的?
昨天晚上我们事情处理的太急,没能把秋婆婆留下来问。
这里面的很多事,她应该会清楚一些。
我手里倒是还有两个人的灵体,周正敏,还有九凤山的胖头道士,接下来有空是可以问问他们的。
把这些人全盘算一遍后,玄青子的话莫名又回到脑子里。
常盈是妖?
以玄青子的稳重,这种话应该不会乱说,可为叔也是术士,如果常盈真有问题,他会不知道吗?
想到为叔,我才想起来已经很久没给他打电话了。
现在又临近过年,他一个人在家里也不知怎样了。
过去我和常盈都在家时,每年到了这个时候,学校已经放假,我们两个就会回去陪在为叔身边,一家人热热闹闹地过年。
自从常盈丢了以后,我虽然也还回去,但家里已经冷清很多。
今年剩他一个人,怕是更要冷清。
心里想着给为叔打电话,人却挡不住困,就歪在硬椅子上睡着了。
半夜听到外面有响动,一睁眼就看到窗外灯火通明。
玄诚子在院子里问:“他真的来了,哪儿呢?”
“客厅里吧。”是那个迷糊小孩儿的声音。
又有高华彬的:“来就来呗,我反正是困死了,要去睡觉了……”
有脚步声已经往我这边走过来。
我直起身,扒拉两下自己的头发,又拿出手机,对着黑屏照过,确认没有睡的头如鸡窝,嘴角流口水,才站起来。
玄诚子已经推门而入,看到我的瞬间,脸上就堆起了笑:“等久了吧?快坐快坐,我给你倒杯咖啡喝。”
我被惊到了:“你这儿还有咖啡?”
“有有有,前段时间网购的速溶咖啡,可香了。”
大半夜的献上咖啡,看来是有事要说,我也就没拦他。
玄诚子小跑步去东边自己的屋里,很快拿了几袋过来,顺便还捎了两个白瓷杯子。
他自己一通忙活,把两杯咖啡泡好,推了一杯到我面前。
好不好喝不说,香味还是够的,尤其是在这冷冬的深夜里,面前放着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都能复称得上是幸福了。
我喝了一口,抬眼问他:“有啥事你说吧。”
玄诚子眨了两下眼,里面慌张藏起来的狡黠:“没事,我就是没想到你会来这儿,还以为你跟于警官去了,再不然去小白的家里,她们都是大美女,家里肯定也比我这儿舒服……”
说到这里,他眼里的光更亮了,八卦十足:“你到底为啥不去她们那儿?”
“我想来看看你。”
“只是看看,不是算帐的?”他问。
我不禁多看了他一眼:“算什么帐?”
玄诚子一下子就把身子挪了回去:“没什么没什么,你想来看就看呀,别说是看了,你就是住下来,我也是双手欢迎的。”
我也不客气了:“正有这打算,那我就住下来了。”
他明显愣了一下:“真……真住呀?”
“嗯,你后悔了?”
玄诚子摇头:“那倒没有,不过你要真住下来,我就得好好盘算一下了。”
估摸着是盘算怎么宰我,不过我既然要住这里,就不怕他宰。
倒是他自己,一脸的犹疑和矛盾,看上去倒不像真心想让我住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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