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天孝本想抽个时间和天诚好好谈谈他这单相思的事。
感情的事不能强求,而且他年龄还小,也不急着谈对象,应该去做更有意义的事。
王天孝不觉得爱情就比当大领导廉价,所以他并不会以为弟弟喜欢一个姑娘是错误的事情。
只是,作为哥哥,他认为自己有些话,还是要给弟弟说清楚,这是他的责任。
弟弟毕竟年轻,不一定能想明白他到底需要什么,一旦做错了选择,可能后悔也来不及了。
只是他没想到事情发展的这么快,彻底打乱了他的节奏,还没来得及谈的时候,弟弟就已经受伤了。
所以趁米小青出去买东西,他决定和天诚好好谈谈,不能再拖了。
“天诚,你喜欢小青?”
王天孝单刀直入,没有拐弯抹角。
“啊……”王天诚目光本还追随着米小青的背影,闻言一惊,有些不好意思。
“天诚,你还记得你的梦想吗?”
“当兵,成为一名英姿飒爽的军人啊,怎么会忘记?”
“那你可知,你这腿若是再严重一些,就不可能验兵通过了?”
“这么严重吗?”天诚很惊讶。
“你以为呢,我问过专家,说是幸亏只是细骨骨折,要是休息得当,一个多月就能痊愈,手术疤痕也几乎可以忽略。但这是你幸运,若是稍微严重一些,你就会永远失去参军的机会,你知道吗?”
王天诚没有想到问题这么严重,他默默想了会,轻声问哥哥:“那种情况,难道我不该出手吗?哥,你不是说,我们为人处世,在别人需要的时候,不能袖手旁观吗?难道我能眼睁睁看着她摔下去?”
“天诚,你扪心自问,你当时奋不顾身,与她是你喜欢的姑娘毫无关系?”
王天诚又沉默片刻,诚恳地说:“哥,我承认我对小青有好感,但这不是我当时救她的主要原因。我刚才想过了,以当时那种情况,任何人我都会去救。虽然我现在还不是一名军人,但我觉得任何一个军人,也都会像我那样,该出手时坚决不后退!”
王天孝愕然地望着自己的弟弟。
“哥,你是不是担心我因为喜欢小青姑娘,耽误了当兵的事,”王天诚微微一笑,“不要怕,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当兵是我最大的梦想,我不会放弃的。”
“那你对小青……”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王天诚叹息声,“喜欢就是喜欢,也不用掩饰着吧,但我知道她不喜欢我,我只是贪恋这片刻的幸福罢了。”
少年转头看向窗外,幽幽地说,“毕竟,我去了部队,可能就永远不会真正像这样喜欢一个姑娘了。”
王天孝看着弟弟,既安慰,又为他隐隐感到难过。
或许,知道人生就是这样不完美,有所得,必须有所放弃,才是成熟的真正开始吧。
弟弟虽然比他年龄小,但身上自有一股常人没有的豁达,或许正是因为这种性格,才让他一路走向更远的地方。
他的担心,属实多余。
但他也决定了,等天诚伤好后,不再让他来山里,这种事情发生过一次就够了。
他经不起,弟弟也经不起第二次。
.
回到场站,王天孝去看了受伤处理后的大风,在刘元的处理下,它的伤势基本稳定了,就是显得有些虚弱,看到王天孝过来,挣扎着想起来,却被王天孝压住没让动。
于是便用舌头舔舔王天孝的手掌心。
“好好休息,你这次的表现很勇敢,是个能顶得住事的好同志,对你特别提出表扬,记九等功一次。”
王天孝一直有和动物说话的习惯。
前世他一个人在山里巡逻,每日陪伴他的都是狗子,所以便养成了习惯,把它们都当作自己伙伴,也会用对人的口气和它们聊天。
狗子们当然不知道他具体是什么意思,但却能从他的眼神和情绪里判断出大概内容,尤其是阿英和大风,从小就习惯了他的碎碎念,仿佛通了人性一样。
就像现在,它就知道王天孝在表扬它,顿时眼里多了几分激动,原本软塌塌放在木板上的尾巴也开始轻轻晃动起来。
“你看这畜生,我给它缝针的时候,要不是早就做好了防护,它就把我咬伤了。现在倒好,一点都不念着我这个救命恩的好,对我还爱理不理。”
刘元没好气地说。
话是这么说,但看大风的处理,就知道刘元有多细心。
这个老头王天孝已经摸清楚脾气了,就是嘴上不饶人,其实内心是个很温柔的人。
先前遇见了怀孕的母鹿,为了保护母鹿,自己差点被蜜狗子围攻致死,从这种事情就能看出他的品性。
至于嘴上功夫,这是很常见的。
这个年代,很多人都这个习惯,不懂得直接表达,而是故意表现得无所谓。
王天孝其实也好不到哪里去。
前世明明对孩子们都很疼爱,但在孩子们眼里他却是个严厉的父亲,也是因为这个道理。
不善于表达,又想维持自己莫名其妙的尊严。
“哈哈,我给它说,”王天孝拍拍大风的脑袋,指着刘元说:“小同志,你要知道谁是我们的朋友,谁又是我们的敌人。对待朋友我们要像春天般的温暖,对待敌人才要像冬天般寒冷。眼前这位慈祥的大叔是我们的好朋友,你要对他礼貌一些,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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