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巡王的目光此时还落在炼狱神将的身上。
空气里就像是突然起了一阵微风。
那五柄悬浮在空中的剑就像是麦田里被微风吹动的麦穗一般微微荡漾。
西方巡王的右手双指微动。
五柄法剑之中的三柄飞了出去。
这三柄法剑的杀意也都指向炼狱神将,但最终却只有一柄剑真正的飞到了炼狱神将的身前不远处,而另外两柄剑,却是落向了那名准神将。
林意并没有能够阻止这三柄剑之中的任何一柄。
他想要保住炼狱神将,然而就连那柄真正飞向炼狱神将的法剑,都停留在了炼狱神将身前数丈之地,并没有真正的攻伐。
这柄停留在炼狱神将身前数丈之地的法剑便是从那名魔变的准神将体内抽离出来的法剑。
这柄剑虽然并未对炼狱神将真正攻伐,但它停顿下来的刹那,它的气息波动,便似乎将之前那名准神将魔变时带给炼狱神将的影响彻底的消弭了。
炼狱神将的身体微微颤抖起来。
并非是因为元气的震荡。
而是他重新感到了恐惧,也开始感受到了伤势的痛苦。
另外那两柄法剑,便在此时真正攻伐到了另外那名准神将的身上。
那名准神将此时并未感到恐惧,但越是如此,他越是敏锐的感知到自己的退路都已经被这两柄法剑封死。
伴随着一声厉喝,他的手中出现了一件法器。
那就像是一个乌黑的陶罐。
随着他本命真元的爆发,这个乌黑的陶罐不断发出灰蒙蒙的光华,瞬间在他身外结成了一个灰色的光罩。
轰!
那柄如许多黑草绞成的符剑首先斩落,无数符意瞬间在灰色的光罩上爆开。
这名准神将噗的一声喷出了一口血雾。
他手上的这个乌黑的陶罐瞬间出现了数道裂纹,他身外的灰色光罩顿时裂开。
第二柄剑便从灰色光罩的裂口处斩了进去。
这名准神将知道自己的生命即将到达尽头,他身上的肌肤突然裂开,气海里所有的真元,被他顷刻间全部压榨了出来。
他裂开的肌肤血肉之中,斑驳的真元力量扭曲着瞬间形成数条影迹。
这数条影迹很像是纠缠在一起的五毒。
然而即便是这样的真元爆发,都依旧没有挡住从断识神将体内抽离出的那柄晶剑。
这柄晶剑在所有人的目光里,用一种极为缓慢,但十分坚定的姿态刺入了数条影迹之中,接着钉入了这人额头,穿脑而过。
一蓬鲜血和脑髓的混合物从这名准神将的脑后炸开,洒落在他身后的地上。
混杂着大量铅尘的泥土里,竟然也响起了丝丝的响声,涌出的大量的白烟,可想而知这名准神将原先体内的毒素有多可怕。
西方巡王没有丝毫的停留。
他再次虚空拔剑。
一声剑鸣。
这名刚刚被他杀死的准神将便成为了他最新鲜的剑鞘。
一柄色彩斑驳的法剑,从这名准神将的后颈处抽离了出来。
所有看到这柄法剑的人,都心中有恶寒的感觉。
这柄剑很容易让人响起那种剧毒的毒蛇,哪怕看一眼,都会让人觉得好像有毒蛇在背上游走。
但所有人的目光再落在西方巡王的身上时,所有人体内恶寒的感觉便更加浓烈。
林意已经来到了炼狱神将的身侧。
“我会让你活下去。”
他看着浑身都在微微发抖的炼狱神将,用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轻声说道:“但我会需要一些喘息的时间,所以在这些剑的冲击之下,若是我有反应不够快的时候,我需要你尽可能的用你的法器给我赢得一些时间。”
“你的力量无法和他相比,但是你的法器很强大。”
林意看着他,又认真补充了一句,“我和你们不同,既然我将你当成同伴,说了要让你活下去,那我即便再不敌的时候,也不会舍你而去,但你自己应该认识清楚,你能否活下去,就在于你能否好好的用好你这件法器。”
于生死之间不断淬练过的将领总会和寻常的修行者有所不同。
即便是那些钟离之战之中幸存下来的寻常铁策军军士都会拥有寻常的精锐边军军士都无法比拟的特殊气质。
更何况是林意。
他的话语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但是他的气质,他的这种铁血强悍的气息,却让炼狱神将莫名的安定下来。甚至让他莫名的点了点头。
宇文珆的目光始终在炼狱神将和林意的身上。
此时那名准神将也死了。
迎接他宿命的,便只有他自己和此时站立在他视线里的这两个人。
他理应马上出手。
到了现在,他已经很清楚林意的肉身和意志是何等的强悍,这样的修行者哪怕在连番的重击之中,只要获得一些喘息的时间,他便能继续战斗下去。
但就在此时,一股极为独特的新生的气息,却是吸引了他的注意力,让他暂时又停顿下来。
此时就连林意和原道人等人都并未敏锐的感知到这股新生的气息,但他却感应到了。
他抬起头来,朝着战场上一处方位望去。
那股气息,就在这片战场上。
……
在这片战场上,距离他和林意战斗的地方大约数里处,有许多身上铠甲各异的轻铠军士,其中还有一些身穿不同袍服的修行者。
这些人的身周有很多辆马车。
这些人都来自于北魏各地的一些门阀的私军,他们赶来的也很急,在天武川这边关陇大军反而主动进击之后,随着残酷绞杀的开始,他们终于赶到了大军的尾端,但很快这些马车就被堵死在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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