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是闵鹄这个小畜生?”
闵魔可以对红蝎等人熟视无睹,但是对于自己的儿子,却多少留有一点儿舔犊之情,我心中暗喜,脸上不动声色地说道:“对,就是闵公子,想必贵公子的性命多少也能值一些钱的吧。血浓于水,毕竟你在他的身上花了那么的心血,就算是投资,他应该也得值回票价才行,对吧?”
闵魔的眼神骤然凝聚,冷声笑道:“也好,我从台湾赶过来,也正是想要找这个小畜生算账,他若在你的手上,那便最好。行,换吧!”
我瞧见闵魔的脸色冰冷,事情似乎有些超出我的预料之外,他对自家儿子的感情似乎并没有那么深,反而有一种想要执行家法的倾向,这让我感觉到十分疑惑。我的想法中,闵魔此人刚才说的应该并不是撒谎,或者说像他这样的人,也不屑于用谎言来与我交流,当下也是左右一看,朝着张励耘挥了挥手,然后吩咐道:“让张伯带你去,将闵公子给带过来,我们拿来跟李副局长交换。”
张励耘点了点头,走向了张伯,而张伯则是一脸讶然地看着我,不知道我是要闹哪一出戏。
要晓得,我们口中的闵鹄已然死去,后背插入了那么长的一把剑,早就死得不能再透了,倘若是这事儿要给闵魔知道了,那李副局长还有小命么?
张伯不动,而我则平静地看着他,然后说道:“劳烦张伯了,闵公子刚才受伤颇重,你可千万要小心一点,不要让他动到伤口,免得影响治疗;另外倘若闵公子昏迷过去了,给他服点止痛药,免得不自觉咬到舌头,多受一层伤。”
张伯这才带着张励耘离去,而我则回过头来,看着闵魔说道:“前辈,贵公子刚才在拼斗之中受了点伤,这个也是难免之事,还请见谅。好了,人马上带来,我们谈一谈如何交换人质吧?晚辈说句逾越的话,您的修为惊天,我们这儿谁也没有法子与你为敌,所以你倘若是想叫晚辈上了你的那小舟,那么抱歉,晚辈怕死,惜命得很,那还是算了吧……”
我唠唠叨叨地说着,那闵魔却先受不了了,手朝着后面轻轻一拍,那小舟便朝着这边缓缓划来,他混不在乎地说道:“这样吧,两个人都扔水里,让他们想对方互相游过去,你我都不插手,如何?”
这方法倘若是在徐淡定清醒之时,我还觉得无妨,而此刻我的手上并没有水战方面的高手,而那茫茫海底之下,不知道潜伏着多少闵教门徒,我自然不怨,不过却并不直说,而是摇了摇头说道:“前辈,这当然是最公平不过的法子,不过可惜的是贵公子的伤势比你想得还要严重,尽管我们的人已经对他的伤口做了处理,但是恐怕暂时没有游水潜泳的能力。”
闵魔眼睛一瞪,怒声说道:“那你要如何?”
我跃下了滩涂,将饮血寒光剑插在了泥地上,然后说道:“不如这样,我带一艘小船,亲自送贵公子到中心,然后我弃船与我们的人返回,在我们上岸期间,你们不得进行攻击,你看可以么?”
闵魔桀桀笑了,说道:“小子,你是怕我们水下有鬼对吧?放心,对付你,我还不会如此下作,好吧,就如你所说的一般,我同意。”
与闵魔谈妥,我回头过来,吩咐省局行动处的人说道:“去找一艘小船来,快。”
领头那人苦笑道:“陈组长,你这让我去哪儿找船啊?”
我眉头一扬,怒声说道:“找艘船都不会么,要不要我手把手教你?你们到底还想不想救李副局长了?真的是——努尔,你跟他俩一起去,我刚才过来的时候看到那边就有一条,你看看结实么?”
省局行动处的同志没有与我共事过,一点默契都没有,而努尔却是晓得我这一肚子的坏水,当下也是应了一声下去,如此过了五分钟,努尔他们便抬着一艘比两个木盆大不了多少的小船来,而另外一边,张伯和张励耘两人用了一副简易担架,将被身体被包裹得严实的闵公子给抬了过来,我装模作样地叫了闵公子两声,苦笑着说道:“前辈,令郎急需治疗,要不然我们换别人吧?”
闵魔瞧见担架上的儿子一动不动,眉头一皱,便有些怀疑了,然而这时李副局长却突然插了一脚,朝着我大声痛骂道:“陈志程,我的性命死不足惜,但是你若放跑了闵鹄这样重要的人质,我是不会领你情的,回去之后,我一定会重重弹劾你的……”
李副局长破口大骂,结果迎来的是闵魔挥脸一巴掌,打得他晕头转向,脑袋一耷拉,不再说话,而闵魔则寒声说道:“我自己的崽,自己治,这个猥亵自己亲妹妹的家伙,死活都没有关系!”
这时努尔已经带人将那小船给推到了海水中,在我的肩膀上面轻轻拍了一下,然后滑落在我的背后写字,还认真地关心道:“你自己小心点。”
我默不作声地点了点头,让人将闵鹄的尸体放上了小船,然后自己也上了去,大声喊道:“前辈,开始了,我划船到中间来,你放开我们的人!”小船一划,便出了好几米,然而这时那闵魔却改了主意,对我说道:“放了他也可以,不过你得下船去,推着船走,要不然你们一会出手再拿住我儿,我岂不是一点安全感都没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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