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天孝并没有被他们的气势所吓倒,径直朝病房走过去,一直走到两人面前才停下来。
顺着两人间隙,他向里面看去,果然看到母亲张玉凤背门而坐,双手紧紧抓住王天诚的手,可能是在哭,王天诚一脸无奈地安慰着母亲。
“二哥,老五怎么回事?”
王天仁没有说话,只是冷冷的盯着王天孝,问话的是王天义。
“老五没告诉你们?”
王天孝淡淡地说,“他为了救一个姑娘,不慎从山坡上滑了下去。”
“就这样?”王天义吃惊王天孝竟然说得如此云淡风轻,老五本来好好的在家,非要将他带到山里,结果摔成这个样。难道不应该觉得愧疚吗?
“哪还要怎么样?不信的话你们可以问天诚,”王天孝伸长脖子,对着里面喊道:“天诚,告诉你三哥和四哥,你为啥受伤的?”
门外王天孝说第一句话,里面人就听到了。
王天诚感觉到母亲拉自己的手一僵,心里便知道母亲生气了。
这种怒火,又毫无理由地要发泄到二哥身上。
事实上,从小到大,这种事情他已经习以为常,二哥因为他们兄弟受到的训斥,甚至打骂,早已经不是什么稀奇事,反正他就是一直在充当冤大头。
是家里最辛苦的人,却又是最吃亏的人。
“二哥说的没错,我那会不是也告诉你们了吗,人你们也见过了。”
张玉凤丢开王天诚的手,没好气的说,“你还在为他打马虎眼,你不懂事,他也不懂事嘛,这么危险的事情,怎么能让你去做。还说呢,你以为你娘我是傻瓜不成。”
“娘……”
“别再遮遮掩掩了,我们老王家向来都是奖罚清楚明白,是谁的责任就是谁的,是你的你逃脱不了,不是你的,你也担当不起。”
“娘……”王天诚不知该说什么。
门外,王天孝也听到了母亲和王天诚的对话,淡淡地说,“你们听清楚了,天诚是为了救一个姑娘。当然,如果说天诚是我带入山中,那确实是我的过错,我责无旁贷……”
王天仁冷冷地说:“说来说去,你也知道是你让老五跟去山里的,要是一直待在家里,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
“就是啊,二哥,这分明就是你没考虑周到。”
“就是就是。”
余小凤和孙小兰在里面也纷纷应和着自家男人。
仿佛除了王天孝以外,其他人都是一家人。
“三哥三嫂,四哥四嫂,这事情真的怪不上二哥,本来那活是没有危险的,就是我当初太冲动,一个不小心,”王天诚仿佛又看到了熟悉的场景,他隔着人的缝隙,看到门口站的二哥满脸淡然,却知道他内心肯定很难受。
这些天以来,他跟着二哥在山里走来走去,又和二哥聊天很多次,原本那个记忆中只有宽厚肩膀的男人印象逐渐清晰起来。
他发现二哥真的是一个很有担当的男人。
他性格温和,却又不会被人随意侵辱,他力所能及地让身边的人都开开心心,不管是什么人,只要和他交流了,都会不由自主地相信他,愿意和他相处。
或许就是因为他身上那种真挚的性情以及暖煦的性格,是所有善良的人们最向往,也最容易被时吸引的特质。
相对的,自己其他几个哥哥,就各有各的问题,有的人问题还挺严重。
就例如三哥,现在回想起来,三哥真的没几件事情能做好。
说轻点,他就是个妻管炎,一切跟着三嫂余小凤的步伐走。
说严重点,他其实就没什么良心。
现在之所以还在这里,就是因为母亲还在,若是没有母亲,怕是这种伪善的面具会立刻被撕下来,到时候莫说兄弟能不能做好,怕是正常交往都是问题。
四哥呢,是人前一套,人后一套。
他不否认四哥要比三哥稍微好一些,以为伪善起码要做点样子出来,只是伪善之人会在做任何事情时都循着利益而为,四哥就是好名好利。
大哥呢……
说实话,王天诚并不太了解。
大哥和他的年龄相差太大,自己从懂事起就一直跟着二哥,大哥一年到头也回不了几次家,每次即使回来也没什么笑脸,像个父亲一样总是训斥和安排事情,丝毫感受不到他作为一个兄长的情感。
姐姐们,也不好说。
大姐虽然很温柔贤惠,却长期在几百公里之外的兰城,而二姐呢,风风火火,如今也不知道去了哪里,说是去南方打工,却是多半年都没个信回来,还不知道人在何方。
相较之下,二哥才像一个正常兄长的样子,他生活上给自己温暖,还会给自己说一些道理,用非常温和的方式。
慢慢地,从二哥那他也学到很多原来想不通的事。
可是。
在这个家庭,当大家都是各有各的问题时,二哥这个没有问题的人,反而变得就成了另类。
处处受攻击,处处受排挤。
他现在已经离开地坑院都去了山里,却因为自己的这件事,又要再次被这些人针锋相对,他心里肯定很失望和难过吧。
这个时候,若是自己不站出来,二哥哥该会多痛苦。
不行。
我应该继续坚持不是二哥的错,即使因此会遭受到母亲的指责,引发其他哥哥不满,也在所不辞。
我不能让二哥总是遭受这种不白之冤。
“娘,我都说过了,这件事与二哥无关,你们不要揪着他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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