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马车晃悠悠的驶入荆州地界,刚一越界,车夫突然刹住马车,回头向车里头道:“大人,属下想起来一件事,可能需要提醒一下大人。”
“讲。”
“燕山盗在永陵设有情报机构,原先查到一点端倪,他们就果断撤离了,现在的据点在哪里,还不清楚。”
“你想说什么。”
“属下认为,燕十一对此事,未必一无所知。”
“连你都能想到,本座会那么蠢?”
“是……”车夫顿时无比羞愧。
“出城的时候,本座写了一封信,送去了武神府。燕离这次,再不可能有侥幸。”
……
三天转眼即过,蓝玉领着手下搜遍了大半个野人谷,竟是没有半点线索。
李继明的宝器“羽流星”出现在了各个地方,每次都是空欢喜一场;明知是对方故布疑阵,却对此无可奈何。
这一天午时刚过,天气已有些热了,蓝玉从一个山洞走出,许是刚从地下走出来,他不断地抹着脸上的汗;但无论怎么抹,也都抹不去那一股子阴沉。
李继明跟在他身后,也很有些愤慨的意味,但不敢吱声。
“李兄,你不是说这底下有元磁?我怎么看也不太像。”蓝玉的口吻也怪怪的,似乎有心讽刺,但又担心把自己圈进去,于是很滑稽。
“应该是有的!”李继明犹自不敢相信一样。
“有什么,你告诉我!”蓝玉回身瞪了他一眼。
“这元磁不是固定在一个地方的。”
“可你现在还敢说逆流之河跟元磁有关?”
李继明顿时语塞;但竟又恢复平静了:“大人,不管逆流之河的成因,目今首要任务,便是先抓住异族奸细。”
蓝玉一听这个,更显烦躁:“那你说,怎么抓?”
李继明淡淡一笑:“敌人故布疑阵,说明还在谷里,我们只要扼守两面出口……”
就在这时,出口方向的空中炸开一枚焰火,蓝玉险些跳起来:“有情况,快过去!”
焰火燃放处,唐桑花从一个廷尉身上抽回剑,兴奋地道:“被追杀那么多天,终于可以反击了,这回不杀个够本,怎么对得起姑奶奶流的血。”
“按计划行事。”燕离从另一边走过来,那里也有一地的尸体。
“燕离,我会补偿你的。”唐桑花俏脸绯红,将手中剑器丢过去。
燕离接住,归入剑匣,道:“我来这里有我的理由,你不用有心里负担。”
唐桑花娇嗔地说:“讨厌,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温柔了,人家都有点不习惯呢。”
燕离只是笑了笑,没有解释。
唐桑花随手捡了把苗|刀,舞了两下,皱起脸道:“还是天蚕好用,毁在那个老匹夫手上,好不甘心!”
正说着,林子里传出“窸窸窣窣”的声响,密集的脚步声接踵而至。
“来了。”燕离转过身去。
唐桑花握紧了苗|刀,眸光变得锐利,元气鼓荡着她的破烂的衣衫,很有几分高手风范。
蓝玉钻出林子,就看到自己的手下死了一地,让自己咬牙切齿的两个罪犯,好整以暇的站在尸体中央,像在等着猎物送上门一样。
“杀了他们!”愤怒瞬间爆发。
“杀!”残存廷尉们仍旧悍不畏死,向二人发起冲锋。
“来吧!”唐桑花杀机暴涨,猛冲向前。这一回,她没有后顾之忧,势头之勇猛,犹如雷霆万钧;又像似一股飓风横扫,把敌阵冲得七零八落。
燕离的如同鬼魅般钻入敌阵,一个个将被唐桑花冲散的敌人杀死。他手中的精钢剑,附满了精纯的元气,杀人犹如砍瓜切菜般容易。但也因此,精钢剑的耐力受到了严峻的考验,才杀三五人,剑身便先承受不住元气的灌注而断裂。
离崖纯由无影星丝打造,坚韧和锋利还比不过寻常的宝器;但是,它陪伴燕离经历过不少的战阵,至今也没有损坏的迹象。
所以说,普通的器具不适合修行者;而宝器于修行者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待二人冲杀出敌阵时,剑匣里的精钢剑,也只了剩一柄。
唐桑花再一次沐浴在鲜血中,但神奇的是,她的脸始终干干净净。
燕离丢掉手中的断剑,卸了剑匣,将最后一柄精钢剑握在手中,直指蓝玉的眉心,并向他笔直地走过去。
此时此刻,没有多余的言语,惟有厮杀而已。
李继明不动声色地跟在蓝玉后面,十指间悄悄地现出羽流星。但就在这时,耳边传来唐桑花的娇喝:
“李继明,吃姑奶奶一个蝶蛊!”
唐桑花疾驰中一个矮身,躲过王浑的扑击,抬手便掷出一物。
“又想骗人!”徐牧云勃然大怒,毫不犹豫跃起,一剑将那东西斩开,果然只是一个小陶罐而已,里面并无一物。
李继明一看,冷笑道:“看来你们很是忌惮我的宝器啊。”说着就想动手,可这时候燕离忽然挪了位置,正巧借蓝玉挡住了他的视线。
他眉头微皱,换了个目标,却见唐桑花正跟徐牧云打得激烈,并且不断变幻方位,很难锁定。
想了想,决定先收拾燕离,便向蓝玉低声道:“大人,此人修为不强,杀鸡焉用牛刀,您大可在一旁观战。”
“他给我一种很熟悉的厌恶感。”蓝玉却没有让开,而是缓缓拔出了剑,“我要亲自收拾他!”
李继明眸光透着一股子恼火,给这草包脸皮,他还蹬鼻子上脸了。他也开始变幻方位,显然不准备退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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